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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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夜晚,何嘉洛与父母一起吃着晚饭,聊着暑假去北京旅游,一道电话***突兀地响起时。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何父的声音突然变得紧绷,何嘉洛看见父亲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电话,"等等,你说清楚...那孩子呢?

"母亲放下筷子,眉头紧锁看着父亲。

何嘉洛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思考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向温和镇定的父亲也慌了神,谁也没想到这个电话会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何父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是夏建文,"他说出何嘉洛舅舅的名字时,声音有些发抖,"他们夫妻俩...昨晚在盘山公路出了车祸。

车子翻下了悬崖。

"何母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

"两个人都……?

"她急切地问。

"建文和他妻子秦淑当场...没了。

"父亲艰难地说,"夏花也在车上,她被发现的时候在秦淑怀里,……。

"说完何父捂住了眼睛,悲痛的情绪充斥在家里每一个角落。

何嘉洛听说过这个表妹,舅舅家收养的一个孤儿,比他小三岁。

在他的记忆里,只在某次家庭聚会上远远地见过一次,一个瘦小的身影躲在舅妈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孩子呢……在哪?

"母亲问。

"现在在医院里面,医生正在治疗,秦淑保护的很好,她只受了点皮外伤,车辆剧烈翻滚晕了过去,但好在没有大碍,还需要观察..."父亲抬头看向何嘉洛,眼神复杂,"她是建文法律上的养女,现在没有其他亲属了。

医生通知我们过去...""我们要收养她吗?

"何嘉洛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两天后,夏花苏醒了,何嘉洛站在病房门外。

父母在和工作人员办手续,他被派来"陪妹妹说说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此刻正蜷缩在病床上,抱着被子一言不发,手里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佩。

"我叫何嘉洛。

"他走了过去站在病床前,看着背对着他的夏花干巴巴地说,"你应该...记得我吧?

"见女孩没有回答,何嘉洛绕过病床走到夏花面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苍白的皮肤,瘦弱的脸颊,女孩闭着眼睛,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

她看起来不像十三岁,倒像是只有十岁左右。

女孩感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张好看的脸毫无预兆的闯入了夏花的视线,碎发被窗外吹进的风扫起眼帘,在晃动的光影里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右眼处的浅褐色泪痣随着光影下发丝的摆动忽明忽暗。

他逆光站着,午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十六岁的少年身形己经抽条,却还带着青春期特有的青涩感,额前有几缕不听话的黑发垂了下来,随着他微微俯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何嘉洛俯身靠近夏花,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他问完就后悔了。

她当然不好,刚失去养父母,现在要被不熟悉的人带回家。

夏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略显局促的少年。

"我们会对你好的。

"何嘉洛不知怎么又补了一句,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在念台词。

夏花突然抬头看他,眼神带着警惕和锐利问道:"你们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我是何嘉洛。

""何嘉洛?

"夏花迟疑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记得了,在爷爷生日上我见过你,妈妈说你是哥哥。

"何嘉洛惊讶于夏花的记忆,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当时也只远远见了一眼,没想到居然还有印象。

"我们接你回家,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又一阵风吹来,夏花闻到一种干净的气息,像是阳光晒过的棉布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

这味道让她想起妈妈给她晒的被子,很温暖很舒服,她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指尖悄悄攥紧了被子。

夏花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何嘉洛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接受了以后与他们一起生活。

夏花出院后办完夏建文夫妇的后事,便跟随何嘉洛一家离开了她生活了八年的城市,何家的房子在锦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三层小别墅,带一个小花园。

进门时,何嘉洛注意到夏花在玄关处犹豫了很久,仿佛不确定自己是否被允许踏入。

"夏花,你的房间在二楼,"何母温柔地说,"就在嘉洛隔壁。

我们前两天刚收拾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花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进门,看着玄关处摆放的一双崭新的粉色拖鞋,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换上拖鞋上了楼,何嘉洛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停在房门前,像一只小心试探的小猫,轻轻的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下,慢慢地推开房门。

房间很漂亮,淡蓝色的墙壁,白色的家具,床上铺着崭新的碎花被褥。

窗台上甚至摆着几盆还未开的郁金香。

何嘉洛记得母亲前两天特意去买的。

夏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有点不真实。

"不喜欢吗?

"何母有些紧张地问。

"我很喜欢……"夏花轻声说,何嘉洛看见夏花握着门把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谢谢姑姑。

"那天晚上,何嘉洛少有的失眠,说实话,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生活突如其来的变化,起身去楼下喝水,经过夏花房间时听到奇怪的声音。

门没关严,他越走近声音越明显,声音很轻,像是窗外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呜咽,又像是某种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的哀鸣。

她在哭。

回到床上后,何嘉洛脑海里想起的全是夏花毫无生气的脸,父母对她说什么都是乖巧懂事的模样,也从不在人前哭。

何嘉洛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酸楚。

他翻了个身,听见隔壁传来极轻的啜泣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