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卺血咒
厉砚舟送来的"新婚礼物"散落一地——鎏金缠枝烛台插着电子香，VR眼镜能看见游荡的厉家先祖，智能音箱正用机械音诵读《葬经》。
她咬碎第三根棒棒糖时，青铜罗盘突然指向天花板。
水晶吊灯缝隙渗出暗红液体，滴在iPad屏幕上竟显出古篆字：子时三刻，镜殿开。
腕间曼珠沙华镣铐骤然收紧，勒出与那日骨灰龛黄符相同的生辰纹路。
循着血腥味推开藏书室暗门时，沈清欢的AirPods突然播放起唢呐喜乐。
三百枚铜镜组成的迷宫里，每面镜中都映着穿不同朝代嫁衣的自己。
指尖触上明代鸾凤镜的瞬间，镜中新娘突然扯开霞帔，露出心口插着合卺杯碎片的血洞。
“夫人擅闯禁地的习惯，该改了。”
厉砚舟的声音在空旷的禁地里响起，带着一丝冷意和警告。
他坐在轮椅上，缓缓地向前移动，轮椅的轮子无情地碾碎了满地的纸钱，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手中的判官笔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地勾走人的魂魄。
沈清欢站在原地，卫衣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而，当厉砚舟的判官笔勾住她卫衣帽绳的那一刻，她突然迅速地反手将手中的糖棍扎进了面前的镜面。
镜面应声而裂，裂纹中竟然伸出了数十只青灰色的鬼手！
这些鬼手如同一群饿狼，张牙舞爪地抓向沈清欢脖颈上的玉坠。
那玉坠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个被囚禁的灵魂，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
而那数十只鬼手，正是冲着这玉坠而来，因为那玉坠，正是婴宁的本体。
镜鬼撕扯的刹那，厉砚舟唇间含着的半枚合卺杯碎片发出嗡鸣。
沈清欢突然拽过他领带，在血腥气弥漫的唇齿间夺走残片。
两枚碎玉相撞迸发青光，映出镜中厉砚舟头戴冕旒捏碎新娘心脏的画面。
"原来夫君千年前就爱杀妻证道？
"沈清欢抹去嘴角血渍，将融合的玉杯按在镜面。
所有鬼手骤然调转方向抓向厉砚舟，却在触及轮椅前被业火烧成灰烬。
三百铜镜同时炸裂，露出背后布满抓痕的青铜棺——棺盖上赫然刻着沈清欢的星盘图。
厉砚舟站在棺前，面色凝重地掐诀封棺。
他的动作优雅而熟练，仿佛这是他千百次重复过的仪式。
与此同时，沈清欢却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用气垫粉扑蘸着厉砚舟的血补妆。
她的动作轻盈，丝毫没有被棺内传出的指甲刮擦声所影响。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棺内传出的指甲刮擦声的频率，竟然与沈清欢腕间镣铐震动的频率完全同步。
这诡异的现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随着厉砚舟最后一道符咒贴上棺椁，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面原本看似普通的墙壁，突然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一样，猛地翻转过来。
而在这面墙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一张玄微子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中的玄微子，年轻英俊，手中握着一个罗盘。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个罗盘上原本应该镶嵌着天池玉的地方，此刻竟然空空如也。
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块缺失的天池玉，竟然正嵌在沈清欢的左眼瞳仁里！
沈清欢举起手机闪光灯对准青铜棺，滤镜模式下浮现密密麻麻的红外线符阵。
每道符文的交汇点，都钉着枚刻"沈"字的青铜钉。
她转身欲问，却见厉砚舟手中判官笔滴落的墨血，正与她掌心被棺钉刺破的伤口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