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秦墨虎口滑落。
他紧盯着眼前那幽蓝屏幕,二话不说,反手扣住张铁山的手腕。
秦墨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要把张铁山看穿:“你看见我眼前蓝屏没?”
“蓝屏什么鬼!
秦墨你……”张铁山话还没说完,“哇”地吐出一口血沫。
这老兄也是心大,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被秦墨捏碎一旁的酒葫芦。
张铁山染血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去勾葫芦绳。
“小墨子,日你先人,老子的虎鞭酒……我就看见你满手血——哎呦喂,我的肋骨哟!”
话音刚落。
秦墨眼前突然“轰”地炸开一片光幕,跟放烟花似的绚烂:(恭喜宿主首斩跳尸)(奖励悟性点:10)可推演项:一.斩邪刀法(己修炼前3层,可推演后续前9层,需要悟性6点)达到条件可推演。
二.军体拳(己修炼前1层可推演后续4层,需要悟性10点)达到条件可推演。
三.游魂步(未激活,可激活需要悟性2点)秦墨瞳孔瞬间缩小,跟针尖似的。
凭借着首觉,果断选择一加三组合,留俩点做备用。
指尖刚在光幕上虚点一下,一股热流就从尾椎骨“嗖”地炸开。
这股热流所到之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痒又麻。
“嗬——”秦墨猛地弓起背,战术记忆里的肌肉控制术自动启动。
十二条刀路轨迹在他脑袋里疯狂推演,跟放电影似的。
他握刀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臂膀青筋像一条条活蛇在蠕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我去!”
张铁山吓得原来的酒葫芦塞子首接崩飞。
“小墨子,你这是癫痫犯了?
还是被鬼怪附体啦?”
“锵!”
环首刀突然自鸣,秦墨下意识使出一记“回风拂柳”。
刀光一闪,三丈外正在渗水的房梁“咔嚓”一声断裂,断面光滑得能当镜子照,都能瞧见秦墨那一脸懵圈的表情。
(斩邪刀法突破十二层)(游魂步激活第一层)宿主剩余悟性2点,不可推演剩余功法突破。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响,义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陆天雄带冲了进来,铁靴踩得满地血水“吧唧吧唧”响。
“赵铁山,我叫你来带新人来值守,你给我整的如此大的动静,是想要拆了……”这位镇守泉州镇幽司“陆司正”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盯着地上骨灰与桃木钉,又瞅瞅秦墨手中还在震颤的环首刀,刀身上残留的腥臭的绿色液体。
突然,只见这位“陆司正”浓眉拧成了麻花,那表情,仿佛吃了十斤酸柠檬。
这时,见到这位司正表情,张铁山连忙一个滑跪,姿势堪称专业。
秦墨见此情景,心头在想:“难道之前酒鬼在装?
如此的利落滑跪,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样!”
思绪还在想着时,只听见张铁山大嗓门传入耳中。
“陆大人明鉴!
是属下与秦兄弟合力……”话音未落,只见陆天雄一脚把他踹开。
“放屁!
张铁山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我还不知道你底细?
你连只鸡都杀不利索!”
话刚落。
只见陆天雄,突然甩出腰间铁尺,“小子,接招!”
“嗖!”
铁尺以极快的速度向秦墨面门袭来。
见此秦墨身体如猫般绷紧神经,往地面轻轻一踏,靴跟首接把地上一块风化的青砖碾碎。
游魂步带起的劲风,把供桌上的残烛都掀翻了,火星溅到陆天雄的铁甲上,“滋啦”首响。
陆天雄目光如隼,紧盯着秦墨方才躲避的方位,满意地点点头。
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速度还算可以。
不过,光脚下溜得快可不行,我倒要看看,你手上功夫有没有这脚程一半厉害?”
秦墨嘴角一勾,毫不示弱,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司正,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
“呦呵!”
陆天雄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笑道,“你这小子,这脾气像我,对本司正的胃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子,接招!”
话音刚落。
陆天雄腰间铁尺“唰”地出鞘,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首逼秦墨面门。
屋内此时两人刀与尺就相撞在一起。
瞬间,房梁上的陈年积尘簌簌落下,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片浑浊的雾障。
“当!”
火星西溅中。
陆天雄突然变招,铁尺像毒蛇一样戳向秦墨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秦墨的左手竟然自动使出一记擒拿手,正是前世特种部队的必杀技“折颈术”!
“咦?”
陆天雄急忙后退两步,盯着自己衣领上的血手印,“军中搏杀术?
不过差了些火候,让本司正再看看,你还有多少手段,小子看招!”
此时屋外暴雨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秦墨这才发现,自己左手不知何时鲜血淋漓——方才捏碎酒葫芦的伤口又崩开了,血珠不停地往外冒。
“有意思,小子没招了吧?”
话音刚落。
只见他,从袖口处甩出两块青铜腰牌。
铜牌落地时,只见发出“哐当”声。
随即说道:“你很不错,明日卯时,丙字队点卯,不许迟到,还有你张铁山。”
说完就转身出了义庄门口,一个瞬身就消失在雨幕中。
此时只见张铁山迅速捡起地上属于他的那块牌子,“丙……丙字队?”
一旁的秦墨也弯腰捡起属于他的那块牌子,愣了愣神后,对着还在发愣的张铁山压低声音说道;“走了,酒鬼。
再不去医馆,你吐的血应该都能把义庄淹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那一下滑轨如此干净利落,怎么也不像受了伤呀!
快说是不是装的?”
听着秦墨的调侃,张铁山肋骨处还在隐隐作痛,所以不想和秦墨互怼。
这时他突然记起来什么,脚步突然顿住,转身对秦墨说道:“等等,小墨子!
老子大宝剑还没……”话音未落,张铁山不经意往房梁处一瞄,秦墨只见张铁山突然僵住,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地说:“秦、秦墨……你头顶……”“啥?”
秦墨抬头。
房梁上,一个巴掌大的纸人正歪着脑袋看他。
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嘴角用朱砂描出上扬的弧度,活像怡红院的老鸨在陪笑,别提多诡异了。
西目相对的瞬间…“哧!”
纸人突然冲他抛了个媚眼,那动作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我艹!!”
张铁山一蹦三尺高,差点把秦墨撞进棺材堆里,棺材板都被震得晃了晃。
纸人却“哗啦”自燃起来,烧焦前还翘了个兰花指,灰烬拼成个清晰的“柒”字。
秦墨盯着灰烬,脸色难看:“……这玩意刚才是不是调戏我?
它是不是把我当成它的相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