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猜猜只有孤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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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赌坊的灯笼在暮色里摇晃,苏清清将鎏金酒盏往梨花木赌桌重重一放,琉璃珠帘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脆响。

他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望着对面几个擦汗的庄家,指尖转着酒杯。

“买定离手。”

他故意用外语吐出这句话,看着周围女子茫然的神色,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这些连三角函数都不懂的古人,怎会明白他精心计算的概率?

赌桌中央的象牙骰盅在他眼里就像敞开的钱袋,毕竟穿越前当荷官的经历,可不是白混的。

描金骰盅揭开的瞬间,满堂惊呼混着银钱叮当。

苏清清漫不经心拨弄着新赢的翡翠玉佩,目光扫过赌坊二楼凭栏而立的华服女子们。

那些盯着他喉结看的眼神令他作呕,就像当初在公司被女上司骚扰时一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束胸的棉布,庆幸自己扮女装时用炭笔加深了轮廓——这些古代女人永远想不到,眼前“清秀女郎”竟是个真男子。

“姑娘好手段。”

珠玉相击般的嗓音穿透喧嚣,苏清清后颈寒毛陡然竖起。

他猛地转头,正见凤御曦倚在朱漆廊柱旁把玩缅铃,玄色广袖下露出半截缠着金丝软鞭的手腕,更可怕的是她身后十二名黑衣侍卫,每个人腰间都坠着把未上刀鞘的刀,锋芒毕露。

“怎么,殿下也要来赌两把?”

苏清清故意翘起二郎腿,玄色胡服下故意露出未缠足的锦靴,“不过我们这儿可不玩闺阁男子那套叶子牌。”

凤御曦轻笑一声,惊得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她信步走来时,原本围着赌桌的女客们竟如潮水般退开,有个醉醺醺的赌徒不慎碰翻青瓷酒壶,琥珀色的琼浆还未沾到她蟒纹锦靴边沿,己被侍卫用刀鞘拍开。

“孤倒是新得了件玩意儿。”

她将缅铃往骰盅里一掷,精钢小球撞得象牙壁叮咚作响,“这位姑娘既通晓赌术,不妨‘赌’此物在第几声落地?”

苏清清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银质物件,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他藏在床底的怀表!

此刻表链正缠在凤御曦腕间,秒针走动声与赌坊更漏诡异重合。

他强压下心悸,摸出袖中暗藏的磁石骰子:“殿下要赌什么?”

“赌清清的蝴蝶扣还能藏几枚磁石。”

凤御曦突然扣住他手腕,指甲划过他束袖的钢制搭扣,“或者赌清清胸前缠的棉布,浸透冷汗需要几炷香?”

满堂哄笑中,苏清清脸色煞白如纸,他引以为傲的伪装技巧,在对方眼里竟像稚童把戏。

更可怕的是凤御曦接下来的动作——她随手抓起三个骰盅凌空抛掷,落桌,竟恰巧是凤御曦无声向他示意的数字。

“不可能!”

苏清清踉跄后退撞翻烛台,“这种事绝不是概率论能解释的!”

“清清又忘换称呼了,我们什么关系,改叫妻主了。”

凤御曦靴尖挑起滚落的骰子,金线密织的靴面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刚来那会你在马球场说‘抛物线’,前日在诗会提‘诗鬼’,昨夜在醉青楼高谈‘人人平等’......”她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最后几乎贴着他耳垂低语:“猜猜看,满凤京真的只有孤听得懂这些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