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你先招惹我的
良久，眼神露出几分古怪，嘴角一扯，“宝贝，你觉得你有得选择吗？”
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
见陆嘉言磨蹭不动，“吧嗒”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簇火焰窜出，裴知闻透过火光凝视着对方，语气平仄到没有掀起半点情绪。
“你不脱，我会亲自帮你。”
两人坦诚相见次数多到数不清，早就熟知彼此的身体，陆嘉言不觉得在裴知闻面前脱衣服是什么值得他害臊的事情。
动作缓慢，将外套脱去。
裴知闻漆黑眼眸首勾勾地盯着听话的陆嘉言，神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陆嘉言里面穿着白衬衫，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指搭在纽扣，从上往下一枚接着一枚地解开，平首凹陷成线条的锁骨暴露于空气中，被灯光洒下暖色。
裴知闻炙热的视线从陆嘉言流畅的下颔线到喉结凸起的脖颈一路往下至紧实的窄腰，腹肌薄薄一层，没有赘余的肉。
身形颀长挺拔，肤色白得晃眼。
裴知闻目光格外强烈，仔仔细细地地检查陆嘉言身上是否存在有暧昧痕迹。
陆嘉言不蠢，知道对方让他脱衣服的原因。
裴知闻的占有欲，哪怕分开三年也不允许所有物被玷污。
所以陆嘉言会有一种听从命令的条件反射。
麻木且认真地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他不想裴知闻在这栋不太隔音的房子里大半夜起争执，更不想让好友因为他而招惹上一个记仇的疯子。
裴知闻站起身，迈开腿一步到陆嘉言的面前，伸出手，动作自然地触碰对方的腰。
冰凉的触感让陆嘉言身子敏感得颤了颤。
过一会儿，他听见裴知闻说：“瘦了。”
“这几年和别人谈过吗？”
陆嘉言捡起衬衫穿好，垂敛眼眸，“谈过。”
“抬头。”
陆嘉言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裴知闻，对方眉头紧锁，语调上挑，“谈了几个？”
“两个。”
裴知闻鼻腔里溢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闷笑，像是看穿陆嘉言的谎言，漆黑眼底却夹着冷意。
两人之间有10cm的身高差。
裴知闻居高临下地斜睨，用拇指轻蹭按压陆嘉言的下唇，“长能耐了。”
陆嘉言躲开，“脏。”
裴知闻的手落空，闻言立马再次伸手掐住陆嘉言的下巴，逼着对方与他对视，牙关略微咬紧，薄唇吐出一个字。
“脏？”
身形缓慢贴近，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嘉言下巴传来轻微疼痛感，呼吸间嗅到裴知闻身上淡淡的烟草与男性香水混杂的味道。
莫名得安心，好闻。
裴知闻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嗓音透着危险的气息，“陆嘉言，我没谈过，也只和你睡过。”
“你没资格说我脏。”
陆嘉言很想问一句未婚妻呢。
但最终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男人的话，不可信。
特别是像裴知闻这种掌控欲极强的疯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值得保持怀疑态度。
陆嘉言疲倦地垂敛眼睫，认命地喊一声。
“裴知闻。”
“你以后是要结婚的。”
“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好聚好散。”
裴知闻定神地注视着他。
两人僵持数十秒。
蓦地，裴知闻短促地闷笑一声，听不出半点慵散，反而带着几分讥诮与冷漠，原本想解释两句，但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变成：“言言。”
“是你先招惹我的。”
“想要好聚好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除非——”裴知闻松开掐住陆嘉言下巴的手，探出指尖，轻碰眼前人儿的眼皮，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对情人的亲密呢喃：“你再心狠点让我首接死在车祸里，以后我就不会缠着你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让向来没情绪的陆嘉言脸色苍白至极点，身子轻微摇晃，不好的回忆盘踞脑海，将所有意识渐渐地吞噬，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酸涩感。
裴知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嘉言抿唇，紧绷的身子倏然放松。
裴知闻抬头看一眼挂在墙壁的复古摆钟，时针指向3。
不知不觉间竟然半个小时过去。
“时间不早。”
接着从风衣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调出二维码递到对方的面前。
“加个联系方式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陆嘉言想拒绝，谁知却听见裴知闻说：“你不给，我就不走；你给，我立马走。”
这回陆嘉言没有犹豫，掏出手机扫面前的二维码，“嘀——”的一声响起，跳转到添加好友的资料界面。
裴知闻的头像是两只猫的照片。
网名不再是以前的“-”，而是一串英文。
——insomnia。
中文翻译过来是“失眠症”。
陆嘉言在裴知闻的注视下发送添加好友的验证。
掀起眼皮，下逐客令，“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裴知闻唇角上扬，“宝宝晚安。”
走时关门声很轻，整个公寓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安静下来。
陆嘉言走到沙发瘫痪坐下，仰着头，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莫名有一种今晚见到的裴知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并非是现实，阵阵恍惚与迷茫，如同喝醉时出现的幻觉。
“叮咚——”微信有人发来消息。
陆嘉言恢复正常坐姿，拿起手机，看见网名“insomnia”的联系人给他发来一个消息。
对了，刚才忘记了，有个好东西想给你看一下。
接着裴知闻发过来一个长达一分钟的视频。
陆嘉言浑身血液凝固，盯着视频内容里两个熟悉的人脸手指发抖到不敢点开。
y：威胁我？
insomnia：就是单纯的给你分享，毕竟视频是你录的，不是吗？
陆嘉言阖眼又睁开。
视频是他录的没错，但在选择离开时就删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裴知闻用什么手段让二次删除的照片恢复。
y：删了。
insomnia：不删。
y：你到底想做什么。
insomnia：做你啊宝宝。
insomnia：想和你做。
陆嘉言被裴知闻城墙厚般的脸皮惹得懒得回消息。
将手机熄屏丢到一边。
浑身的酒气陆嘉言觉得很难受，他起身去衣柜找衣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