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健康的精神病人
办公室内，陈瞳站在角落，身旁另有十数名缇骑，等待着眼前上司的回复。
“现场无梦域能量？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去的太晚了？”
“又或许凶手另有其人，并非极恶势力？”
开口之人端坐在办公桌后，虽未自我介绍，但桌上摆放的铭牌却点明了其身份。
旗官·杨三白“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想申请调用梦轨仪，再做细致的调查。”
回应的是缇骑队伍中的左侧第一人，名为孟辰，同时也是距离旗官最近的一名缇骑。
从站位上看，与队内最右侧的陈瞳隔了起码有五米远。
其余缇骑均落后半个身位，隐约中似有以他为尊的态势，到陈瞳这就算是队伍末流了。
“好。
我来跟总旗申请，你之后去取，其他人调查可有进展？”
旗官回应完看向其余人等，除了少数几个说了些被害者的家庭邻里状况后，再无其余人开口。
“我…有些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调查想汇报一下。”
见陈瞳主动开口，其余缇骑脸色均有些怪异。
又说不准是反感还是其他，纷纷将目光看向队首的孟辰。
但对方却似乎没看到众人的目光一般，仍只盯着旗官的脸色。
“哦？
陈大小姐有何见解？”
杨三白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乍一听像是话中带刺。
但陈瞳却装作没听懂一般，随即打开了笔记。
“我所负责调查的是死者602隔壁邻居601租客林序…“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但其本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没忍住深查了一些…”“根据镇抚司的登记报告显示，被调查者林序于九州历351年出生，378年便租居在在601，至今己两年。”
“这两年中，林序深居简出，最长的时间近乎半月未曾出门，平日里出门也仅限于丢丢垃圾，也无社交可言…”陈瞳顿了顿，见旗官逐渐面露疑色便继续说道。
“特殊之处则是……他是个精神病人。”
“精神病？
…有多精神？”
杨三白好奇之色逐渐展露，似乎对陈瞳的调查感兴趣了起来。
“简单来讲就是一个自毁倾向严重，随时会自绝于世的那种精神病…”“可他偏偏活的很…健康？
不知道我这种形容是对是错，但大差不差。”
“健康？”
杨三白一时没太听懂。
“具体不太好描述…从屋内设施和生活用具上，能看出来对方生活多少有些窘迫。”
说到这陈瞳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
“但住所内却异常干净整洁，想来平时没少打扫做饭之类的，不像个总想着寻死觅活的精神病人。”
陈瞳汇报完毕，办公室内陷入冗长的沉寂，众人均看向沉思的旗官，等待其作出判断。
“其余人出去，陈瞳、孟辰两人留下。”
伴随指令发出，缇骑队伍一哄而散，片刻间偌大的室内仅剩三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三白见孟辰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主动开口问道。
“你是觉得梦域的影响可能来源于…？”
“不能确定，但也算一种破案思路，总比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好。”
并未彻底解答孟辰的疑惑，只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猜疑，看得陈瞳心里疑惑更重，却并未显露。
“这样，孟辰首接拿着我的旗官令去向总旗申请梦轨仪，陈瞳你先随我走一趟。”
“嗯？
去哪儿？”
陈瞳有些不知所以。
“去会会这个变数。”
说话间杨三白披上外衣，在陈瞳的愣神中走向门外，后者见状急忙跟上步伐。
……“呼…呼…呼…”客厅内，林序大口喘着粗气，西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一般。
如果陈瞳此刻在现场的话，多半也会好奇林序干了些什么。
但在林序本人的视角下，此时的客厅内则多少有些血腥了。
只见刚刚看起来还算魁梧的身躯此刻只剩下了半个，且仿佛做了抽脂手术一般瘦了不止一圈。
与此同时满地的血迹似有魔力一般，看起来虚幻无比又真实存在，沾染在地板与墙壁之上，甚至天花板也喷洒了些许红点。
其余残肢断臂伴随着一些猩红碎肉粘在墙壁和地板之上附着着，而林序本人的身上却无半分异样。
仿佛那些仍在诡异流动的猩红和林序有隔阂一般无法附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林序缓了过来，蹲坐在地上注视着眼前的刽子手现场。
“你说你到底在装什么呢？”
自言自语中的林序还未想明缘由，敲门声便再度响起。
门开，只见陈瞳领着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门外一同注视着林序。
“看来，你真的是个变数啊…”杨三白轻笑道，语气中有股莫名的兴奋。
目光越过林序的身影，准确盯在了那片诡异的猩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