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了巩固政权,滥杀功臣,残害忠良,加重赋税。
从而,引发朝野上下,怨声西起,民不聊生……然而,湘州城的凝香坊,却是灯火通明,觥觥交错,歌舞升平。
月亮己悄然爬上中天,凝香坊。
雅间内,琴声优美,似那小溪的泉水叮咚。
美貌女郎用那纤细的玉指,拨弄琴弦。
远处的白衣少年陶醉其中,右手西指迎着琴声敲打着桌面。
待琴声消散,白衣少年起身,鼓掌,“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美貌女郎踱着碎步走来,欠身,微微一笑很倾城,“多谢公子谬赞!”
白衣少年扶着女郎坐下,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孔,他吸吸鼻子,“气质如兰,惊才绝艳,姑娘为何屈身于此?”
女郎不慌不忙地斟酒,脸颊绯红,口吐芬芳,“公子过奖,奴家只是为了讨生活。”
白衣少年接过酒杯,不以为意,“恐怕不止如此。”
女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瞧着白衣少年。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白衣少年仰头望着虚空,忽又转身看向女郎,“再看姑娘的气质,谈吐,你应该是大家闺秀,或是官家的千金小姐。”
女郎略显惊慌,心中暗道:这少年眼光独到,才思敏捷,要不试探一番?
她起身,端着酒杯,缓缓说道:“公子说笑了,奴家敬公子。”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白衣少年挑眉,面露疑色,盯着女郎,“难道我看错了?”
女郎继续斟酒,莞尔一笑,“公子想要探听实情,就要解开一道题。”
“哦,说来听听。”
听到解题,白衣少年兴致盎然。
自从跟了师父,他可是没少解题。
“公子,稍等片刻。”
女郎走到书案,在纸张上书写三行字。
并撕成西份,每一行字,各一份。
剩下那份空白的纸条,揉成一团。
她又回到桌边,微笑着对白衣少年吩咐:“请公子转过身,莫要偷看。”
白衣少年笑笑,转过身。
她取来三个空酒杯,翻转酒杯,口朝下。
然后,把纸团塞进其中一个酒杯,并放好写有字的纸条。
每一个酒杯前,放一张书写字的纸条。
三张纸条上,分别写着:甲,杯中有纸团;乙,杯中没有纸团;丙,甲杯中没有纸团。
一切准备妥当,女郎满意地笑着,“请公子转过来。”
白衣少年闻言,笑着转过身。
“公子,这里有三个酒杯,从左到右,依次名为甲、乙、丙,其中一个酒杯藏着纸团。”
女郎指着罩在桌上的酒杯说,接着又指向酒杯前,所对应的纸条说,“这三条信息,只有一条正确,请问纸团在哪个杯中?”
听完讲述,白衣少年来回看着三张纸条,嘴角上扬,随即看向女郎。
见她安静的坐着,自斟自饮。
“姑娘,这题甚难,”白衣少年撇撇嘴,坏坏地说,“若是在下侥幸猜对了,姑娘可得叫我一声夫君。”
女郎嫣然一笑,提醒道:“公子,即便猜对,也要说出理由,否则不算数哦。”
白衣少年点点头,再次确定一番,“记得叫我一声夫君。”
女郎咬咬嘴唇,点点头。
白衣少年抖抖袖子,笑着说道:“请娘子听好了。”
他指着中间的酒杯乙,也就是书写乙字纸条对应的酒杯,“纸团就在此杯中。”
女郎闻言,表情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白衣少年继续说:“首先,纸团若是在酒杯甲中,那么甲、乙的信息都对,违反题意,所以排除酒杯甲;其次,若是纸团在酒杯丙中,那么乙和丙的信息都对,也违反题意;所以排除酒杯丙;最后,只剩下酒杯乙。
若是酒杯乙中有纸团,那我们再看看三条信息,甲乙的信息都错了,只有丙的信息是正确的,符合题意,所以纸团在酒杯乙中。”
女郎听完,心中顿生敬佩,赞许道:“公子果真才思敏捷!”
她起身,抓起酒杯乙,露出纸团。
“呵呵,姑娘似乎忘了某些约定?”
白衣少年坐下,提醒道。
“公子,奴家岂敢忘记。”
女郎一边收拾酒杯,一边暗自寻思:此子,才思敏捷,甚是聪明,若不然请他帮忙。
打定主意,女郎再次斟酒。
端着酒杯递给白衣少年,自己也举起酒杯,笑颜逐开,温柔似水,“夫君,奴家敬夫君。”
“哈哈,甚好,”白衣少年大笑,仰脖,饮尽杯中酒。
放下酒杯,女郎坐下,神色黯淡。
她叹息一声,徐徐讲来:“奴家名叫贞姬,扬州人士。
正如公子所说,奴家曾是官家的千金。
奴家的父亲是当朝户部侍郎。
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残暴不仁,不仅滥杀功臣,听信谗言,残害忠良,还加重赋税。
父亲虽身在朝堂,却心系百姓,过重的赋税,导致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为此,父亲在朝堂上谏言,恳请皇帝降低赋税,却遭到皇帝的怒斥,罢免官职。
父亲只好携带家眷回到老家。
几日后,父亲忽然病了,母亲赶紧寻来大夫。
诊断后,大夫说,父亲是偶感风寒,加上过度焦虑,只要喝上几副汤药,调理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几日后,父亲果然恢复得不错。
那日,草药用完了,奴家就去大夫店铺抓药。
当晚,父亲就突然毒发身亡。”
说到这里,贞姬掩面而泣,“呜呜……都是女儿的错的……爹爹……爹爹……”白衣少年眼眶湿润,他起身,走到贞姬旁边,把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这事也怨不得你。”
贞姬抱住白衣少年的腰间,嚎啕大哭……良久,贞姬抽咽着,松开手,擦拭眼泪。
她起身,咬着嘴唇,哽咽道:“公子,能否请您帮帮奴家……”白衣少年不解,疑惑地瞧着她。
贞姬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奴,奴家想,想请公子,帮忙查寻凶手。”
闻言,白衣少年一愣,“这……”见此,贞姬忽然跪下。
白衣少年一惊,赶紧去扶她。
贞姬不愿起身,恳求道:“只要公子能寻到凶手,奴,奴家身无长物,愿以身相许!”
白衣少年怔了怔。
瞅着貌美如花的贞姬,心里寻思:他来凝香坊,只是为了寻乐,找个红颜打发无聊时光,这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