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找林语
我在神经内科候诊区坐了西小时，看着护士们忙进忙出。
"下一位。
"诊室里传来清澈的女声。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
前世她死前对我说的话犹在耳边："活下去，别变成他们那样的怪物。
""哪里不舒服？
"林语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记录。
"医生，我可能得了妄想症。
"我压低声音，"我不断梦见5月20日世界末日。
"她的笔顿了一下，终于抬头看我。
杏眼，薄唇，右眉尾有一颗小痣。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具体症状是？
""不是症状，是预警。
"我向前倾身，"狂怒病毒，从B市实验室泄漏，通过空气和水传播，72小时感染率80%。
初期症状是高烧、瞳孔扩散，然后攻击性增强，最后大脑坏死只剩基底节活跃。
"林语的表情逐渐凝固。
她慢慢合上病历本："齐先生，你知道刚才的描述有多危险吗？
这涉及国家生物安全。
""我还知道你在医学院的毕业论文是关于朊病毒变异，你办公桌抽屉里有盒没开封的薄荷糖，因为你讨厌甜食但患者经常送。
"我首视她的眼睛，"最重要的是，5月18日你会收到父亲心梗的消息，但赶回老家时己经...""够了！
"林语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她按下桌下的警报按钮："保安！
"我被两个壮汉架出医院时还在喊："5月15日来城西砖房找我！
门牌47！
带上你信任的人！
"路人像看疯子一样绕开我。
没关系，前世我见过更糟的眼神。
接下来几天，我继续完善安全屋。
高墙上加装碎玻璃，地下室改成无菌病房，院子里甚至挖了个鱼塘。
邻居老太太忧心忡忡地问我要不要参加社区烘焙活动。
"谢谢，但我对碳水化合物过敏。
"我递给她一张纸条，"五月中旬别出门，自来水烧开再用。
"4月25日，监控警报响起。
林语站在我的铁门外，身边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
"这是我学长，疾控中心的陈岩。
"她声音冰冷，"你最好有确凿证据。
"我带他们参观了囤满物资的地下室，展示了标注爆发点的地图，甚至播放了一段用AI模拟的"未来新闻"——前世记忆中的惨状。
"这太荒谬了。
"陈岩推推眼镜，"但如果你是对的...林语说你准确预言了她父亲的死亡？
""不止。
"我调出一份文档，"这是接下来三周会上热搜的新闻。
保存好，等它们一一应验。
"林语拿起我桌上的手术刀把玩——跟前世一样的习惯："假设，只是假设我们信你。
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你救过我。
"我首视她的眼睛，"在另一个世界里。
"陈岩最终被我说服，答应利用职务之便监控异常病例。
林语则更谨慎，但同意每周来"检查我的心理健康"。
随着日期临近，我的噩梦越来越真实。
血、尖叫、撕裂的肌肉...还有黑暗中最可怕的声音——人类的啜泣变成嗜血的嘶吼。
5月15日清晨，门铃响起。
林语背着登山包站在门口，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我爸昨晚心梗发作。
"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救护车迟到半小时，因为值班医生突然高烧送医...和你预言的分秒不差。
"我侧身让她进屋："欢迎来到末日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