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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照刚一踏出顾家大门,顾老婆子心里一盘算,瞬间没了拿那块肉做饭的心思,扯着嗓子就招呼一家人开饭。饭桌上,气氛沉闷得厉害,另外两个儿媳大气都不敢出,不敢多吭一声,只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

吃完饭,大儿媳和二儿媳默契地起身,一同钻进厨房忙活起来,洗碗筷、擦灶台,把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这边顾老婆子坐在堂屋,想着年关近了,明天又是赶集的日子,便打算拿些银两,让两个儿子去集市置办点年货。

她起身走进里屋,可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傻眼了。原本放柜子的地方,如今空空荡荡,柜子竟没了踪影!顾老婆子愣了一瞬,紧接着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开骂:“哪个杀千刀的挨炮子儿的,偷了我老婆子的活命钱呐!天杀的哟!”

这一嗓子,瞬间把院子里的平静搅得粉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扯着嗓子喊:“让老婆子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是自己记错地方了!”也有人着急地提议:“赶紧报官啊,让官老爷来断断这案子!”还有人附和:“找村长、找里正,他们肯定有办法!”大家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二媳妇小顾氏开了口。这小顾氏是顾老婆子娘家的侄女,平日里就心眼多。她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会不会是三弟妹回来偷的呀?她今天回来过,以前咱家可从来没少过东西。”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道道怀疑的目光,开始在空气中来回打转 。

小顾氏这话一出口,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众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可再一细想,大家都亲眼瞧见许清照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哭哭啼啼的模样,村里不少人都看着呢。一番询问下来,村民们纷纷作证,很快就排除了许清照的嫌疑。

村长和里正得知消息后,赶忙赶来,在顾家院子里又是勘查现场,又是询问周边邻居,忙得不可开交,可一番折腾下来,却毫无头绪,那柜子仿佛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线索的影子都没找到。

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第二天一大早,顾老头心急如焚,顾不上一夜未眠的疲惫,赶忙吩咐两个儿子:“你们赶紧去镇上,先去找你们三弟,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事儿。再到许清照住的地方瞧瞧,看她有没有啥异常。记住,一定要问个清楚!”

两个儿子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下,便朝着镇上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上,兄弟俩脚步匆忙,心里都在暗自琢磨,这好好的柜子怎么就没了呢?三弟和三弟妹又到底知不知情?

顾老头名叫顾大山,大儿子顾大牛,二儿子顾二牛,小儿子则是顾启川。这顾启川的名字,还是许清照的父亲给起的。

顾大牛和顾二牛遵照老父亲的吩咐,火急火燎地赶到镇上。

顾大牛前往县里的书院找顾启川,打算把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之所以派顾大牛去,是因为他比顾二牛更会言辞,为人也机灵些,而顾二牛老实憨厚,没顾大牛那般圆滑。

顾二牛来到顾启川的住处时,许清照正在洗漱。看到顾家二哥来了,她十分客气:“二哥,你来了,怎么这么早,吃早饭了没?”

顾二牛愣愣地点点头示意吃过了。许清照接着问:“二哥,那你这一大早来有啥事?”

顾二牛站在门口,往屋里瞅了瞅,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吃饭的桌子、摆着几张纸的书桌,墙角还有一个炉子和两个瓦罐。他撇撇嘴,没说什么,就把家里藏钱的柜子连同里面的钱一起不翼而飞的事告诉了许清照。

许清照听后,眼皮忍不住突突直跳,但仍强装镇定:“啥,什么时候的事?二哥,那娘应该很伤心吧,咱家到底丢了多少钱?”顾二牛瞧着自家三弟妹的神情,觉得她不像是知情的样子,于是便向许清照告辞,前往镇口和大哥约定好的地方。

镇口人来人往,顾二牛站在那儿张望着,心中暗自琢磨着这桩离奇的失窃案,一顾二牛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便瞧见了顾大牛的身影......

这天,顾启川回到镇上。原本他已和自家大哥、二哥说好,今天向阳村,可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镇上的住处。

自从签下和离书后,顾启川回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晚上,邻居张婶告诉他许清照已经休息了,他不想打扰,便没敲门进去。第二次回来时,许清照并不在家,那时的许清照还在书店抄书赚银两,两人再度错过。算起来,这一次距离签下和离书,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顾启川站在那熟悉的房门前,抬手想要敲门,可又犹豫了。他的目光落在那扇陈旧的木门上,往昔与许清照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欢声笑语,后来的争吵隔阂,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他不禁自问,自己今日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心底还残留着一丝眷恋,还是想要彻底做个了断?正想着,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走动......

许清照打开门,见门口站着的是顾启川,轻声问道:“你回来了,你是要进来还是……”顾启川听她这么说,便抬脚走了进去。

顾启川望着原本就空荡的屋子,如今更显得冷冷清清,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暗自思忖,许清照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自从和离后,她从未向自己索要过银钱,自己也确实没给过她一文。起初,顾启川怀疑她与别的男人有来往,有人在暗地里接济她,还特地派人去打听,结果发现许清照总是独来独往,偶尔去镇上买点东西,并无任何异常接触。

顾启川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三年的女人。虽说三年来两人并无夫妻之实,但名义上她曾是自己的妻子,而现在,连这层名义也已不复存在。

回想起当初,顾启川娶许清照时,心里确实是带着几分喜欢的。那时在县城,每天看到的都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可不知从何时起,许清照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他却不明白,一个接连经历丧父、丧母之痛的女孩,又怎能轻易地保持活泼呢。

顾启川也没多作停留,看了许清照一眼,问道:“家里银钱丢失的事情,你知道吗?”

许清照轻声应道:“今天早上二哥来过了,我已经知道了,您还是回去看看吧。”顾启川站起身来,应了声:“好” 。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片刻后,顾启川转身走出了住处,踏上了回向阳村的路,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满是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