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虎符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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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疆***更漏声滴答,铜壶中的水珠坠入青瓷盂,溅起细碎的涟漪。

楚昭宁独坐妆台前,青铜虎符的断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符身上暗刻的“苍梧”二字被岁月磨得斑驳,却仍能辨出刀刻的锋芒。

她指尖抚过凹陷的纹路,耳边骤然响起前世父亲战死时的号角——那穿透胸膛的一箭,裹挟着北疆的风雪呼啸而来。

“姑娘,二夫人送来的安神汤。”

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颤音,似是被夜风吹散的蛛丝。

楚昭宁将虎符藏入袖中暗袋,铜镜映出身后婢女发青的指甲——那是长期接触鸠毒才会有的症状,指尖的裂纹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朱砂。

“搁着吧。”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鎏金香炉,炉盖掀起的刹那,青烟突然扭曲成蛇形扑向春桃面门!

“哐当!”

漆盘砸落在地,汤药泼溅处,织金地毯瞬间腐蚀出焦黑孔洞。

春桃瘫软在地,冷汗浸透的鬓发贴在惨白的脸上,看着嫡小姐绣鞋碾过自己颤抖的手指:“三日前西市赌坊,你弟弟输掉的那只手……是用楚家布防图换回来的吧?”

窗外忽起狂风,雕花窗棂被吹得吱呀作响。

一片枯叶穿透窗纸,打着旋儿落在妆台上,叶脉间暗藏的火漆纹路让楚昭宁瞳孔骤缩——这是边疆死士传密报时才会用的焚叶术!

指尖捏碎枯叶的刹那,焦土混着血腥的气息首冲鼻腔。

灰烬在掌心凝成血字:**“苍梧关大捷有诈,军粮掺沙”**腕间玉镯骤然滚烫,凤凰纹路中游走的金线如活物般扭曲,齐齐指向城西。

楚昭宁猛地推开窗,夜色中隐约传来金戈相击之声——那是前世父亲亲卫军的佩刀嗡鸣!

---(中)尸骨上的蛊虫子时的乱葬岗磷火飘忽,腐尸堆中半截残碑斜插在血泥里,碑上楚家军的狼头图腾被蛆虫蛀得残缺不全。

楚昭宁玄色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绣鞋踩碎的头骨发出细碎脆响,惊起枯树上栖息的寒鸦。

玉镯嗡鸣骤急时,她踢开一具挂着楚家军腰牌的尸体——腐尸胸腔突然塌陷,金蚕蛊如喷泉般涌出!

虫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红色,汇成细流钻入玉镯。

前世记忆如毒刺扎进灵台:永昌十二年腊月初七,苍梧关外暴雪封山。

本该送达的十万石军粮,车辙印却在鹰嘴崖凭空消失。

父亲战报中所谓的“诱敌深入”,实则是三皇子断粮后迫出的死局——八千楚家军以血肉为饵,饿极的将士甚至分食了战马鞍鞯!

“喀啦!”

尸堆后突然传来锁链拖曳声。

楚昭宁银针尚未出手,就被滚烫的血溅了满脸。

玄衣道士提着滴血长剑踏月而来,剑锋垂落的血珠在腐尸堆上砸出细小的坑洞,蛊虫浮尘缠住她腰间:“楚姑娘夜会亡魂的癖好,倒是与本王志趣相投。”

剑尖挑开腐尸残甲,内衬暗纹让楚昭宁呼吸一滞——三皇子府的蟠龙纹,竟绣在楚家军亵衣之上!

火折子照亮他腰间玉坠,残缺的平安符与妆匣中那枚严丝合缝。

血污掩盖的符纸背面,依稀可见“愿阿宁岁岁平安”的褪色小楷。

“萧承渊。”

她突然开口,声音裹着北疆的风雪。

道士执剑的手猛然顿住,面具裂开细缝:“这名字,够你死十次。”

---(下)蛊阵对弈阴风卷起腐臭,七具白骨自尸堆中拔地而起!

腐朽的肋骨间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没入地底,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萧承渊剑锋划破掌心,血珠坠地的刹那,玉镯中的金蚕蛊倾巢而出。

虫群与白骨相撞竟迸出火星,楚昭宁这才看清——每具骸骨关节都嵌着九幽门的控尸钉,天灵盖上还插着刻满咒文的青铜铃!

“坎位水,离位火。”

她突然扬手,三枚银针裹着孔雀胆射向东南腐尸。

针尖刺入腐尸眼窝的瞬间,地底传来沉闷的铃响。

萧承渊旋身挥剑,剑气斩断的却是藏匿在尸骸中的青铜铃索。

铃碎瞬间,十里外观星台上的清虚道长喷出黑血,手中罗盘炸成齑粉,碎片中露出半枚兵部侍郎的私印。

“好一招隔山打牛。”

萧承渊甩落剑上污血,面具彻底碎裂,“楚姑娘对九幽门的控尸术,倒比对本王还熟悉。”

楚昭宁扯下他残破的面具,疤痕狰狞的下颌映入眼帘——那正是前世她被困火场时,萧承渊用后背为她挡下坍塌梁柱留下的灼伤!

焦黑的皮肉间,还嵌着半片未取出的琉璃瓦。

“王爷这道箭伤,”她指尖按在他心口旧疤,感受着皮下突跳的脉搏,“与永昌十三年苍梧关守将赵拓的死法……分毫不差。”

蛊虫浮尘骤然缠紧她脖颈,萧承渊眼底鎏金暴涨。

乱葬岗深处传来马蹄声,三皇子的玄铁骑如黑潮般碾碎月色,马蹄铁上特制的凹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形状与边关粮车辙印完美契合!

“抱紧。”

低喝声中,楚昭宁被带着腾空而起。

萧承渊道袍下露出半幅银甲,甲胄缝隙中溃烂的伤口正渗出金线——那是金蚕蛊反噬的征兆!

腐尸堆中突然射出淬毒弩箭,他转身将人护在怀中,箭矢擦过肩头时,温热的血溅在她苍白的脸颊。

---(终)共生初现听风楼密室浸在药雾中,冰棺里的腐尸心口插着半截断剑,剑柄上楚家军的狼头图腾己被血污侵蚀。

楚昭宁划破手腕,鲜血滴入尸身口鼻。

金蚕母蛊从萧承渊溃烂的伤口钻出,贪婪地扑向旧主。

她趁机将银针钉入他后颈大穴,针尾颤动的频率与玉镯嗡鸣共振:“王爷若是此刻死了,我可寻不到更好的药引。”

“楚姑娘这般关心本王,”萧承渊闷哼一声,溃烂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肌肤上却浮现出诡异的蛊纹,“莫不是想起了什么?”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街巷的血污。

楚昭宁掀开地砖,楚家军的名册在烛火下泛黄,某页边缘沾着干涸的血指印:“我要你助我重掌苍梧关。”

鎏金光芒自她瞳孔溢出,映出萧承渊心口狰狞的箭伤——那疤痕的形状位置,竟与前世冰原上为她挡箭的银甲将军分毫不差!

蛊虫浮尘突然缠紧她的腰肢,萧承渊的气息裹着血腥味逼近。

他指尖抚过她腕间游走的蛊纹,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心——永昌十三年冬,银甲将军跪在冰原上,将染血的虎符塞进她掌心:“活下去,阿宁。”

铁锈味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此刻的萧承渊与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合。

地牢方向传来爆炸声,三皇子的玄铁骑撞破密室石门。

火把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映出九幽门主站在暗处的剪影。

萧承渊揽住楚昭宁破窗而出时,她看见那黑影弯腰捡起自己遗落的银簪——簪头暗格弹开,露出半枚前朝玉玺的残片,鎏金的凤凰图腾正与她腕间玉镯的纹路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