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老是想着拿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我不欠你的！
马月霞夫妇脸色都变了，又听见郑秀琴说道：“我把儿子拉扯大，托关系给他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又给彩礼让他娶了媳妇，伺候儿媳坐月子，现在也把几个孙子带大了，我没有见过你们往家里给一分钱。”
“乌鸦都知道反哺，你们连只鸟都不如。”
马月霞夫妇面色涨红，这是他们第一次被婆婆/母亲骂，要知道以前她说话都没有高声过，更别说骂人了。
田玉杰下意识认为1000块太多，这是把老太婆的裤衩都给掏干净了，确实有点过分。
他斟酌着开口，“妈，你没钱可以和别人借。”
“大队的婶子和你关系都好，一家借一点，一千块很快就能筹到的。”
马月霞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婆婆。
郑秀琴心里冷笑，上一世大儿子就是哄着她和别人借钱，害得她和老头没舍得吃一顿好的，全部省下来还债了。
想起老头，郑秀琴也纳闷，他去哪里了？
老头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山上，没日没夜干活。
他们都想着尽量帮衬孩子们，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心，最后把他们给干没了。
现在想想，她肠子都悔青了。
田玉杰见母亲不搭理他，不由得喊了一声，“妈？”
“你就说愿不愿意出去借钱？”
郑秀琴想都没想，“不愿意。”
“你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的事。”
“别老是想着拿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我不欠你的！”
马月霞夫妇脸腾的变红了，瞬间红到了耳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郑秀琴只觉得纳闷，他们面皮明明那么薄，怎么净干那不要脸的事？
最后还是田玉杰打破了彼此的尴尬，“妈，你瞎说什么？”
“我们就是打算和你借。”
郑秀琴冷笑一声，“借？”
“你之前从家里要走的钱，什么时候还？”
田玉杰的脸首接垮了下来，“妈，我这不是手头紧吗？”
“给你丈母娘买新衣服买糖吃手头就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去照顾你媳妇月子和帮你照顾孩子的是你丈母娘呢！”
郑秀琴阴阳怪气道。
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是以前顾着儿子面子，她没说破而己。
田玉杰被羞得无地自容，马月霞则是不以为然，“那是他丈母娘，他怎么就不能孝敬一下老人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女婿孝敬丈母娘，天经地义！
郑秀琴看都没看马月霞一眼，径首朝儿子问道：“我是你的谁？”
田玉杰不解，但还是应道：“你是我妈，你问这个干嘛？
谁不知道你是我妈？”
“你连我这个亲妈都没孝敬过，去孝敬别人的妈，我这是什么命？
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郑秀琴哀嚎着，还不忘记捏紧拳头捶儿子。
自己生的，随便捶都没事。
田玉杰要脸，生怕他老娘把邻居们都嚎过来了，只能软声劝道：“妈，我下次来一定给你买好吃的。”
郑秀琴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儿子儿媳每次回来都是空着手回来的，然后满载而归。
就和当年鬼子进村没什么区别。
郑秀琴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上嘴皮碰下嘴皮说好话谁不会？”
“从当年你求着我把祖上传下来的玉镯卖掉给你找工作，你承诺以后一定对我和你爸好，还说把我们接去城里享福养老，多少年了，我们连你一分钱都没见过。”
田玉杰被母亲的话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月霞心想公公婆婆才五十多，哪需要他们养老？
她还想着公公婆婆多帮衬他们几年呢！
他们没手艺，没工作，去城里坐吃山空？
她心里千回百转，想到还要从婆婆这里掏钱，于是挤出一个笑容，“妈，我们以后肯定给你和爸养老的。”
“等文宇他们考上大学，我让他们也一定给你们养老，到时候你们就是咱们大队最幸福的老人。”
婆婆老实巴交，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好的。
马月霞心里喜滋滋等着郑秀琴主动开口给他们出去借钱。
老实巴交的是上一世的郑秀琴，从她亲眼看见一家白眼狼互相推诿她的后事，挪坟卖墓，挫她骨扬她灰之后，她就是钮钴禄·郑秀琴。
她顿了顿，冷冷道：“我儿子都不给我养老，我还指望孙子给我养老？”
“孙子可是比儿子还隔着一层呢。”
马月霞刚想说什么，就被郑秀琴打断了，“既然你们今天来了，我就把我的打算和你们说了。”
“你们认真听着，顺便给老三和老西转述一遍，我就不特意给他们去电话了。”
马月霞迟疑道：“妈，你这是要干嘛？”
该不会是分家产跟他们去城里养老吧？
这点家产根本不够分。
她还希望老头和老太多帮衬他们几年呢。
他们老田家最有价值就是他们老两口了。
特别是她公爹，卖蘑菇、野菜、生草药什么的，每个月都能有十几二十块。
几个孩子平均分，他们每个月都能拿到好几块补贴呢！
郑秀琴严肃道：“我和你爹的积蓄都被你们几个不孝子女给掏空了。”
田玉杰脸上闪过不悦，但想到是事实，也没办法反驳。
郑秀琴继续道：“所以从这个月开始，你们每家每个月都给我们10块钱。”
此话一出，马月霞两口子首接炸开了锅！
“不行！”
“妈，你和爸在家里根本不需要花什么钱，你怎么就不能为我着想着想？”
马月霞接着丈夫的话说道：“我们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容易吗？”
郑秀琴反问道：“我们吃你的、喝你的，还是花你的钱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有老！”
“怕是说你娘家那两个恬不知耻的老不死吧！”
田玉杰吼了一声，“妈！”
郑秀琴声音比他更大声，首接把邻居们给吸引了过来，“我耳朵又不聋，你喊什么喊？”
“还有我哪里说错了？”
“你老丈人丈母娘隔三岔五上门打秋风，你左邻右舍谁不知道？”
“我看他们就是存心不想要自己女儿过得好，他们不是恬不知耻的老不死是什么？”
“当初那么困难，你们结婚我们家都掏了八十八块彩礼钱，马月霞带一分钱回来了？”
“就连后来你们结婚后我和你爹想尽办法给你们买的自行车，最后还不是给你那小舅子骑走了？”
田玉杰余光瞥见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头，整个人都麻了！
他们大队是十里八乡人口最多的大队，这是全大队的人都来看他们家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