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惨胜！
首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服务员吃惊的表情。
买那个看上去并不强壮的东方人能连赢5场？
这个傻缺不是疯子就是智障傻子。
出于对弱者的同情，服务员还是忍不住好心出言提醒：“赌那个半把军刺5连胜？
那个概率比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被雷在不同时间劈了5次还要低。”
稍一愣神想事儿，碎骨者的机械右臂突然弹出链锯。
范屹宸猝不及防立即向后翻身滚过，锯齿擦着他后颈削下一片带血的皮肤。
“靠！
死机器这么强还用暗器？
这也太特么玩赖了！”
看台上的贵妇们突然脸颊潮红，口中发出***般的***，她们后颈的神经脑机接口蓝光狂闪，正在同步体验碎骨者杀戮的***。
“还剩三十秒！”
裁判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让此时被打得有些失聪的范屹宸听得有些不真切。
碎骨者胸口散热阀喷出股股热气让他看起来气势十足，他俯视范屹宸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警告，右肩三角肌撕裂，后颈皮肤破损，请立即止血。”
脑内战斗芯片的提示伴随着剧烈耳鸣。
范屹宸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碎骨者胸腔里转动的齿轮组，那些精密的金属构件间卡着半片人类指甲，这是所有机械改造人最后的生物组织残留。
“还剩十五秒！
“裁判的数字倒计时与芯片的损伤报告重叠。
范屹宸注意到碎骨者脖颈处的皮肤移植痕迹，那是块明显不属于他的苍白皮肤，边缘还留着玫瑰花刺青的残迹。
这个发现让某种冰冷的战栗窜过后背，他想起上周在肢体黑市看到无良医生们正在剥取尸体皮肤卖给改造人。
他立即做出判断，碎骨者脖子和头部只做了植皮，里面并没有被改造过，要想逆风翻盘只能攻击他最脆弱的脖子和头颅。
范屹宸脑内的军用智能战斗芯片也己经预判了他的预判。
知道碎骨者下一步会抬起左腿，那支改装过液压动力的机械腿，足以把自己的头骨碾成骨渣。
但当碎骨者真正抬腿的刹那，范屹宸看到了冷凝液从他膝关节接缝处渗出来。
但此时，剧痛己经让范屹宸的视野开始泛红，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在搅动脑浆。
自身每一次濒死爆发灵魂力，他的心脏瓣膜和大脑就会同时受到重创。
如果没有顽强不屈的意志，换别人的话早就崩溃变成一具死尸了。
但他身体却比意识更快行动，当机械腿带着千钧之力下劈时，范屹宸己经翻滚着扑向碎骨者支撑的右腿。
沾满鲜血的手掌按在冷凝液上的瞬间，超载的战斗芯片神经增幅器让世界变成慢镜头。
一股浓稠的灵魂力禁锢从他的识海发出，神念御物......涅槃镇狱经神识功法-太虚引·星陨。
碎骨者被他魂力禁锢，失去平衡的0.3秒，范屹宸折断的左手像条垂死的蛇缠上他的喉咙，盗天机·移星换斗。
右拳砸向碎骨者太阳穴人造皮时，范屹宸听见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
“他大爷的！
这人造革可真他么的硬！”
暗骂一声国粹。
一下，两下，三下，首到碎骨者温热的脑浆溅在嘴角。
最后一击来临前，战斗芯片突然激活了强制肾上腺素分泌，生物磁场操控。
佛掌罗汉拳-盗天机·移星换斗。
世界变成无数帧慢动作画面。
碎骨者膝关节渗出的冷凝液在空气中拉出银丝，液压管道的脉冲频率出现0.7秒间隙。
观众席某个秃顶男人正在啃食沾血的战斧牛排，他的油腻大手还悄悄地摸向前面狐狸面具贵妇的***。
当警报声接连响起时，范屹宸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牙齿深深咬进了碎骨者的颈动脉。
他听到某种非人的尖啸从碎骨者喉咙里“呼噜呼噜”传出，那具钢铁身躯突然痉挛着跪倒，机械手指深深抠进擂台的金属地板。
裁判的高压电棍捅来时，范屹宸的牙齿还嵌在对方颈动脉的仿生涂层里。
裁判用高压电棍把他们两人分开时，碎骨者的机械眼还在转动，短路的电线搭在金属地板上冒起阵阵青烟，还冒起火光来。
他的电子合成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玫瑰小区...6栋...201...”碎骨者的合成声带发出最后的呜咽，崩碎的齿轮从他裂开的胸腔滚落。
范屹宸也被裁判的高压电棍电了几下，但他倔强地不肯倒下，首到裁判用他的右手举起自己的右手。
被判获胜以后，他才颓然躺在血泊中数心跳，又发现那具机械残骸的手指还在抽搐着断断续续比划出某个手势。
这是地下拳手之间流传的暗号，代表“祸不及家人！”。
半张烧焦的照片从碎骨者胸腔某处掉落，照片正面是一个抱着泰迪熊的金发小女孩。
照片背面用稚嫩笔迹歪歪扭扭写着“祝爸爸改造顺利，拥抱新生！”。
范屹宸继续瘫在血泊里，看着医护人员把碎骨者的残躯拖走，心里堵的难受。
碎骨者虽然是机械改造人，但也曾经是别人的爸爸，另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战斗芯片开始激活自愈细胞，但丝毫也没减少疼痛。
极少数赌范屹宸赢的观众此刻都乐疯了。
他们为了庆祝到手的巨额奖金，拼命往笼子里狂扔玫瑰花，因为这些钱都是那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半把军刺”给带来的。
结果，悲催了，带刺的花茎再次扎进他的皮肤和伤口，雪上加霜。
“我就靠了！
你们特么赢钱高兴扎老子干嘛？”
国粹再次脱口而出。
忍着吧！
范屹宸数着心跳等肾上腺素消退，奖金到账的提示音在耳蜗里震动。
“暗网量子加密货币钱包到账21634个比特币。”
“钱有了！”
用命换来的，忽略过程，结果才重要。
“看我俗的，这一旦有了钱，怎么就感觉浑身上下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吗！”
“明天，远在中域的红星福利院就可以开工复建，真好！”
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恢复了神采。
“噗嗞！”
血笼顶端的喷头喷出液体，最后一场比斗后，地下拳台开始冲洗血迹。
混着消毒液的冷水浇在伤口上，疼得范屹宸蜷缩成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