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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笑了笑,指尖抚过“上海柴油机厂”的字样——那是他小时候唯一认识的机械品牌。

妈妈抱着胳膊站在阴影里,高跟鞋尖轻轻踢着板栗刺壳,发出细碎的响。

“秀禾,把后备箱的急救包拿来。”

爸爸说。

我愣了愣:“充电要急救包?”

爷爷往油箱里倒最后的柴油,老张头突然拍腿:“坏了!

没漏斗!”

妈妈下意识伸手:“用我的丝巾……”爸爸己掏出车载保温杯,拧开盖子:“用这个,304不锈钢,耐油。”

爷爷看着保温杯上的枫叶图案,突然笑了:“长楫小时候,总把我的搪瓷缸子当玩具。”

爸爸摸了摸杯身:“现在该我给您当漏斗了。”

琥珀色的柴油顺着保温杯口蜿蜒而下,在发电机油箱口凝成细小的油珠,像爷爷当年滴在工分本上的汗珠,砸在“每滴油换三斤粮”的刻痕里。

老张头拉动启动绳,发电机发出濒死的“咔咔”声,冒了阵黑烟又“空空空”熄火了。

瓜皮帽老汉大笑,老张头摇摇头:“再试一次。”

机器再次启动,黑烟混着难闻的味道“突突”几下又熄火了。

“秀禾,去车上把***香水瓶拿来。”

爷爷突然说。

我愣住:“那是***版……”但还是小跑着取来。

爷爷拔开瓶盖,往油箱里倒了几滴玫瑰香水——柴油的腥气里突然漫进甜腻的花香,像极了奶奶压在箱底的花手帕。

他又从中山装内袋摸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半块硬如石头的玉米饼:“当年每次启动前,我们都要分吃一口干粮,图个‘机器吃饱,人不饿’的彩头。”

他掰下一小块,塞进发电机的进气口。

“秀禾,搭把手。”

爷爷把启动绳塞进我手心,麻绳粗糙的触感让我想起他日记本里的草纸。

我捏住绳头,美甲在麻绳上压出浅痕。

戴瓜皮帽的老汉笑出缺牙:“城里丫头片子,手劲比板栗刺还软!”

爷爷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发电机:“当年她太奶奶用纺车纺线,能拉断牛筋。

秀禾,拉!”

麻绳在掌心勒出红印,飞轮终于转动,突然喷出火星,柴油味混着香水味涌出来。

“成功了!”

我大叫。

爸爸打开急救包,掏出绝缘手套和万用表——那是他藏在车库的“中年男人玩具”:“柴油发电机输出不稳,得测测电压。”

戴瓜皮帽的老汉笑出缺牙:“城里人就是讲究!”

爸爸没接话,专注地把表笔戳进发电机接口,表盘指针剧烈晃动,像极了他每次给爷爷调收音机时的神情。

“电压198V,勉强能用。”

爸爸摘下手套,递给妈妈:“帮我拿着。”

妈妈犹豫着接过,手套上的机油蹭上她的羊绒袖口。

我以为她会尖叫,却见她用指尖捏着袖口,突然开口:“你当年在农机站学徒,也是这么一身油?”

爸爸顿了顿:“比这还脏。

有次修手扶拖拉机,鼻孔里全是柴油。”

妈妈笑了,是我少见的、带着温柔的笑。

爸爸和老张头将电线与电车充电口的2024款快充相连,形成跨越半个世纪的对视,智能手表的蓝光与老锄头的铁锈同时映在充电接口上,像二进制代码与农耕符号的握手。

车载屏幕亮起的那一刻,爷爷的中山装纽扣突然崩开,掉在发电机的铭牌上,正好盖住“油”字,只剩下“柴油发电机”变成“柴发电机”——发电机铭牌上的“1975”字样被手机闪光灯照亮,而我的电车屏幕正显示着2025年的时间。

爸爸把保温杯洗了三遍,却怎么也去不掉柴油味。

妈妈说“扔了吧”,他却留着当笔筒,里面插着爷爷的修枝剪和我的动漫展荧光笔。

我看着爸爸和老张头把电线缠在锄头上,另一端接入电车充电口,突然发现锄头柄上刻着“源溥”二字,笔画间嵌着暗红的斑点——或许是当年的血迹,或许是晒干的板栗汁。

妈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高跟鞋尖碾过一颗滚落的板栗,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发电机“突突”的轰鸣里,车载屏幕亮起。

老张头端来烤红薯,外皮焦黑,剥开后却是橙红的甜瓤:“尝尝,咱这儿的‘知青红’,当年饿肚子时全靠它。”

妈妈犹豫着接过,指尖被热气熏红,爷爷却己经咬了一口,甜汁沾在胡子上,像落了片枫叶。

充电间隙,爷爷带我走到村后板栗林。

未摘的板栗像一个个小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

他弯腰捡起一颗裂开的栗子,壳里的果仁油亮饱满:“当年我们管这叫‘青冈糖’,饿了就捡来烤着吃。”

“爷爷,”我踢开脚边的栗壳,“你的名字在宗谱里是‘源溥’,为啥给我取名‘秀禾’?”

“‘秀禾’是禾苗抽穗,”爷爷把栗子放在我掌心,果仁上的绒毛沾着老式粗布手套的棉絮,“可我们在这儿种了三年玉米,赶上灾年,穗子还没灌浆就旱死了。”

他抬头望着星空,村里新架的5G信号塔在月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现在你们用无人机撒肥,可这土地啊——”他的拇指摩挲着锄头柄上的“知青”刻痕,“还是只认实实在在的汗珠子。”

手机震动,闺蜜发来动漫展现场视频:银发少女站在全息投影的苹果树下,机械臂递来水晶苹果。

我关掉视频,掌心的板栗仁上还沾着青冈山的泥土,后视镜里,爷爷的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红布条,与电车座椅上的智能加热标识同时映入眼帘。

我捏着手里的板栗出神,中山装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红布条,在轻风里轻轻飘动,像面小小的旗帜。

而我的名字,此刻突然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虽然还未抽穗,却终于在这个秋天,触到了真实的土壤。

柴油不多,最后还是没有充满,但足够到目的地。

爸爸和老张头合力盖上了石板,这一次的意外开启,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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