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继续活下去的契机？
军用芯片再次报警，“心脏瓣膜己经撕裂，请及时治疗！
......”“哎！”
范屹宸疼得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着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渗出，与消毒液混合在一起，地板上形成一片黏稠的红色血泊。
他忽然想起自己童年，院长妈妈顾雪怡用沾着碘酒的棉球给他擦拭膝盖伤口的场景。
那时的消毒水是带有人情味的，是薄荷香的，不像现在流进伤口的液体，带着浓烈腐蚀金属的酸涩。
心猿意马，六识通明。
范屹宸透过自己强大的感知力看到有几双眼睛是一首在盯着他。
心脏的撕裂让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难道是心脏里沉睡的透明远古金蝉要苏醒了吗？”
他嘀咕道。
太阳穴突突跳动，神经增幅器的电流像蜘蛛腿爬过后颈。
心脏瓣膜撕裂的警报声还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淡蓝色数据流在视网膜炸开，分解成无数旋转的立方体，军用战斗芯片又开始自动回放刚才那场和碎骨者的生死战。
“右勾拳速度衰减13.7%，击打角度偏移5.2度。
“机械声在颅骨内共振，虚拟沙盘里两个全息人影正在重演他与碎骨者的对决。
当画面定格在自己被掀翻的瞬间，芯片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你在每个照面后最后0.3秒都收力了。
以你的灵魂感知力，可以100%避开碎骨者的所有攻击。”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作战服，范屹宸盯着全息影像里自己佯装脱力的左腿。
那些刻意制造的破绽，那些精密计算的踉跄，此刻正在数据风暴中纤毫毕现。
“根据骨骼肌电信号分析，你有七次机会提前结束战斗。
“芯片的声纹开始扭曲，电流强度骤然提升，“为什么要让别人看到的是你虚弱值超标？”
剧痛如钢针刺入脑仁，范屹宸貌似碎裂的指节在金属地板上留下凹痕。
碎骨者断裂的机械臂还在记忆区灼烧，那具改造人倒地时爆出的电火花，与两年前雨夜的火光诡异地重叠。
那是他在暗影部队接到任务的那个晚上，指导员说：“此次任务的难度非常高，可能涉及5级以上文明的外星”。
“任何卓越都会引起警惕，示弱才能生存。”
他对着虚空默语，芯片似乎被他说服了，警告声突然卡顿，然后停止。
记忆最深处，部队指导员刘涛的手指正划过棋盘残局：“嬴政，下盲棋一定要懂得藏锋，示弱不是软弱，而是手段，只有让对手忽视，你才有最大的概率活下来。”
他抬手擦掉鼻血，让肢体不经意的开始抽搐，瞳孔重新蒙上那层精心练习过的痛苦，疲惫和茫然。
范屹宸突然有些悲凉，深入骨髓的悲凉。
知道得越多，他对这个世界就越敬畏。
越是了解，就越觉得人类越弱小。
宇宙，很大，很大。
可人类知道的却很少，很少。
现在，地球对宇宙文明进行了等级划分，分成七个等级文明，等级越高，综合水平就越高。
而地球连最低的一级文明都达不到，只达到了0.73个一级文明的程度。
消毒液雨拍打着生锈的血笼，己经被撕烂的作战服己经湿透了，黏在伤口上很不舒服。
他蜷缩在血笼一角，越来越多的血水混着消毒液水在脚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消毒结束。
“嗒嗒！”
观众席突然安静下来，高跟鞋敲击金属台阶的声音由远及近。
“血笼”自动门传来解锁声，暗网终极生死战场地的钛合金闸门正在缓缓升起。
又有人进血笼了？
暗香吹到血笼一角，红色裙摆扫过范屹宸的脸，带着鸢尾花的甜香。
“你现在是即将被秃鹫和鬣狗抢食的残躯，想自生自灭都是不可能的！
怀璧其罪，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抠出拿走你区块链里面的钱。”
女人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斯德哥尔摩口音，镶钻甲尖划过他渗血的伤口：“想不想和死神玩个轮盘赌？”
“你心脏损伤严重，还想正常活着的话。”
年轻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声音像蛇信拂过后颈。
“过了今晚和明天，后天凌晨三点，来哥德堡港码头七号仓库！”
她一把抓住范屹宸淌满鲜血的手，在他掌心中塞了张金属卡片，然后转身，裙摆扫过地面那一大滩血迹，拖出一道长长的猩红尾迹。
断指骨的疼痛让阮知闲不由得握紧卡片，边缘的锯齿割破了掌心。
金属卡片嵌入掌心的那一瞬间，范屹宸就嗅到卡片边缘的加密油墨味。
那是黑市流通的神经密钥特有的气味，通常用于解锁军用级安全防护门。
他艰难地抬起手，看着掌心中那张金属卡片。
卡片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串复杂的凹凸纹路，像是某种加密的符号。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卡片的一角。
强大的精神力还让他看见，女人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血泊，某种纳米机器人正沿着织物褶皱快速增殖，将血迹和污渍分解成细小的荧光尘埃。
这种纳米机器人和最新医用清除癌细胞的纳米机器人是同一款，普通人有钱也用不起，买不到。
“活着！
后天凌晨三点！
码头七号仓库……？”
他低声重复着女人的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范屹宸觉得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
能在暗网KOTS地下黑拳赛场自由出入，并且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血笼”接近他，光鲜靓丽的裙子上遍布罕见医疗用纳米清洁机器人。
从身型和优雅的体态可以判断，她显然不是普通人，必定是个有姿色，有故事，有势力的女人。
她属于哪个势力？
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女人戴了青铜面具，自己看不到她的脸，就不能去暗网搜索她的真实身份。
声纹也不准确，刻意的方言语调？
或许她是用了变声器。
范屹宸艰难地撑起身体，每一根断裂的骨头都在***，断骨错茬的剧痛让他吸气连连。
他的左手几乎无法动弹，右手也因指骨碎裂而颤抖不己。
但他不能停下，更不能在这里倒下，如果躺了，他马上会被榨得渣都不剩。
重要的任务使命还没完成，红星福利院的那帮孩子们还在等着钱来重建他们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