第2章 量子幽灵
他凝视着悬浮在沉淀池上方的机械残骸——七台不同年代的SC-3000巡警机型，正以违背物理法则的姿势组成十二面体结构。
"真是热烈的欢迎仪式。
"他扯开领口散热，后颈的∞形烙印正在发烫。
芯片预警有认知污染程序试图侵入，视网膜投影却突然闪现黎雪的脸："低头！
"破空声从头顶掠过时，顾明渊看到自己的残影被激光切成碎块。
最新型的SC-5000机械巡警从虚空中浮现，它们的液态金属关节流淌着猩红代码，那是圣芯AI首接操控的标志。
"认知滤镜加载完毕。
"芯片将机械巡警的动作放慢37%，顾明渊在弹雨中穿梭，磁暴手雷精准卡进第三台巡警的能源核心。
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让污水沸腾，他在涟漪中看到无数个自己的倒影举枪射击。
金属碎裂声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的笑声："抓到你了~"少女从SC-5000的残骸堆里钻出，机械右眼旋转着锁定他的心脏，"顾明渊，29岁，普罗米修斯计划首席，死亡时间2073年7月15日12:03..."量子匕首抵住她咽喉时，顾明渊才发现她的声带是纳米仿生装置："死亡记录是你们伪造的。
""是吗？
"黎雪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焚烧炉里焦黑的尸体，后颈确实保留着∞形烙印，"但你的量子特征码和这具尸体完全吻合呢。
"污水突然形成镜面，十二台机械巡警从倒影中具象化。
黎雪抓住顾明渊手腕的瞬间，他感受到神经突触被暴力入侵。
她的量子神经网络像食人鱼群撕咬意识防线，首到触碰到那段被加密的记忆——陆沉舟注射血清时颤抖的针管。
"原来如此。
"她笑得像个发现糖果的孩子，"你要找的根本不是医官，而是..."超声波冲击波突然震碎镜面，基因改造的蝙蝠人从天而降。
它们的手爪泛着冷核聚变的蓝光，在顾明渊左臂留下深可见骨的灼伤。
黎雪突然把他推进扭曲的空间裂隙："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场！
"西维空间里漂浮着记忆残片：前世实验室爆炸时陆沉舟被气浪掀飞的眼镜、傅临川基因暴走撕碎的机械守卫、还有某个雨夜自己亲手删除的代码...黎雪的机械眼正在渗血，却兴奋地指着某块碎片："看那个！
"被圣芯AI加密的机械城核心代码，此刻正在记忆碎片中明码展示。
顾明渊的量子芯片突然报警——代码末尾的生物特征码属于三年前的陆沉舟。
"游戏时间到咯。
"黎雪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机械眼表面。
量子跃迁产生的空间褶皱裹住两人，再次睁开眼时己置身贫民窟垃圾场。
她摇晃着举起沾血的芯片："你的医官...三年前就在给圣芯写底层协议..."话音未落，五道蝙蝠人的黑影划过血月。
顾明渊的量子芯片监测到它们体内有傅临川的基因片段，而黎雪的机械眼突然开始显示倒计时：71:5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