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月虞珺

妄梦生 殷朱砂 2025-04-21 20: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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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念着与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心总是喜了愁,愁了喜。

他心中装着是天下大义,我自知他是我触及不得的,却还是忘不掉。

可这般儿女情长是不该扰了他去。

因而于他的心意只得是十分小心,他是未曾瞧见过的,我便是当了心的躲开他,远远的望着,作不得半点逾越。

他待我是很好,没些坏的脾性,平日里也是十分客气。

让旁的人瞧了去,倒觉着他对我是有意的,那情是不一般,可我是知道他为何这般待我,那只因是义父的缘故罢了。

他这般待我,也只是是待亲妹妹一般。

他在府上 的时日并不长,不过是一年有余,便与义父西处征战去了。

此后府上又余我一人,清静了许多,我总盼着他们能早些回来。

义父自是疼我,许是怕我一人打了无趣,便隔些时日又遣人送些新玩意儿回府上,倒还把我当作那孩童般去了。

他是有本事的,名声渐渐大了起来,深得百姓敬重。

有些时候,我觉着无事,便会同孟素瑶一道出府去,听人们议论些他的琐事。

人们口中所称的闵公何如卿,也是深得民心,曾与他是情同手足有着生死之交的兄弟,如今两人舍去了当初的情谊般,相争天下,如今便也是胜负难料。

我想着,他是比何如卿更胜一筹的,许是我偏了心的信他是更好,那他自是会胜出的。

后来我听人们传着,有位喜着素衣的女子时时伴在他身边,那便是他心悦之人。

若不是如此,倒不会有谁在征战之时携一弱女在身侧,却还是一个青楼女子,那自是得了他的意,那女子自然不是一般女子比及的。

再见他时,是那女子受了伤,他带回府上养伤,每日细心照料着,无微不至。

义父是看出我心意的,很是难为情的说于我听,这女子便是他心爱之人,他日后是会娶她为妻的。

我的心如浸了冰冷刺骨的雪水,难受万分,却无处可诉。

瞧着那一封封写于他的信,我从未想过寄于他,我是怕扰着他,可我这般没心机,他倒也从未在意我,却遇了那知心人。

我昏了头去,将那些信烧净,烧去于他的情意,留那没些生息的灰烬。

此后,我便再未见过他了。

我对他的情却似遇了邪般,如何都忘不去,我是不喜这般的,那便没了轻巧。

我并非情爱之人,可对他的情如何都抹不去,将我拉入万丈深渊,他何时肯回头瞧上我一眼,一眼便好了。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痴痴的盼着,盼着他会念着我,盼着日后能再相见罢了。

世界间许多女子倒如我这般,没了轻巧,躲朵不去便也是逃不开,被这世俗的情感玩弄于股掌,如何的难受,如何的感喜,便也只有自己心中明了,可亦是不怨不悔,痴痴念着。

我爱他这便足够了。

他倒不曾许过我什么,却让我明了世间的冷暖。

他心上放着一辈子都忘不去的女子,那是他抹不去的痛,亦是我此生无法比及的。

在旁人看来,那女子并没有些别的好,只是在他心上是极好,她便成了他心上唯一的好。

若她是活着好,妒着她一生倒又何妨?

可她偏偏弃了这世间成了云烟,世俗之外的她,我又如何比得?

我如何爱他,他又如何爱她,我怎会不明了?

他对她的情自是万不能割舍的,我对他的情也是一般,便只能盼着念着他能够安好。

秋风乍起之时,陈羽兵败于颍江,这般结局是众人无法料及的。

陈军节节败退,被何军逼置颍水崖上,原是陈军出了叛徒,正是陈羽的副将。

陈羽不愿再让将士们白白送命,交出兵符后在颍水崖上一跃而下。

我早在几日前便做了准备,虽事发突然,却也是将他救了下来,藏在府中。

义父死前早己善好了后事,他告诉我,何如卿的军队里有他的兵,死士不会叛主。

我可以舍了这些琐物一走了之,一辈子倒也能安稳。

他却未曾料及我会将陈羽救下,自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我可以归顺何如卿,将义父留给我的信与信物一并交于他,他便会护我周全,许我一生清欢与富贵。

义父却忘去了,自浍水之后便与何如卿结了仇,安稳倒也是不假的,不过是那囚中的鸟儿,永远困在此地罢了。

若他何如卿眼中容不得沙子,欲斩草除根,我便必死无疑。

他何如卿本不是什么心善的,我的结局断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比她早些遇着他,那时的他还未磨去少年的风姿,那一眼后,我便无法自拔。

又怎料他遇了她,他的所爱虞珺,我妒了许久的女子。

她不过是风尘女子,乱世中的孤芳,却得了他的青睐,我自是不甘心的。

义父与他明了了我对他的情意,他拒了,他自是当我作妹妹的,于我并无此意。

我跪求义父明了我的心意,我此生非他不嫁,做妾也罢,只愿能在他身旁待着,义父饶是没了法子。

我低着头候在义父身旁,听着义父低身与他交谈,与其说是交谈,倒不如说是乞求,求他娶我为妾罢了。

我在一旁被泪渐湿了眼,他从始至终面上无色。

他说许虞珺一双人,再不会看旁人一眼,自是不会娶我的。

我看着他柔声安抚着赶来的虞珺,不再瞧我一眼,我失了礼,逃着回府,一人躲在房中失声哭泣,是我故作糊涂,日后便再无言面见他。

义父后来来看过我,他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我。

他说着我的好,是那陈羽配不上我,日后必有真心待我之人。

义父待我有多好我心中自是明了的,他为我低身求那人要我时我心中难受至极,义父是如此高傲之人,却为了我低着身求那晚辈,自是我的不孝。

那日之后,我再不曾见过他,只将他深深藏在心底。

虞珺死了,在我见过她的最后一面,她自刎了,就死在他的怀中,那时的他定是痛苦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