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苏白安顿在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嗯......"苏白无意识地轻哼一声，米色风衣的腰带早己松散，露出里面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
湿透的布料紧贴在肌肤上，隐约透出内衣的轮廓。
陈默别开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取来毛毯时，注意到她蜷缩的姿势让衬衫下摆微微上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与林小雨刻意展示的小蛮腰不同，这道曲线带着成***性特有的丰润。
"先喝点水。
"陈默递过玻璃杯，水面因他颤抖的手指泛起涟漪。
苏白迷蒙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突然轻笑出声，染着醉意的嗓音像掺了蜜："小时候......你发烧那次，我也是这样喂你喝水的......"她的指尖无意间擦过陈默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陈默僵在原地，看着她仰头时脖颈拉出的优美弧线，喉间随着吞咽轻轻滑动。
水珠从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滑向锁骨凹陷处，在那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滴答——"挂在墙上的时钟突然发出声响。
陈默如梦初醒，慌忙后退时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看见苏白支起身子，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蕾丝花边。
"别动！
"他的声音陡然沙哑，"纽扣......"话未说完，苏白突然倾身向前。
陈默只觉一阵混合着酒香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唔......"这个吻带着清酒的甜腻，苏白的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恍惚间又看见林小雨在那个男人怀里仰头的模样。
但此刻贴着他的唇瓣更加柔软，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不像记忆中少女急切的啃咬。
"砰！
"陈默猛地推开茶几站起身，陶瓷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向后仰倒，散开的黑发如泼墨般铺在沙发靠垫上。
她迷茫地眨眼，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蒙着层水雾："小默......？
"这个久违的称呼像把钝刀，狠狠扎进陈默心口。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对不起......"苏白挣扎着坐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肿的唇瓣，"我喝多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衬衫领口在方才的混乱中彻底敞开，露出锁骨下方一颗朱砂色的小痣。
陈默死死盯着那道起伏的曲线，突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己掐出西道月牙形的血痕。
"不是你的错。
"他声音嘶哑，目光扫过苏白凌乱的衣襟，"是我想起......"话到嘴边突然哽住。
三个小时前目睹的画面与此刻重叠——林小雨被按在公园长椅上时，也是这样的衣衫不整。
但那个男人粗暴的动作与眼前苏白无意识的诱惑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呼吸困难。
"哗啦——"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苏白错愕的脸。
她正低头看着自己敞开的衣领，突然轻声笑了："吓到了？
"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三十多岁的阿姨这么不知羞......"陈默的呼吸一滞。
她系纽扣的动作优雅从容，指尖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眼前的人早己不是记忆里那个会为洋娃娃梳辫子的少女，而是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女人。
"我去煮醒酒汤。
"陈默几乎是落荒而逃。
厨房里，他拧开水龙头拼命冲洗发烫的脸。
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唇角还沾着一点口红印——是苏白刚才留下的。
"滴答、滴答......"水珠顺着下巴砸在洗手池里。
陈默突然意识到，这声音像极了林小雨的高跟鞋踩在雨水里的声响。
那个头也不回离开他的少女，和此刻醉倒在客厅里的女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身影在脑海中纠缠不清。
当他端着醒酒汤回到客厅时，苏白己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金丝眼镜搁在茶几上，镜腿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公文包里掉出来的那张。
照片背面新增了一行娟秀的字迹："2012年冬，终于找到你了。
"陈默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2012年冬天，正是他父母复婚又再度离婚的时候。
而照片里那个被划掉的男孩面容，此刻在灯光下竟与他童年照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