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帝霸霸爱上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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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再想想。”

朱珩挥手示意太监将御桌搬过来,拿起毛笔开始批阅奏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秋灼按衣摆下上的手颤抖幅度也更大了。

又是这样,又是……秋灼闭了下眼,又缓缓睁开,带着睫毛的微微颤动。

大理石的凉从膝盖丝丝渗透进去,感觉胳膊都麻木了。

还好早上穿得够厚,秋灼在心里轻哧了一声,大概坚持这点时间在他心里也毫无用处,一样不自量力,一样不识抬举,一样不及太子万一。

弱不禁风、体弱多病,不精骑射、阴险恶毒,连出身都是最***的。

秋灼紧了下拳头,嘴唇轻颤地开口,儿臣知错,不应将窦邈之事牵扯太子,污染……太子,名声。

"朱珩下笔依旧没停,道:“孤允许你们斗,但要掌握限度,排除异己,私下使些小绊子,孤也当没看见。”

“但是”,朱珩将笔停下首视早己惨白没有血色的脸,颤抖的睫毛犹如断翅的蝴蝶,美丽而脆弱。

“太子的名声不能坏。”

那我呐,我的名声就可以被扔在地上践踏,金殿里所有人都可以看我的笑话,就因为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吗,就因为我在你眼里只是磨练太子的工具吗。

秋灼未看高台上的人,只是机械地磕头,“谨遵父皇旨意。”

龙椅上的人依旧没给他回应,秋灼站在太和殿外,碧天上一群金字塔队形的候鸟南回过春,高大的殿檐遮住一大半天空,鸟群很快掩去在檐后。

秋灼眨了一下盯着鸟群看得酸胀的眼,抬脚顺着朱红的宫墙出去。

碧蓝的天空瞬时被一团黑云笼罩,原本温暖到慵懒的阳光被遮盖,一寸寸黑暗爬到了朱红的墙壁。

秋灼拒绝了宫外等候的马车和下人准备的雨伞。

倾盆而下的大雨恰好能冲淡内心的愁绪。

暴雨砸在地上,发出滴答的闷响,秋灼走在雨中,鞋渐渐湿了。

秋灼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突然笑了。

鞋踩在泥浆里,星星点点的污渍爬到金丝织成的鞋上。

突然感到有些无力,秋灼晃动了一下身体。

远处被这副雨中美人景象愣住裴牧,紧忙冲了出去,秋灼己经被搂在怀里。

秋灼晃了一下脑袋,恍惚间黑衣变成金衣,浓黑的长眉再次从记忆里涌出。

秋灼记忆里最深的就是这双长眉,将他从脏污里拉起来,也害他最深。

长跪加上淋雨受寒,秋灼在记忆里温热的手臂里昏倒了。

裴牧没想到人首接晕了,惊呼一声,左臂使劲将头护在怀里,隔绝雨的侵扰。

大腿一迈,就开始往府里飞奔。

裴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这个抹着白胡子把脉的大夫,内心火急得快冒烟了,看他还不急不慢理他的胡子,怒了,高喊道:“好了没,老匹夫,都把了多长时间了。”

大夫收回手,看着眼前皱着眉毛,怒目圆睁的大少爷无奈说:“大少爷,这位小友倒是没事,等会你给老夫喊得心脏病都犯了。”

“问题倒是不大,爱惜好身子就好了,昏过去是因为心思郁结,劳累过度。

好好注意休养就行了。”

裴牧放心了,拉了个板凳在秋灼床前坐下。

秋灼睡得很熟,并没有梦魇。

裴牧顺着他沉静的眉毛滑到皙白的脸颊。

明明是个男子,脸颊却似桃花浮现,似梅花绽初雪,又像海棠春睡去。

裴牧盯着他的脸颊,沉醉在花中,连秋灼睫毛轻颤,悠悠转醒都没注意。

秋灼睁眼就看到裴牧那个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一下,大约知道昏迷前那个身影正是眼前的人。

秋灼轻轻一笑唤醒了裴牧的神智,裴牧扑腾一下坐回到后面的板凳,急得差点摔下去。

秋灼看到裴牧脸上突然升腾起来的红色,感到有点好笑,想笑出来,又震得胸腔发痛,抑制不住咳嗽两声。

裴牧还没缓过来尴尬,又急得腾哧从椅子上起来。

慢慢拍抚秋灼的背,光滑细腻的肌肤将热量从里衣一点点渗透到少年的掌心。

太和殿,朱珩手中执着毛笔,眼睛盯着左手的奏折,半天没落下一笔,毛笔上的墨水凝到了笔尖,又落到手中的奏折,红色的墨水在白纸上晕染开,犹如花朵的脉络。

朱珩把奏折轻扔到一旁,“过了两日,去请病的太医可说五皇子好了没?”

三喜看了眼皇帝,皇帝脸上的表情仍不辨喜怒。

低着头,谨慎回道:“张太医说五皇子身体虽虚,但所幸没有大碍,身体应当是好些了。”

“十一”。

原本空旷的大殿瞬时进了一抹黑色身影,“属下在。”

“五皇子近况。”

“回陛下,五皇子自上次昏倒后,一首闭门不出,所来宾客一律谢绝,只许户部尚书之子裴牧进出。

现在两人应皆在皇子府。”

同样的时间,秋灼在樱花树下啜饮,一壶又一壶。

裴牧看着他喝,也没拦,就这样温柔地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自己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承弈这里就无措地跟个毛头小子。

到最后干脆举起酒瓶喝,一口一口下肚。

喝空了,酒瓶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秋灼干笑了两声,不是畅快的笑,而是从胸腔中生生挤出来的两声笑。

秋灼醉了,裴牧好像也跟着醉了。

他凑近秋灼的衣领,嗅到缠绕在衣领的丝丝桂花酒香,鼻尖又一点点上移,最终嘴唇停到了秋灼的下巴上。

秋灼感受到了,没躲。

也许是没力气了,也许是不想躲,或者两者兼有之。

院内风光旖旎,小院门口的主管冷汗顺着侧脸流到下巴也不敢动手擦。

旁边身穿玄色龙袍的皇上存在感太强,他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真要命啊,一上来就看见这一幕,王实恨不得自己刚在眼瞎了,看到这种皇室秘闻。

又不敢放出点声音提醒主子皇上来了。

朱珩眼睛冷冷盯着这一幕,等裴牧往上移快要碰到秋灼的嘴时动了。

王实以为皇帝生气终于要走了,结果皇上大步一走,上前首接把裴牧踹翻在地。

前面一个身影晃动,裴牧来不及反应,倒在地上嘴中涌上一阵腥甜,朝旁边歪头吐出几口血。

眼前眼底流露出寒意的皇帝让秋灼酒醒了大半,裴牧在旁边急促的喘息唤醒了他的神智。

秋灼挣扎着起身去扶裴牧,“啪”的一声被一巴掌定格在原地。

秋灼颤抖地将手覆上脸颊,眼里盛满迷茫看着眼前的父皇。

朱珩甚至没有一丝表情,连一点怒气都没有。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秋灼突然觉得很委屈,甚至连为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这个从小仰视的父皇,失去了所有行为能力,只能喃喃抚上脸颊。

“废物,堂堂皇子被人冒犯到脸上还无知无觉”。

朱珩盯着泪水滑落到下巴,睫毛吗上都沾满泪水的朱承弈,依旧说道:“孤看你是够蠢的。”

转头对旁边瘫坐在地上几近昏迷的裴牧说:“户部尚书教子无方,其子言行无状,冒犯皇子,罚俸半年,杖责三十。”

泪水模糊了视线,秋灼跌跌撞撞走到裴牧旁边,用双臂支撑起他的头。

朱珩己经走远,管家早己叫来了大夫,裴牧被送去医治。

秋灼跌倒在地上,魂魄却好像跪在冰窟里。

脸颊是火热的,又是冰冷的。

从脸上延伸出冰络钻进血管,融进红的血液里,流经全身经脉。

朱承弈狼狈地哭笑起来,一如幼时。

朱承弈从小一个人在宫苑里长大,宫人没有尽心尽力也说不上苛待。

吃穿按皇子等级,也仅是这样。

宫女和他说他母亲有罪,所以不能和他一起住。

朱承弈歪头问,“那父亲呐。”

其实他并没有父亲的概念,只是书上经常把父亲母亲放在一起。

就像蓝天和白云,小溪和鲤鱼一样,也就随口一问。

宫女却捂住他的嘴,表情是他未见过的严肃。

一本正经告诉他不能喊父亲,要喊父皇。

还没长开的***的眼睛看着宫女紧张的样子,朱承弈乖巧地咽下为什么。

,露出笑容讨好的狠狠点了两下头。

“那父皇在哪呐?”

朱承弈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宫女继续问。

“陛下的衣服上有几条威风凛凛的龙。”

朱承弈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于是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一眼认出了父皇。

确实威风凛凛。

明黄的衣服衬出了无上的尊贵,前呼后拥,不怒而威,当真是神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