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初遇我第一次见到林雨晴，是在高一下学期分班后的教室里。
那天早上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想找个靠窗的位置。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低头整理书包，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同学，
这里有人坐吗？"我抬起头，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我旁边的座位旁。
她穿着整洁的校服，白衬衫的领子一丝不苟地翻在外面，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星，亮晶晶的。"没、没有。
"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太好了！"她轻快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保温杯，
"我叫林雨晴，以后就是同桌啦！"我注意到她的保温杯上贴满了卡通贴纸，
杯盖上还挂着一个毛绒绒的小兔子挂件。相比之下，我的黑色保温杯显得格外单调。
"我叫陈默。"我小声说。"沉默？"她歪着头看我，"可是你刚才说话了呀。
""不是那个沉默，是耳东陈，黑犬默。""哦——"她拖长了音调，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诶，看起来确实挺沉默的。"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好低头假装整理课本。她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小熊饼干递给我："吃吗？
我妈说早上要补充能量，学习才有效率。"我摇摇头，
她却不由分说塞了一块在我手里："别客气啦，以后就是同桌了，要互帮互助嘛！
"饼干是巧克力味的，甜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小口小口地吃着，
听见她在旁边哼着不知名的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第一节课是数学，
张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我注意到林雨晴立刻坐直了身子，
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粉色的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我们班整体成绩不错，但个别同学偏科严重。"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上次月考我的数学只考了85分，虽然其他科目都还不错，但数学一直是我的软肋。
"林雨晴，146分，班级第一。"我惊讶地转头看向她，她却像早就知道似的，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转着手中的钢笔。"陈默，85分。"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新同学面前暴露自己的短板，还是让我感到难堪。下课后，
我正准备去厕所，林雨晴突然拉住我的袖子："陈默，要不要一起复习数学？
"我愣住了："为什么？""因为你语文和英语都很好啊！"她翻开我的试卷，"你看，
语文132，英语140，这么厉害！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嘛。"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
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竞争与成长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互帮互助的学习模式。每天放学后，
我们会留在教室多待一个小时。我教她英语语法，她教我数学解题思路。渐渐地，
我发现林雨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她书包里总是装着各种习题册，
保温杯里泡着浓浓的咖啡。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她的日程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划，
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你爸妈对你要求很严格吗？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她正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道函数题，闻言笔尖顿了顿："嗯，
他们希望我能考上清华。"我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下摆。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其实..."我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你已经很优秀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陈默。"那一刻，
我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不过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啊。"她继续说，
"你写的作文总是被语文老师当范文念，英语发音也特别标准。你知道吗？
我特别羡慕你这种...怎么说呢，就是很沉稳的气质。"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假装整理试卷。她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特别容易紧张，
每次考试前都会失眠。但是跟你一起学习的时候，就觉得很安心。
"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味，不知是洗发水还是护手霜的香气。教室里很安静，
只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梧桐树的沙沙声。"那...以后我们一起加油。"我说。"嗯！
"她重重地点头，"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她会在课间偷偷塞给我她妈妈做的点心，我会在她趴在桌上补觉时，轻轻把窗帘拉上。
有一次月考前夕，她因为压力太大，在教室里哭了起来。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她旁边，
最后只能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对不起..."她抽泣着说，
"我就是太害怕让爸妈失望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我说，"而且...你还有我。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露出一个笑容："陈默，你真是个好人。"那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活力满满的女孩，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变得想要保护她，想要看到她永远开心的样子。暗生情愫春末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天空阴沉沉的，远处的乌云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我和林雨晴正在操场上跑步，突然一滴冰凉的雨点落在我的鼻尖上。"要下雨了！
"林雨晴抬头看了看天，"我们快回教室吧！"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我们和其他同学一起往教学楼跑去，但雨势来得太快，等跑到教学楼时，
我们都已经浑身湿透。"完蛋了，"林雨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我没带伞。
"我看了看自己书包侧边的折叠伞，犹豫了一下："我带了。""真的？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放学我们一起走吧！"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虽然我们经常一起学习，但还从来没有一起走过放学路。最后一节课是自习，
我完全看不进去书。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密集的声响。我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林雨晴，
她正在认真地做数学题，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时不时有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
放学铃响起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我们收拾好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口。我撑开伞，
她自然地靠了过来。"你撑伞的技术不错嘛。"她笑着说。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她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我的手臂，隔着湿漉漉的校服传来温热的触感。
"陈默，"她突然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下雨天。""为什么？
""因为下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她伸出手，接住几滴雨珠，
"就像现在这样，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雨声确实把其他声音都隔绝了，只剩下伞面上细密的敲击声，和她轻柔的呼吸声。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她突然拉住我的袖子："等等，我想买个东西。"我们走进便利店，
她径直走向冰柜，拿出两支雪糕："请你吃！""下雨天吃雪糕？""这才有意思嘛！
"她眨眨眼，"而且，你不觉得热吗？"我这才意识到，因为紧张，
我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我们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一边吃雪糕一边看雨。
她买的是一支草莓味的，粉色的雪糕在她唇边化开，像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好吃吗？
"她问。我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尝出味道。我的注意力全在她被雪糕染红的嘴唇上，
还有她说话时若隐若现的小虎牙。"陈默，"她突然转过头来看我，"你耳朵好红啊。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果然烫得吓人。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我感觉脸上的温度更高了。为了掩饰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雨好像小点了，我们走吧。
"重新撑起伞，她这次靠得更近了。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柑橘香。
路过一个水坑时，她突然跳了一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对不起！
"她吐了吐舌头，"我小时候就喜欢踩水坑，改不掉这个坏习惯。""没关系。"我说，
其实心里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快到分岔路口时，雨终于停了。她收起伞，
甩了甩上面的水珠："今天谢谢你啦，陈默。""不用谢。""明天见！"她朝我挥挥手，
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夕阳从云层中透出来，给她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手中的伞还在滴水，就像我此刻的心情，荡漾着一圈圈涟漪。
回到家，我打开书包，发现里面多了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糖纸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上面画着一个笑脸，旁边写着："谢谢你今天的伞！明天也要一起回家哦！
"我把糖纸小心翼翼地夹在日记本里，那个笑脸仿佛还在眼前晃动。窗外的雨已经完全停了，
但我的心却像被这场雨淋湿了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高考压力高三的教室总是弥漫着咖啡和风油精的味道。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
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每个人的课桌上都堆满了参考书和试卷，像一座座摇摇欲坠的小山。
林雨晴的状态越来越差。我经常看见她在课间趴在桌上补觉，眼底有明显的青黑。
她的保温杯里不再泡着柑橘茶，而是换成了浓稠的黑咖啡。有时候我半夜刷题到凌晨，
还能在班级群里看到她发的习题照片。"陈默，"有一天午休时，她突然拉住我的袖子，
"我昨晚又做噩梦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我梦见自己高考考砸了，
爸妈失望的眼神...还有，我找不到你了。"我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她。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不会的，"我说，"你那么优秀，一定会考好的。""可是..."她咬着嘴唇，
"上次模拟考，我的数学又退步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指甲已经被咬得参差不齐。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要不要去天台透透气？"我提议。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们悄悄溜出教室，沿着楼梯往上爬。天台上空无一人，
只有几件晾晒的校服在风中轻轻摇晃。"你看，"我指着远处的天空，
"像不像我们高一那次看过的晚霞？"她顺着我的手指望去，
夕阳把云朵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微风拂过，带来远处梧桐树的沙沙声。"陈默，
"她突然说，"我们约定好不好？""约定什么？""一起考上清华。"她转过身，
认真地看着我，"不管多难，我们都要一起努力。这样我就不会找不到你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夕阳的余晖，像是盛满了星星。"好。
"我说，"一起考上清华。"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更加疯狂的学习模式。每天早上五点，
我会准时给她发"早安"；晚上十二点，我们会互道晚安。课间十分钟，
我们会互相抽查知识点；午休时间，我们会一起讨论难题。有时候她实在太累了，
就会靠在我肩膀上小憩一会儿。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
这时候我会轻轻翻动书页，生怕吵醒她。有一次月考，她的数学又考砸了。放学后，
她一个人躲在器材室哭。我找到她时，她正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是不是很没用？"她抽泣着说，"明明那么努力了，
为什么还是考不好..."我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已经很棒了。
记得我们高一刚认识的时候吗？那时候你的数学可是全班第一。
""可是现在...""现在也是第一，"我打断她，"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露出一个笑容："陈默，你真是个好人。"那一刻，
我忽然很想抱住她。但我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眼泪，我们继续努力。
"高考前最后一个月，她的父母来学校找过她一次。我远远地看见他们在走廊上说话，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等她回到教室时，眼眶是红的。"他们说什么了？"我小声问。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就是让我一定要考上清华。"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又在发抖，
这次连指节都泛白了。我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她的手很凉，
但慢慢地，在我的手心里暖和起来。高考前一天晚上，我收到她的短信："陈默，我好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