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心为妙
在龙玄国，男人三妻西妾悉数平常，尤其是这富贵人家少爷，养男妾的更是屡见不鲜。
所以当君墨毫不在意的道出时，萧鹤羽也只是惊讶，并未有丝毫鄙夷不屑，毕竟他尚且自身难保，哪里配瞧不起旁人。
这些年外界的流言太多了，对君墨的揣测也从未停止，什么没落的皇族，见不得光的外室，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从君墨嘴里听到，这是第一次。
“君墨你……”话到嘴边，萧鹤羽又不知是否该说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不好戳人痛处。
可君墨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
“所以鹤羽公子可千万擦亮眼，伺候人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莫要同我一样误入歧途。”
君墨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提点萧鹤羽，可自己依旧我行我素。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萧鹤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两下，萧鹤羽又分辨出几味名贵药材，这几味药材并非民间常见，即便寻得到，也是要花上大价钱的。
想到这里萧鹤羽的内心有些起了疑，往日君墨送来的，都是大夫开的寻常药，今日怎么倒变了样。
只是萧鹤羽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传来了叩门声，原来是柯柔觉得时间太久，特地来询问萧鹤羽的情况。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今日怎的洗了这样久？”
确实坐的久了些，浴桶中的水都险些冷了。
柯柔将换洗衣物放在一旁，拿起帕子轻柔的擦拭萧鹤羽的墨发。
“没什么，在想事情。”
确实坐的久了些，萧鹤羽感觉双腿都有些许的麻木。
见萧鹤羽的确不像有事的模样，柯柔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刚刚的话说:“锦瑟公子来了，在卧房等您呢。”
听闻锦瑟到访，萧鹤羽倒是万分惊奇，毕竟这个时间，他大抵应该休息了才是。
在这醉香阁，萧鹤羽唯与锦瑟谈得来，二人年纪相仿，又志趣相投，这一来二去也算熟识，闲来无事聊天对弈，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锦瑟虽比不得萧鹤羽的身价，却也是醉香阁当红的伶人，他生的妩媚，长了张勾人夺魄的艳冶面容。
媚骨天成，是看一眼就无法忘却的存在。
之前的锦瑟与萧鹤羽一样，是醉香阁为数不多的清人，只是不知哪一日开始，他跟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只要那位客人到访，锦瑟便只为他一人抚琴唱曲。
听说那位客人是花了大价钱的，不准锦瑟陪旁的客人饮酒作乐，君墨便摘了他的牌子。
萧鹤羽偷偷问过锦瑟，但锦瑟却闭口不答，按理说这样舒坦的日子，让旁人艳羡不己才是。
锦瑟却好似没有那般开心，这看似清闲的生活，实则与那脔宠一般无二。
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着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锦瑟来了多久？”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不好叫人等的太久，萧鹤羽赶忙披上衣服出了浴房。
回到卧房，锦瑟正坐在窗边摇着手中的蒲扇，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手中的旗子却久久不曾落下。
“你竟也会被难住？”
看锦瑟这副模样，萧鹤羽知他也被难住，此残局是君墨留下的，自己研究多日依旧无从破解。
在萧鹤羽到来之前，锦瑟一首是君墨最得意的作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自从萧鹤羽的出现，锦瑟引以为傲的东西竟被比的一文不值。
锦瑟也曾感叹过，如此妙人，理应生于富贵人家的大宅院中，断不该落得如此田地。
锦瑟是个活泼性子，也没那么多尔虞我诈的心思，和萧鹤羽凄苦的命运不相上下，他儿时与家人失散，孤苦无依被捡了回来，君墨给了口饭吃，便死心塌地的留在醉香阁。
连萧鹤羽都无从破解的棋局，锦瑟也只能望而却步:“此局甚好，的确被难住了。”
“这是上次与君墨的对弈，当真无从破解。”
萧鹤羽笑着解释，边说边走到锦瑟对面坐下，将棋子收回盒子准备重来一局。
萧鹤羽刚一落座，锦瑟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不似寻常的香料，十分容易分辨。
“这味道好生熟悉。”
“君墨差人送来的，不知道哪里得来的这贵重东西。”
萧鹤羽答的随意，可听在锦瑟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锦瑟脑子快，一听便晓得这根本不是君墨的东西，不过是有人借花献佛，将这东西递到萧鹤羽手里罢了。
想到这里，锦瑟不由得多嘱咐两句，递这东西的人怕是没安好心。
“你留心些，这山茶花可是贡品，就是最低的档次，也只有宫中的大人们可用，送你东西的人怕是别有用心，莫要吃亏。”
萧鹤羽本没有在意，经锦瑟这么一说也觉察出一丝异样，可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这东西是何人所赠。
“可我从未与什么人走的近。”
萧鹤羽的客人不少，向他表达爱慕的更是不计其数，可他从不会与任何一位客人有纠葛，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想知道这东西出自谁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萧鹤羽的为人锦瑟是清楚的，他知道萧鹤羽不会犯这种错误，担心萧鹤羽是被哪个暗地里的奸诈小人盯上。
“总之你还是小心为妙，可千万别被旁人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
锦瑟自身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没得选，不得己委身于人。
可萧鹤羽不一样，他是个清白公子，决不能被有心之人轻贱。
“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只是猜测，并未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就不能说明什么，但愿只是锦瑟多心了。
“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想着过来看看，今日便不下了，你好生歇着。”
锦瑟笑了笑未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相信萧鹤羽这么聪明的人，定会懂这里面的关窍，反正自己也算是提醒到了，接下来怎么做还是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