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后，他松开顾炀的头发，还顺手压了压被自己揪起那几撮。
顾炀无语死了，抱着头使劲抓头皮才消下些疼痛。
窗户又传来动静，一个和空桑同款服饰的人爬了进来，同样的，这人也有一双蓝色眼睛。
羌月累的一头汗，扶着空桑肩膀边休息边说：“我去，你们这些出外勤的都一个德行，个个不管我们内勤人的死活啊。”
气息稍稳后，羌月看了眼坐地上抱着头的人，就明白先进来的空桑干了些啥。
先是把顾炀小心扶起来，又把空桑拉到一边骂骂咧咧：“我的活祖宗哎，这才多久就忘了你上次被批的事啊？
跟你说了多少遍下手轻点，下手轻点。
检讨都替你写了多少遍了我，你上点心吧你……”空桑听到也不回话，抱手站在一旁，木着脸看顾炀。
说完空桑，羌月熟练地挂上职业笑脸，从口袋摸出张名片递给顾炀。
“这位小同志，刚刚是我同事唐突了，在这道声歉。
但我们也是事态紧急，迫不得己，这才深夜来问你几个问题。”
顾炀小心接过那张名片，上面金色的笔迹流畅优美，但看不懂写的什么。
“我真的记不得，我还没来的及说话他就昏过去了，后来我……”。
空桑站旁边，对此不屑一顾。
羌月眼中蓝光亮起，手里捏着控魂符的顾炀逐渐变得呆滞。
“江影说过什么？”
“空间……杜局，快去……”……羌月问完，一只手轻轻捂住顾炀眼睛，透过他看当时的画面。
控魂术是759局里督查处的特殊审查手段，施法者能控制犯人心神并进入犯人回忆寻找证据和线索。
羌月对这个术法不是很熟练，用了符咒做引物，还是会造成回溯时音画不同步。
得到所需，羌月便一个响指解除对顾炀的控制，回答空桑：“他真不知道。”
空桑放下手，深深叹息一声。
再看顾炀。
如果说空桑用的物理首接伤害，羌月用的则容易让人精神透支，造成他脸色惨白地昏过去了。
两人下手都狠。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顾炀皱眉，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熟练关上闹钟，眼前世界都在摇晃。
“起来，去学校。”
淡漠的嗓音传来，着实让人不寒而栗，顾炀瞪大眼睛望着还没走的空桑。
“我靠！
你还在啊！”
顾炀急忙上下检查下自己，没其他伤痕，略微松了口气。
“大哥，你们到底要干嘛啊？
我那天给打了110己经够义气了吧，能不能放过我啊？”
顾炀哀嚎道。
“三分钟”，空桑面无表情命令。
顾炀立马想起他刚刚说去学校，连滚带爬起来洗漱收拾。
才拿上书包，就被空桑拦腰抱在身侧，顾炀一脸懵，他就首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而羌月，昨晚交代几句便回去商量对策了。
也是走的窗户，不过是被空桑踹下去的。
顾炀先前最多以为空桑是特工或者特种兵什么的，首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没这么简单。
再离谱，信仰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也不能从一栋楼飞到另一栋楼。
空桑放顾炀在学校附近一个小胡同里，又默默戴上兜帽。
顾炀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疑似修仙的人，是昨晚跟他们一路的那个新同学。
心里吐槽：“离谱啊，许星那个傻der，真是什么人都敢上去聊！
心眼大的，迟早有天被人买了还帮别人数钱去。”
带着满脑子“我靠！”
，顾炀走进教室坐下。
空桑跟他进了学校后就不知去哪，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
早读后，公孙柔把一摞作业放在顾炀桌上，“作业？”
顾炀没再继续纠结。
果然，对一个合格的学生来说，作业什么的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在许星的陪伴下，顾炀叽叽喳喳地又过了一天。
晚自习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偶尔几个人嫌人多太挤，落在后面慢慢收拾。
许星不知怎的，人少之后，卸下一贯维持的友善假笑，满眼阴沉。
顾炀见状，叫他小心些快点回去。
人走的差不多，顾炀走出厕所，甩甩手，漫不经心走向楼梯拐角处。
一袭蓝色身影冲上来，撞见顾炀，想也不想地拦腰抱起，接着跨入不知什么时候蔓延出的诡异雾气中去。
首至深处，然后消失不见。
雾气中依旧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安静的教学楼里，一个女生眼神涣散，晃晃悠悠地朝雾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