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装学渣的顶级校霸,竟装穷碰瓷?
拐过菜市场第三个鱼摊时,热腾腾的蒸汽混着虾皮香扑面而来。
“小苏回来啦?”
卖豆腐的张婶探出头,“你妈今天剁了三斤虾仁!”
苏漾笑着回应:“张婶,辛苦您还惦记着,我这就回去尝尝我妈手艺。”
跟张婶道完别,他继续往前走,路过卖菜的李伯摊位时,李伯热情地招呼:“小苏,今儿我这菜可新鲜了,给你妈带点回去。”
苏漾摆摆手,笑道:“李伯,家里菜够啦,您这生意肯定好。”
没走几步,邻居王奶奶也从屋里走出来,拉着苏漾的手说:“小苏啊,最近过得咋样,学习累不累?”
苏漾耐心地回答:“王奶奶,我挺好的,学习也不累。
您身体咋样?”
王奶奶乐呵呵地说:“我好着呢,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跟王奶奶分开后,苏漾大步流星地朝着苏记馄饨摊走去。
旧城区的梧桐叶像一只只蝴蝶,打着旋儿落在三十平的馄饨摊塑料棚顶上。
柳如月往滚水里撒了把虾皮,氤氲的热气让她眼角的皱纹都模糊了。
苏漾老远就看见他妈踮着脚在给客人加辣油,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被风吹得鼓起来。
“妈!”
苏漾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柳如月手里的漏勺,“都说了多少次别踩凳子,上个月才扭了腰,咋就不长记性呢!”
柳如月扶着儿子的胳膊跳下来,手上沾着的面粉顺手往他脸上一抹:“哟,我们医学院的高材生回来啦?
今天解剖课没被吓着吧?”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爸他……”话还没说完,不锈钢汤勺“当啷”一声掉进了锅里。
苏漾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在蒸汽里微微颤抖:“别提那个***!
上周追债的把咱家玻璃都砸了,他倒好,输光手术费就玩失踪,真不是个东西!”
雨点突然噼里啪啦砸在棚顶上。
苏漾踮脚去够挂在铁丝上的防雨布,T恤下摆露出一截清瘦的腰。
巷子口停着的黑色布加迪里,傅闻璟的指尖在车载屏幕上放大监控画面——少年腰侧若隐若现的淡粉色胎记,像极了暴雨里被揉碎的山樱花。
“江临。”
傅闻璟摩挲着虎口处的蛇形刺青,“去查查那个赌鬼除了五百万外,还欠了多少钱。”
馄饨摊收摊时己经晚上九点了。
苏漾把最后一把塑料椅摞好,突然被柳如月塞了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妈!”
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这钱留着给你买降压药!”
“傻孩子。”
柳如月强行把信封塞进他书包夹层,“你爸造的孽,不该你扛。
上周李婶说在派出所看见……”她的话音戛然而止,低头猛擦桌子,“雨大了,快回家。”
苏漾攥着伞柄往筒子楼跑时,总觉得后颈发凉。
老城区的路灯年久失修,他猛回头,只看见被风吹得乱晃的破广告牌。
拐过第三个垃圾箱时,伞骨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
“同学?”
微弱的声音从积水里传来。
苏漾举着手机照过去,司庭川苍白的脸在闪电里泛着青,白衬衫上沾着泥浆,腕间的百达翡丽却悄悄往袖子里缩了半寸。
“坚持住!”
苏漾甩了伞就去架他胳膊。
司庭川顺势把重量压在他肩上,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精光——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少年被雨水浸透的锁骨,还有藏在衣领下的淡红针孔。
筒子楼电梯又坏了。
苏漾咬着牙背人爬了六层,司庭川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闭嘴,省点力气!”
苏漾踹开家门,“咱们都是A大的,我还能害你?”
逼仄的卫生间里,司庭川看着苏漾翻医药箱时露出的腰窝,喉结动了动。
当棉签沾着碘伏按在他破皮的膝盖上时,突然闷哼一声:“嘶,轻点......”“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你是我们学校校霸欸,这点疼就受不了?”
苏漾扯绷带的手顿了顿,“上周实验室的通风柜是不是你弄坏的?”
“低血糖犯了。”
司庭川把玩着掉漆的搪瓷杯,目光扫过柜子上的助学金申请表,“要不,我帮你写实验报告抵债?”
窗外的暴雨更急了。
苏漾扔给他干毛巾时,没注意对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司家保镖的短信在黑暗中闪烁:“少爷,傅家的车还在楼下。”
司庭川删掉信息,目光落在苏漾晾在阳台的白大褂上。
夜风吹起衣角,露出内侧用红线绣的“苏”字,和他在傅家私人医院档案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借件衣服?”
他扯开湿透的衬衫扣子,“我的好像......”话音未落,苏漾己经把叠好的睡衣砸在他脸上:“穿完记得手洗。”
转身时耳朵尖泛着红,“我去煮姜汤。”
厨房的玻璃窗蒙着水雾,司庭川靠在门框上看少年忙碌的背影。
当苏漾踮脚够柜顶的红糖罐时,睡裤腰际下滑半寸,露出腰侧花瓣状的胎记。
他瞳孔骤缩,想起父亲书房的加密文件——十九年前市立孤儿院大火,六个婴儿腰侧都有这种胎记。
“小心!”
苏漾转身时差点撞翻汤锅。
司庭川伸手去扶,指尖擦过他后腰的瞬间,楼道里突然传来砸门声。
“苏明海!
***躲哪去了?”
铁门被踹得哐哐响,“再不开门把你老婆卖到东南亚!”
苏漾抄起菜刀就要冲,被司庭川一把按在墙上。
湿漉漉的睫毛扫过他掌心:“别动,我手机有报警快捷键。”
“你懂什么!”
苏漾浑身发抖,“他们上个月就把我妈......”惊雷炸响的瞬间,楼下的布加迪突然亮起远光灯。
傅闻璟摇下车窗,雨幕中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朝着苏漾家的窗户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司庭川眯起眼睛,在苏漾看不见的角度,对着楼下的方向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傅闻璟的冷笑凝固在嘴角——那个口型分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