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后巷的腐臭味被潮湿放大，混合着劣质机油的刺鼻气息。
"第三例。
"陆昭的指尖微微发力，手术刀精准地剜进尸体空洞的眼眶。
刀尖挑起半截断裂的神经接口，上面还粘连着淡蓝色的组织液。
军用级义眼的残片在雨中闪烁，角膜上刻着的"X-09"编号正在渗血。
尸体突然痉挛，胸腔发出金属疲劳的"吱呀"声。
陆昭后撤半步，看着尸体的肋骨像自动门般向两侧弹开——十二条机械蜈蚣足节从胸腔内弹射而出，关节处喷出淡黄色的神经毒素。
他的左臂皮肤自动撕裂，暗红色的肌肉纤维如舞台幕布般向两侧分开。
三排环形利齿从皮下翻出，精准咬住蜈蚣头部。
金属外壳在饕餮口器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三百米外的义体商店里，一个肥胖商人突然从椅子上滚落。
他的脊椎植入体爆出蓝色电火花，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全息投影的价目表上，所有商品突然变成跳动的红色警告：[量子纠缠反噬][疼痛反馈系数x3.7]陆昭碾碎最后一段蜈蚣躯体，黑色机油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小臂皮肤下的饕餮纹路正在蠕动，将吞噬的机械DNA编织进他的神经网络。
他忽然按住自己的颈动脉——那里有颗芯片在发烫。
尸体衣袋里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
泛黄的相纸上，十二个培养舱排列成基因链的形状。
最角落的舱体编号在雨中渐渐清晰：X-09陆昭的喉间涌上铁锈味。
饕餮基因在血管里尖叫，那是见到同类尸体的战栗。
他扯开尸体的衬衫，在左胸位置发现了同样的烙印——只是编号己经磨损成模糊的X-0。
巷口的霓虹灯突然全部熄灭。
陆昭的义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看到七个持枪人影正在包抄。
他舔掉手术刀上的机油，刀身映出自己瞳孔里游动的饕餮虚影。
"来得正好。
"他轻声说，"刚学会新把戏。
"第一个闯入者倒下时，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反向扭曲，关节处的螺丝自动旋转脱落。
第二个人的惨叫卡在喉咙里——他的声带植入体正在播放陆昭三天前录制的冷笑。
当最后一名追兵转身逃跑时，陆昭只是举起手术刀。
刀面反射的霓虹光斑突然实体化，变成无数细小的饕餮口器扑向目标后背。
雨停了。
陆昭蹲下来，从尸体耳朵里挖出一颗还在跳动的量子通讯器。
他捏碎外壳，芯片上刻着昆仑工业的莲花徽记。
"原来如此。
"他对着满地机械残骸微笑，"你们在找回家的容器。
"雨水冲刷着手术刀上的血迹，陆昭站在七具扭曲的尸体中间。
他的左臂皮肤下，饕餮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吞噬的机械DNA编织进神经网络。
指尖捏碎的最后一块量子通讯器芯片上，昆仑工业的莲花徽记正在渗血。
巷口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陆昭的义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看到三个新的热源正在接近——这次的装备显示着天空城守卫队的标准配置。
"真烦人。
"他甩掉手上的机油，小臂的饕餮纹路突然亮起暗红色光芒。
就在这时，诊所方向的夜空被爆炸映成橘红色。
陆昭的视网膜上跳出一条加密信息：[生物打印机己激活][排异反应倒计时 00:59]他皱眉看向自己刚刚获得的机械蜈蚣记忆数据流，其中一段被刻意加密的影像突然解锁——显示着某个实验室里，十二个培养舱正在渗出蓝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