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蹲在门槛上,望着巷子里浑浊的水流发呆。
阿黄趴在他脚边,耳朵耷拉着,偶尔甩甩头甩掉毛上的水珠。
"这个月房租又涨了五十。
"房东陈阿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塑料袋窸窣的响声,"小杨啊,不是阿姨说你,年纪轻轻的总该找个正经工作。
"杨晋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两个冷掉的包子和一袋豆浆。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那里有一道从上到下的疤痕,每到下雨的时候就隐隐作疼。
"谢谢陈姨,我明天就去工地看看。
"陈阿姨叹了口气,撑着伞走进雨里。
她总说杨晋这孩子长得俊俏,也老实本分,就是记性不太好,连自己怎么来这个城中村的都说不清楚。
回到屋里,杨晋把包子掰成两半,大的那半丢给阿黄。
十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铁架床和一个捡来的衣柜,墙上贴着几张过期的招聘广告。
他打开窗户,雨水混合着远处工地机械的轰鸣声一起涌进来。
"今天又做那个梦了,阿黄。
"杨晋摸着土狗的头,手指无意识地按着自己额头的绷带,"我站在云上,手里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阿黄突然竖起耳朵,冲着门外狂吠起来。
杨晋皱眉起身,透过门缝看到巷子里站着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那人没打伞,雨水却诡异地绕开他身体落下,在周围形成一圈干燥的地面。
“请问是杨晋先生吗?”
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突然在杨晋耳边响起,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杨晋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身上。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套精致的西装,面容严肃但不失亲和力。
男人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让人无法忽视。
杨晋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心中暗自揣测这个陌生人的来意。
还没等他开口,中年男人便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姓张,想和你谈笔生意。”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对这次谈话充满了信心。
杨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眉间的伤疤突然刺痛起来。
阿黄挡在他前面,龇着牙发出低吼。
自称张老板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正好是杨晋拖欠的三个月的房租。
"我需要一个临时助理,陪我去见几个老朋友。
包吃住,日结五百。
""为什么是我?
"杨晋盯着那摞钱,手指微微发抖。
他最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张老板的目光落在杨晋额头的绷带上,嘴角浮现出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反应快,力气大,上周在菜市场单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空调外机——这样的员工可不好找。
"雨声忽然变大,杨晋感到一阵眩晕,眉间的伤疤又开始疼,他确实接住了那个外机,但当时周围根本没人看见。
阿黄的吠叫声越来越急,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明天早上六点,巷口等你。
"张老板转身离开,皮鞋踩在水洼里却没有溅起一滴水花,"记得带上你的狗。
"当夜,杨晋又做了那个梦,在梦中,杨晋站在云端之上,他的手中握着一件物品,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那是一柄奇特的长枪,枪尖沾满了金色的液体。
杨晋凝视着枪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敬畏。
他感觉这柄长枪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而他自己却对如何使用它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那声音在浓雾中回荡,若隐若现,仿佛是有人在呼唤一个名字。
杨晋努力想要听清那个名字,但每当他快要听清楚的时候,阿黄的呜咽声就会突然响起,将他从梦境中惊醒。
杨晋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看着身旁的阿黄,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了看表,与张老板约定的时间到了,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