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还真是个好日子,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宋相宜自嘲般想着,随即戴上墨镜离开。
没走多远,身旁报摊一声吆喝拉回她的思绪。
“哦呦,梁少凌又捐了栋凌宜楼。”
报摊老板感叹道:“这才是真的大老板,这么年轻白手起家,让人佩服哦。”
老板见她似乎也有兴趣,于是问道:“小姐,来一份报纸?”宋相宜接过报纸,配图是梁少凌为新楼落成剪彩的画面。
只是画面里站在梁少凌身边的不再是她,而是换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白以玫。
宋相宜即便早已知道这件事,还是难过的险些没有站稳。
老板滔滔不绝道:“凌宜楼听说就是他和他老婆的名字,这么大的老板还这么爱老婆少见哦。”
老板用手指了指白以玫,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猜这就是他老婆,那个腻歪劲只要是结过婚的人都知道。”
宋相宜心头一颤,原来已经明显到连局外人都能看的出来。
她没办法继续在听老板猜测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之间的恩爱故事,于是快步走开,好像走的够快,那些肮脏事就追不上她。
是在两个月前,她发现梁少凌出轨的,一贯准时回家的他开始频繁加班,甚至在车的副驾里,发现了一件女性内衣。
自那一刻,她知道此时的梁少凌再也不是十五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
1975年元旦初识,1980年元旦结婚,1990年梁少凌出轨,十年婚姻走到尽头。
新婚夜她告诉过梁少凌,她身边没有亲人,没有靠得住的人。
如果有一天梁少凌也背叛了自己,那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那时的梁少凌心疼的将她搂紧,心疼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哽咽道:“不会的,梁少凌这辈子只爱宋相宜一个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当时爱的也真,现在不爱也是真。
思及此,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斗大的泪珠砸在纸上,瞬间模糊了字迹。
她胡乱摸了几把眼泪,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梳妆柜里放好。
夜幕降临,梁少凌推门而入,面露喜色,见着宋相宜更是欢喜不已:“老婆,我今天都一天没有看见你了。”
说罢,在宋相宜脸上吧唧一口:“哎呀,还是老婆最香。”
可是宋相宜的鼻子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那是不属于她的味道,胃比人更先反应过来,止不住作呕。
梁少凌在一旁担心的替她拍着后背,眼中又有掩饰不住的期待:“老婆,你是不是有了?”宋相宜扯了扯唇角:“没有。”
“医生早就说过我生不了孩子了。”
1976年冬季,梁少凌和她一起在北方农村插队时,出门凿冰面打水,不慎落水,是她跳入水中,拼死将人拖出,只是她也在零下二十度的水中泡了太久,等醒来后,医生说,她可能再也没办法怀孕了。
梁少凌跪在她的床头,一个劲扇自己的嘴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这样,对不起。”
宋相宜制止了他的动作,安慰道:“没关系,正好我也不喜欢孩子。”
梁少凌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一字一句道:“我也不喜欢。”
宋相宜曾经以为那是最让人动心的表白,这么多年,他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孩子。
现在到底是变了。
梁少凌着急辩解道:“相宜,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相宜摆摆手,不动神色将人推开。
梁少凌手上一空,依旧敛了神色跟身后关切道:“老婆,我觉得你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说罢,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医生,安排就诊事宜。
忙碌一圈下来,他将宋相宜圈在怀中,亲昵道:“都安排好了,还有你的膝盖要到诊疗时间了吧,一起去,工作的事情不要紧,反正是自己企业。”
却决口不提自己相陪。
宋相宜盯着他的眉眼,试图找出他依旧深爱的证据,不深爱为什么什么都能记得,深爱又为什么变化这么多。
一番搜索无果,宋相宜苦笑一声,抿抿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