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周围种满了迷迭香和薰衣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
"这是谁的家？
"祁念小声问。
"一个老朋友。
"周临敲了敲门，节奏很特别——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片刻后，门完全打开，站在门内的是一个约六十岁的女人，银灰色的头发扎成一个紧实的发髻，右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比上次早了三天。
"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情况恶化了？
"周临点点头，侧身让祁念上前："祁念，这是莫教授，神经量子学领域的先驱，也是...我母亲。
"祁念震惊地看着周临，又看看那个女人。
两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莫教授冷笑一声："生物学意义上的。
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屋内出乎意料的整洁，客厅被改造成实验室，墙上贴满了复杂的神经图谱和数学公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透明圆柱形容器，里面漂浮着数十条发光的光纤，像水母触手般缓缓舞动。
"量子记忆模型3.0，"莫教授注意到祁念的目光，"比你现在的研发领先二十年。
"她示意祁念坐下，然后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金属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蓝色药剂。
"第七次了，"莫教授递给周临一支药剂，"你的细胞己经产生抗性，效果会越来越差。
"周临毫不犹豫地将药剂注射进颈侧的静脉。
几秒钟后，他手腕上的金属环数字从7/12变成了7/13。
"这是什么？
"祁念惊恐地问。
"时间锚定剂，"莫教授简短地回答，"防止他在穿越后消散成基本粒子。
"她转向祁念，突然用双手固定住祁念的头，拇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
祁念感到一阵刺痛，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
"记忆碎片比上次更多了，"莫教授松开手，"看来种子己经开始工作。
"周临急切地问："能稳定下来吗？
""不确定。
"莫教授走向一个老式保险箱，输入密码后取出一个黑色金属片，"这是上次循环的记录，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祁念接过金属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段记忆突然清晰浮现：——她站在一个巨大的球形实验室里，周围是数百个透明舱体，每个舱体里都有一个沉睡的人，他们的太阳穴都连着数据线；——控制台上，显示屏闪烁着"全球记忆同步进度89%"；——她转身，看到周临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大喊"他们篡改了程序，这不是记忆共享，是思想控制"......金属片从祁念手中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想起来了，"她声音颤抖，"不是他们杀了我...是我自己启动了记忆删除程序。
"周临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既有痛苦，也有一丝释然："你终于想起来了。
"莫教授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触发了外围警报。
"她迅速拉开地板上的暗门，"快走，记住，找到钥匙才能打破循环！
"周临拉着祁念钻入暗门下的隧道。
在暗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祁念听到莫教授说："下次别等这么久才来找我，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