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者落泪见者叹息的期中测试在学生哀怨的眼神里到来了。
对许星这种中等生来说，学习这种东西，卷又卷不动，放又放不下，着实让人难受。
许星刷着题，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瞥见了更闹心的自家兄弟。
一旁，顾炀左手撑脑袋，右手画些乱七八糟的涂鸦，微微低头，特意留长的头发刚好遮住眼睛，这显然是在偷偷睡觉。
虽然讲台上守自习的老师发现不了，作为同桌可看得一清二楚。
本着有苦同享的原则，许星深吸口气，不小心般“碰倒”顾炀撑着脑袋的手。
“梆”。
安静教室里，纸上飞速划动的笔齐刷刷顿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顾炀瞬间清醒，右手奋笔疾书，除了他那张白皙的脸慢慢爬上红晕之外，好像无事发生。
老师敲敲讲桌，躁动的氛围静了下来。
许星撇过脸偷笑，顾炀推了草稿本过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你大爷的》还没等顾炀报复回去，班主任带着个陌生同学走进教室。
“大家停一下手，我讲个事”有同学摔了笔，也有同学好奇抬了头，但大多同学面无表情。
老班清了清嗓，开口道：“那个，我们班来个新同学，大家多关照关照”说完，教室里“啊？”
声一片，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赵阳皱着眉，“啊什么啊，一条走廊上就我们班最闹，坐办公室都听得到！”
接着又缓下脸色，朝班长柔声说：“孙灵，你叫两个人去体育室搬套桌椅，就后面那俩，顾炀，许星，现在去”公孙灵答声好，回头拍了两人桌子，两人起身跟了出去。
刚出教室门，顾炀朝许星踹了一脚，许星笑着踉跄，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凑上来好奇地问公孙灵：“班长，那是哪个班上来的？
不是己经分班了吗？
是关系户？”
公孙灵走在前面，没回头，答道：“我怎么知道？
快点走，早点搬完早点回去，我错题都还没弄完。”
许星还是好奇，但也没多问，拉着顾炀加快步伐。
顾炀……顾炀被拉着走的飞快，他现在不关心什么新同学什么关系户的，满脑子都是睡觉睡觉睡觉。
三人抬着桌椅从后门进来，教室早恢复安静，只有圆珠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新同学站在教室后面，同样安安静静的。
顾炀许星放整齐桌椅就回去座位上了。
他不爱学习，座位就在后排空调前。
许星跟好兄弟走，一起坐后面。
新同学安排在许星后面。
晚自习很快结束。
顾炀和许星家在一个方向，往常都是一路回去。
下个转角，许星发现个眼熟的。
新同学穿着件略大的蓝色冲锋衣，戴上兜帽，背上背个深蓝的书包，手里也抱个布袋子，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路上，许星都在试图和新同学交流：“同学，你哪个班来的啊？
原来文的理的啊？”
“你叫什么啊？
老 班叫我俩搬桌子去了 没听到你名字”“你作业写完了吗？
明天早上要交英语作业”“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的，顾炀也是，哥你咋也不说话啊？”
……顾炀……夜晚的凉风也吹不散顾炀的深深困意。
一到家，用水抹了把脸，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半夜。
被风刮醒的顾炀烦躁爬起，眯着眼摸索到窗边想关上它。
伸手去拉窗，触碰的却是一片温暖柔软。
顾炀猛然惊醒，抬头，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淡蓝色眼睛此刻正盯着自己，自己一只手正放在这人胸膛上。
此时，晚风一吹，心也凉了半截。
没来得及喊出声，空桑瞬间出手，一把掐住顾炀脖子。
“安静，不想死就住嘴。”
顾炀挣扎但怎么都掰不开对方的手，一张脸憋的通红，拼命摇头。
见此，空桑松了手。
顾炀摔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白细的脖颈上布着清晰的红手印。
不等他缓过劲，空桑蹲下来，扯住顾炀头发威胁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搞其他小动作。”
顾炀被迫抬起脸，头皮被揪得难受，忍痛回答：“好，好，你说。”
空桑不缓不慢靠近些，“几月前，你可否见过和我相似眼睛的人？”
顾炀感受到空桑说话时拂过脸的气息，身体忍不住一抖，想起开学路上拽倒自己的疯子。
“见，见过。”
空桑听后，瞳孔一缩，接着问：“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顾炀感觉自己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么久的事，我怎么记得！”
“不记得？
你仔细想想！”
空桑语气急切。
“那你先松手啊！
你特么扯着我，我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