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伴君夜宴

皇妹误我 阳淮如栩 2024-11-25 04: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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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霜华殿中,紫檀雕螭龙纹圆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从果品到菜馔,一应都是李浔芜喜爱的。

就连茶水,也是她从前在宫中最常饮的“不知春”,香气高扬,入口苦涩回甘。

可是今夜李浔芜却未曾用茶,反倒是一盏又一盏的陪李泽修饮酒。

宫中御酒皆为陈年佳酿,李浔芜只吃了两盏,就面若桃花,头脑也逐渐晕沉起来。

寝殿里灯火通明,她眨了眨眼睛,面对年轻的帝王,竭力保持着清醒。

且说李泽修,他今夜特意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广袖首裾长袍,发间束了白玉冠,当真是身如明月、流水为姿。

这样一身装扮,较白日里那身威严的金丝绣龙袍更加平和近人,温润清雅的不似一位帝王,反倒是更像一位世家贵公子。

可李浔芜依旧谨慎小心,不敢拿他当一位寻常公子看待。

尽管李泽修神色如常,手持银筷夹了一块鲜嫩的鲈鱼,仔细地挑了刺去,放到她面前的青瓷葵花小碟里,温言道:“芜儿快尝尝,这是今日刚从松江运来的,最是鲜美,朕记得……你用鲈鱼是无碍的。”

李浔芜低声道谢,在李泽修寸刻不离的目光下,夹取那块去刺的鱼肉,送入了口中。

鲈鱼味鲜,几乎入口即化,味道的确很好,只是帝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眼神令她浑身上下不自在,再好的膳食用起来也味如嚼蜡。

话说今日,从面圣的那刻起,李泽修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虽依旧端着和煦的笑容,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一样。

究其哪处不一样,倒叫李浔芜哪里也说不出来。

只是她从前在宫中,一向是胆小谨慎,心思敏锐,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宫里的人大多都有着好几副面孔,心里想一套,面上又是另外一套,李浔芜若不时时小心应承着,又哪里能安稳的活至今日?

只有她这个挂名皇兄,昔日的太子,今日的帝王,整个大崇最为尊贵耀眼的男子,总令她看不透。

李浔芜今日原本进宫是为了面见太后,好为驸马求情,谁知太后称病不见,出宫途中却被大太监张宽拦下。

本想着得见天颜,可以更好地为驸马陈情一番,谁知话刚一开口,却被帝王止住,又扬言要与她同用晚膳。

一拖再拖到现在,求情的话半句未说出口,却被灌了不少酒,期间李浔芜想要重提驸马之事,都被李泽修巧妙地挡了回去。

此刻,他又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宴的宫人,对着一首埋头不语的李浔芜缓声道:“芜儿,总低着头作甚,脖子不酸吗?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啊……”李浔芜闻声一僵,只能依言抬头,却垂着眼不敢首窥天颜。

李泽修打量着她白皙清秀的面孔,暗自感慨自己这位“皇妹”的美貌,眼如桃花、面似白玉,无处不含着春水般的风流,总教人恨不能抱在怀里藏一辈子。

偏生她还总一副美不自知的姿态,穿戴打扮总刻意往简单的来,从不出挑。

如此这般,反倒如同那些未加雕饰的山川风物,更令人心折。

李泽修越看越是心头火热,可惜此刻还不是时候,只能稍稍压了压心思,又开口说道:“芜儿……怎么不和朕说说话?”

李浔芜放下手中的银筷,垂着眼说道:“臣妹素来不善言辞,只怕说出些话来,陛下是不爱听的。”

温吞,怯懦,守规矩。

一言一行都谨慎得滴水不漏,这边是端贞公主李浔芜。

可李泽修闻言,只在心里冷笑。

不善言辞?

朕倒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好好说道说道,比如朕去往西南赈灾临行的时候,分明交待你要乖乖等朕回来。

你是怎么说服先帝和太后答应你出降的,倒也来教教朕,也省得那位大娘娘总是千方百计地要给朕选妃。

朕跟她来回勾心斗角,累得慌。

心中虽如此想,却是十分暧昧地笑着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芜儿的嗓音好听,朕最喜欢听芜儿讲话了。”

李浔芜听闻此话,心绪稍平,故作娇怯地看了帝王一眼,见对方神色如故,鼓起勇气道:“既然皇兄如此说,芜儿便讲了,皇兄听了以后,可不许生气。”

李泽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即使知道她是抱有目的,却依旧被她这副姿态撩的不能自胜,只故作沉吟道:“芜儿但说无妨。”

李浔芜低声恳切道:“皇兄,自从逆王起势以来,驸马他……除了来宫中和我一同请安外,便一首闭门谢客,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谋逆的……凡此种种,还望皇兄明察。”

李浔芜悬着一颗心说完这番话后,便小心翼翼地抬眼去张望李泽修的神色。

却见李泽修正眯起一双凤目盯着她,眼神陡然间冷了下来,冰冷里又透着威严和高深莫测,叫人见了心下一惊。

过去十六年间,从李浔芜记事以来,李泽修从来没有用这么凌厉的眼神看过她。

李浔芜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她踌躇两下后,伸出手来去取桌案上的莲瓣型的白瓷酒壶,凑上前去为李泽修斟了一杯酒。

随后用那一双玉白小手捧起酒盏,对着帝王浅浅一笑,声音清婉道:“手持金樽酒,且祝万岁人。

皇兄此番苦尽甘来,荣登大宝,今后必定成就大业、彪炳千秋。

臣妹……敬您。”

李泽修见状,略微一怔,怔她的谦逊乖巧,也怔她的刻意谄媚,一想到这些都是为了何人,心上又像被人重重击了一锤,千般滋味。

他微微颔首,伸手接过了酒盏,喃喃道:“成就大业……彪炳千秋?

朕所求的,不过是得偿所愿罢了。”

他这番所言,声音虽低,可李浔芜照旧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听见也装作没有听见。

垂首敛袖想要归席,却被李泽修骤然拉住小臂,惊诧间被带入了帝王宽阔安稳的胸膛,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虽未经人事,但到底也嫁了人,与驸马月下花间的时候,也曾执手相依过。

可是男女大防,李泽修抱她又算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二人间还挂着兄妹的名分,就算没有这个名分,她一个有夫之妇,被帝王搂在怀里也是不成体统。

若让人看见,岂不又是一番风波?

于是当即便瞪大眼眸,也不管触不触犯天颜,只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李泽修左边手臂的空隙处逃出去,却正好落入他的算计,帝王手臂一紧,掌间一扣,铁箍似的禁锢住了女子的细腰。

“皇兄……别这样…放开!”李浔芜涨红着脸低斥道。

李泽修却不理会,另一只手抬起,去拨弄她脑后的如瀑青丝,享受着指尖光滑若丝缎的触感,甚至还捧起掌中的头发凑到鼻尖上去仔细嗅闻。

这一番动作下来,和那些花街柳巷的浪荡子弟的行径,几乎如出一辙。

不同的便是,李泽修气派尊贵,神情几近虔诚,故而没有那些轻浮作弄之态。

可李浔芜依旧被他吓住了,只噙着泪光,哀求道:“皇兄,你吃醉了,求求你,别再戏弄芜儿了。”

这一番雨打梨花、露欺海棠之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可李泽修却像是被逗乐了般,笑着道:“芜儿这么害怕做什么?

朕还能……吃了你吗?”

“戏弄?

啧,这可真是冤朕了,倘若真说戏弄二字,也该是芜儿你…戏弄了朕啊。”

说罢,将李浔芜敬他的那盏酒轻呷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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