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契成婚
凌晨三点厉宅送来的"聘礼"堆满快递驿站，从苗银镇魂铃到雷击枣木剑，件件都刻着镇压她命格的阴文。
"沈小姐的户口本。
"黑衣保镖递上文件袋，封口处朱砂绘制的合欢花纹正在渗血。
沈清欢舔掉指尖辣酱，在结婚登记表签字栏悬停的刹那，罗盘突然穿透包装盒灼烧她掌心——厉砚舟的轮椅碾过满地梧桐叶，金属扶手映出她命宫盘踞的血煞。
"需要提醒你契约第三条吗？
"厉砚舟将黑卡按在登记台上，袖口滑出的银链拴着枚青铜钥匙，"未经允许，不得窥探厉家风水局。
"沈清欢盯着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冥府图腾，突然抓起印泥往婚书拍去。
殷红指印触及纸面的瞬间，整栋大楼灯光骤暗，她看见厉砚舟瞳孔深处燃起幽蓝业火，而自己腕间浮现出缠绕着曼珠沙华的镣铐虚影。
加长林肯驶入厉宅时，沈清欢正用气垫粉扑补画遮瑕符。
车头刚过雕花铁门，罗盘突然垂首立起指向天空。
她瞥见后视镜里追逐的纸人，反手将口红抛向厉砚舟："劳驾，借点阳气。
"男人咬破指尖抹过迪奥999，在车窗画出血咒的刹那，沈清欢突然按住他颈动脉。
掌下肌肤冰冷如尸，却在她触碰时泛起活人应有的温度。
数十纸人在猩红咒文中自燃，灰烬拼成"囍"字贴在车窗。
婚房位于二楼西侧，厉砚舟缓缓地将轮椅停在了旋转楼梯前。
这楼梯的扶手是鎏金的，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上还刻满了梵文，显得神秘而庄重。
厉砚舟凝视着楼梯，眼神有些凝重地对沈清欢说道：“子时之后，千万不要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沈清欢便己经迫不及待地踩着人字拖踏上了台阶。
她的脚步轻盈，人字拖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她踏上台阶的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青石板像是被惊扰了一般，泛起了一圈圈的水波纹。
这些水波纹迅速扩散开来，仿佛整个楼梯都变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与此同时，二十八盏长明灯依次亮起，如同一串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走廊。
灯光沿着走廊延伸，最终汇聚在尽头那幅巨大的古人画像上。
这幅画像中的古人与厉砚舟竟有七分相似，他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画像中的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夫君——"沈清欢指尖抚过落款处的天启年号，画像中人的蟒袍突然渗出鲜血。
整面墙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骨灰龛位，每个瓷罐都贴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符。
厉砚舟的轮椅无声出现在身后时，沈清欢正用粉饼镜反射月光照向骨灰龛。
镜面闪过无数重叠的婚书，最早的那封竟用甲骨文写着"玄门圣女沈氏配享幽冥"。
她转身欲问，却见男人唇间含着半枚染血的合卺杯碎片，而自己手中的半枚正发出共鸣的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