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锦衣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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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漫过后山古庙时,五人站在断崖边。

冯志秋锁骨处的蛇形胎记己蔓延至下颌,皮肤下青筋虬结如活蛇游走。

和月用朱砂在崖壁勾出星图,铜钱串成的风铃在枝头叮咚作响。

"瑶光位的青铜棺是阵眼,"她指尖划过青苔斑驳的石碑,"但碑文记载这里本该是明朝锦衣卫的..."山风突然静止。

段朗的无人机传回画面突然雪花纷飞,镜头最后定格在一处隐蔽洞窟——半截残碑斜插土中,碑面锦衣卫飞鱼纹下压着褪色血字:”永乐十九年,常仙镇于此“。

"常仙..."刘山青的桃木剑突然震颤,"我师父说过,当年锦衣卫在各地镇压的蛇妖都称常仙!

"邹一元握紧铜刀,饕餮纹己爬至耳后。

昨夜斩断的红绳在皮下蠕动,右眼不时闪过破碎画面:穿飞鱼服的男子将青铜钉刺入巨蟒七寸,蟒尾卷着的襁褓里传出婴儿啼哭。

洞窟深处的阴冷超出预期。

段朗的强光手电扫过岩壁,照出密密麻麻的镇魂钉。

钉帽上的飞鱼纹与残碑如出一辙,钉身缠着的红绳却与工地所见同源。

"这不是明朝的东西。

"和月用镊子夹起红绳碎屑,"尼龙材质,最多三十年..."冯志秋突然踉跄撞上岩壁。

胎记处的皮肤豁然开裂,青黑小蛇钻出半截身子,琥珀色竖瞳死死盯着某处。

顺其目光看去,岩缝里卡着个老式搪瓷杯,杯身印着”冯氏砂场1984“。

杯底粘着半张泛黄的照片:暴雨中的砂场,年轻版的冯家长老正与穿中山装的男子握手。

男子腕上戴着的青铜镯,正是邹父临终前死死攥着的物件。

"这是换命镯!

"刘山青的桃木剑突然指向冯志秋,"你们冯家从八十年代就..."洞窟轰然震颤,镇魂钉如雨坠落。

邹一元挥刀斩向扑来的青黑小蛇,却见那蛇在半空扭成红绳,首刺她右眼。

铜刃劈开红绳的刹那,时空骤然扭曲。

永乐十九年的幻象扑面而来: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跪在祭坛前,手中青铜钉正滴落黑血。

坛下压着的不是巨蟒,而是个腕系红绳的女童。

"常仙转世..."锦衣卫首领翻开泛黄的书卷,"七代轮回,终成..."幻象被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撕裂。

现实中的洞窟地面裂开,升降机井道赫然显现——正是工地七号楼地下失踪的那台!

和月捡起井边的安全帽,内侧用血写着”王念七 2001.7.7“。

"这是当年砂场童工的安全帽!

"段朗调出档案,"零一年矿难失踪了七个孩子..."升降机突然启动,钢丝绳绞动声混着童谣回荡:”摇啊摇,摇到奈何桥“。

冯志秋脖颈青筋暴起,胎记己爬至太阳穴:"不能下去!

我爷爷说过这下面有..."铜刀劈开操控箱的瞬间,升降机失控下坠。

失重感中,邹一元看见井壁刻满符咒——八十年代的简体字与明朝小篆交叠,皆写着”以七童祭常仙“。

井底豁然开朗。

九盏长明灯环绕青铜祭坛,坛上摆着的不是蛇母棺,而是台老式显像管电视机。

雪花屏突然跳动,播放出令众人窒息的画面:1998年暴雨夜,冯家长老将青铜镯戴在孕妇腕上。

孕妇腹部隆起处浮现蛇鳞,产下的女婴被放入砂场搅拌机。

镜头拉近,女婴腕上的红绳系着张工牌——”王念七之母 林秀兰“。

"林小悠的姑姑?

"段朗想起资料里的记载,"零一年矿难唯一幸存的成年人..."电视机突然炸裂,显像管里爬出个浑身沾满水泥的女鬼。

她的手腕脚踝皆系红绳,身后拖着条钢筋绞成的尾巴。

和月抛出的铜钱阵被钢筋击碎,刘山青的桃木剑劈在钢筋上迸出火星。

"这是水泥傀!

"冯志秋突然夺过铜刀划破手掌,"要用活人血引开!

"饕餮纹吸饱鲜血,刀身泛起妖异红光。

邹一元在挥刀瞬间看到可怖真相——水泥傀的胸腔里蜷缩着个干瘪女童,正是监控里浑身插管的王念七!

"她才是阵眼!

"和月撕开水泥傀胸口的钢筋,露出里面插满管子的躯体,"七星续命阵续的不是冯家的命,是..."整座祭坛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水泥池。

池中竖着七根混凝土柱,每根都封着具童尸。

冯志秋的胎记彻底爆开,数十条青黑小蛇钻出扑向铜刀。

"常仙要醒了!

"刘山青扯出道袍内衬的袈裟,"这是当年镇妖的..."袈裟展开的刹那,池中水泥翻涌成巨蟒形态。

蟒首处浮现冯家长老的脸,张口吐出句令人胆寒的话:"邹一元,你才是第七个祭品。

"铜刀脱手飞向水泥蟒,饕餮纹如活物般脱离刀身。

邹一元右眼流出血泪,最后看见的画面是二十年前的产房——护士将红绳系在她腕上时,窗外立着的正是年轻版冯家长老。

暴雨冲刷着工地的泥泞,邹一元蜷缩在临时板房的铁架床上,铜刀在枕边发出细微嗡鸣。

饕餮纹己从锁骨蔓延至耳后,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活蛇般游走。

昨夜洞窟坍塌时的画面仍在眼前闪回——水泥池中七根混凝土柱封着童尸,冯家长老的脸从水泥巨蟒中浮现,吐出的那句"你才是第七个祭品"像钢钉般扎进太阳穴。

窗外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邹一元撩起发霉的窗帘,看见刘山青的桃木剑正抵在冯志秋咽喉。

雨水顺着道士褪色的道袍往下淌,在冯志秋昂贵的西装上洇出深色水痕。

"你们冯家用童工祭阵,现在还要灭口?

"刘山青剑尖下压,冯志秋的脖颈渗出细细血线。

"我要是知情,会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冯志秋猛地扯开衬衫,锁骨至心口的蛇形胎记正渗出黑血,皮肤下凸起的脉络像有活物在蠕动,"这两个月我每天都要吞三斤雄黄酒才能睡着!

"和月蹲在板房角落,铜钱在地面摆出残缺的八卦阵。

段朗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铁皮柜后,镜片反射着监控画面:昨夜洞窟坍塌时,是冯志秋顶着坠落的碎石将昏迷的邹一元背了出来。

"都住手。

"邹一元推门而出,雨水瞬间打湿绷带。

右眼瞳孔己完全化为琥珀色竖瞳,饕餮纹在雨水中泛起诡异青光,"现在内讧,正合蛇母心意。

"冯志秋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胎记处裂开细缝,青黑小蛇探头嘶鸣。

刘山青的桃木剑瞬间转向,剑尖刺入蛇头七寸:"这是常仙蛊!

你们冯家连亲孙子都下咒?

""从我记事起,每月初七都要去祖宅地窖祈福。

"冯志秋扯出个惨笑,任由黑血混着雨水流淌,"现在我算是明白祈福是什么意思了。

"段朗突然抱着笔记本冲进雨幕:"七号楼地下的监控有异动!

"屏幕上的红外画面里,钢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水泥吞噬,像有无数透明蠕虫在混凝土中钻行。

和月撒出的铜钱在积水中摆出大凶卦象,朱砂瞬间被雨水冲散。

"是水泥傀。

"刘山青甩出八张黄符贴住板房西角,"这些邪物要毁掉七星阵眼!

"邹一元握紧铜刀冲向七号楼,饕餮纹突然暴长。

昨夜洞窟中的画面在右眼闪回:二十年前的砂场雨夜,父亲将青铜镯扣在孕妇腕上,水泥从她七窍涌出,凝结成扭曲的人形......钢筋断裂的脆响撕破雨幕。

七号楼地基处,混凝土如活物般翻涌,隐约显出人形轮廓。

冯志秋突然拽住邹一元的手腕:"不能硬拼!

我知道地窖有条暗道......"话音未落,水泥傀己破土而出。

它的身躯由凝固的混凝土与钢筋绞合而成,胸腔处嵌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机,雪花屏中不断闪现砂场童工的脸。

和月抛出的铜钱击中屏幕,画面突然定格在1998年——暴雨中的搅拌机吞没女童,腕上的红绳系着工牌”王念七之母 林秀兰“。

"林小悠的姑姑......"段朗话音未落,水泥傀的钢筋尾巴横扫而来。

冯志秋推开邹一元,自己却被击中左肩,西装撕裂处露出泛着青黑的皮肤。

饕餮纹突然暴起,铜刀挣脱邹一元的手飞向水泥傀。

刀身刺入电视机屏幕的刹那,时空骤然扭曲。

永乐十九年的幻象扑面而来: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跪在青铜祭坛前,手中镇魂钉滴落的黑血渗入地脉。

坛下压着的不是巨蟒,而是个腕系红绳的女童,眉眼与王念七惊人相似。

"常仙转世,七代轮回......"锦衣卫首领展开泛黄的书卷,突然抬头望向虚空。

邹一元浑身剧震——那人的脸竟与父亲临终前的容貌重叠!

现实中的水泥傀发出尖啸,显像管炸裂处爬出密密麻麻的钢筋触手。

刘山青的桃木剑劈在触手上迸出火星,剑身铭文染血后暴涨三尺:"这是掺了人血的螺纹钢!

"和月突然冲进战圈,褪色的道袍在雨中翻飞。

她将铜钱按进水泥傀的关节缝隙,转头朝邹一元大喊:"兑位七寸!

刺它天灵盖!

"铜刀回旋入手,饕餮纹如活物般缠上邹一元的手臂。

刀尖刺入水泥傀头颅的瞬间,右眼突然看到可怖真相——混凝土外壳下蜷缩着具干瘪童尸,插满管子的躯体与ICU里的王念七一模一样!

"她才是阵眼!

"和月撕开水泥外壳,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皮肤,"七星续命阵续的不是冯家的命,是......"整栋楼突然倾斜,地面裂开漆黑豁口。

五人坠入深渊时,邹一元看见裂缝处卡着个搪瓷杯,杯身”冯氏砂场1984“的字样正在剥落。

二十年前的画面涌入脑海:父亲将青铜镯交给冯家长老,砂场工人们往搅拌机里倾倒的不仅是砂石,还有七个系着红绳的孩童......腐臭味扑面而来。

强光手电照亮的地下空间里,七根混凝土柱呈北斗状排列,每根都封着具童尸。

冯志秋的胎记彻底爆裂,数十条青黑小蛇钻出扑向铜刀。

刘山青扯出道袍内衬的袈裟,金线绣着的《金刚经》在黑暗中泛起佛光。

"这是当年镇妖的......"袈裟展开的刹那,水泥池翻涌成巨蟒形态。

蟒首处浮现冯家长老的脸,蛇信吞吐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时辰到了,第七祭品。

"铜刀突然脱手飞向巨蟒,饕餮纹脱离刀身化作实体。

黑雾凝成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竟将水泥蟒拦腰咬断。

邹一元右眼流出血泪,最后的幻象是产房场景——护士将红绳系在她腕上时,窗外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父亲与冯家长老。

"原来我才是......"佛光与黑雾交织的爆炸中,和月抓住邹一元的手按在铜刀上:"用你的生辰血写敕令!

"指尖划破的刹那,饕餮纹突然倒卷。

黑雾凶兽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青烟钻回刀身。

水泥巨蟒分崩离析,露出核心处的青铜祭坛——坛上摆着的不是蛇母棺,而是台九十年代的老式录像机。

段朗抹去屏幕上的污渍,按下播放键。

雪花闪动后出现的画面令众人窒息:2001年矿难当晚,七个系红绳的童工被赶入地窖。

冯家长老举起青铜镯的瞬间,砂石突然活过来般吞没了哭喊的孩子......"这才是七星续命阵的真相。

"冯志秋瘫坐在污水里,胎记处的裂痕正渗出脓血,"用七童生气镇压常仙,再借蛇母之力反哺冯家气运......"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刘山青的桃木剑指向东北方:"其他六处阵眼也被触动了!

"暴雨更疾,混着砂石的水流在地上汇成血字——”常仙醒,七煞灭“。

临时板房在风中吱呀作响,墙上安全日志的残页哗哗翻动,停在了用红笔圈出的日期:七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