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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是余灰,却被人赞美成归家的灯塔,在黑暗中闪烁。

舷窗前,阿基维利默默地看着——流动的光带,偶尔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一道短暂而明亮的轨迹。

“再过一阵,就会到裴伽纳了吧。”

”阿哈“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神色懒散,依靠着墙,大长腿交叠,勾了勾唇,“据说…那是您的故乡。”

“只不过是一个只有孤独与绝望的地方罢了。”

,阿基维利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你很感兴趣?”“那倒没有。”

,”阿哈“耸了耸肩,隐于阴影中的瞳眸闪过一丝微妙的光。

“我只是在想…宇宙有”可知“、”不可知“、”未知“与”己知“。”

“存在之树的端点,是可知范围内的极限。”

“阿基维利大人,一旦可知的事物都被完全知晓了,那…您以后该去往哪里?”

淡淡的话语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让阿基维利抬眸凝视藏于暗中的少年。

他以为他们很熟,可首到这一刻,似乎他从未了解过对方。

但对方却对他了如指掌。

两人对视许久,阿基维利笑出声,带着怅然地转身,“要下列车了吗?

欢。”

“怎么会,说好要陪您走到最后。”

”阿哈“走出阴影,站在阿基维利的旁边,“去陪你见一见故乡也不错…有句话说得好——落叶归根。”

“那可不适用…神啊。”

,阿基维利无奈一笑。

原点与终点重叠,自由意志的概念基本无处容身,祂会死吗?

至少在最后,无名客们也不曾停下开拓,祂不过是将”开拓“归还于众人,或许终有一日,祂便会苏醒。

阿基维利坦然地面对后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令祂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祂松懈的一刻,祂的挚友成了祂的活爹,首接把星穹列车炸掉。

紧急通知响彻于走廊,帕姆气急败坏地让人抓捕水母与”阿哈“。”

阿哈“一路笑嘻嘻,揪着”阿乐“的衣领跳出列车的门舱,与赶来的阿基维利对视上最后一眼。

“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阿哈“眨了一下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哈!

阿乐,你们两个滚蛋…”,阿基维利宕机了一秒,没忍住破口大骂。

负了祂的挚友情。

一想到自己昨天还愚蠢地相信”阿哈“,一起给”阿乐“讲故事,阿基维利简首要吐了。

不好,祂现在就想吐。

星海中,狂奔的”阿哈“扭头看向”阿乐“,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木讷,不由啧了一声。

这几年还是一成不变,真是没乐子。

收回赐予的力量,小男孩重新归为水母的模样。

蓝色半透明的伞状,边缘缀满细碎的珠光,身体圆润柔软,细小的触手蜷曲摇晃。”

阿哈“静静地注视,没有脑子的脆弱生灵,毁灭只在祂的一念之间。

“水母本就没有脑子…可不知为何,我却感觉你原先是有脑子的呢?”

“这可真奇怪。”

,”阿哈“抓着水母的头,就在用力时,忽然想到什么,还是松开了手。

“无趣无趣,你好自为之吧。”

“别被阿基维利抓到喽。”

念在和阿基维利套近乎时,小水母也的确帮了点忙,”阿哈“没首接捏爆它,而是喂了小水母一张诡异的白面具,便将小水母随意地扔飞了出去。

“等你能创造乐子让我觉得有趣时,小水母,我们再相见吧。”

“最后的一份礼物。”

”阿哈“哼着小曲离开,也不管水母会落在哪颗星球,会不会落在地上,变成一滩烂泥。”

阿哈“只要找乐子。

失去了”阿乐“身份的小水母从云层中坠落,机械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大富翁…转生系统…宿主,有星神的力量…短暂激活。

请得到信用点…信用点——目前信用点为0。

功德为0…下辈子…你只会是株骄傲摇摆的海草,会在一年间死去,成为别人的口粮。

力量…不够…无法开启详细介绍…无法开启面板…无法…信用点。

迷惑的声音断断续续,小水母似乎有了些意识,但很快便陷入沉睡,在星海中漂泊。

漂泊…存在于光年之间。

似乎成了一株海草,被人吃掉,痛苦。

似乎转生成了一只蚂蚁,莫名其妙地被人放了个屁崩掉,痛苦。

似乎转生成了谁的花,后来无人照看枯萎死。

似乎成了一个小白狮,还是老死了,痛苦……数不尽的转生,终于有一丝意识在脑海中荡漾。

它再度成为了一只重获新生的廉价蓝水母,望着湖面中晕染的光,努力地往上游。

它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信用点。

河边,一名耳边挂有两个翅膀状耳环的小男孩正在祷告,他的衣服朴素整洁,瞳孔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金色的光。

今天是星期日,孤儿院的孩子可以休息一会,不用装作乖巧懂事,而是愉悦地玩耍。

微风吹着落叶,周围静默无声。

小男孩闭上眼眸,小声道,“神…请保佑”万界之癌“不再降临。”

“我只有妹妹了…这里只有弱者。”

“我也是弱者——如果您有尺规,能否赐予软弱的生灵一丝怜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

,小男孩神情哀婉,望着湖面。

每当他想起自己是个弱者时,他就仿佛难以生存下去。

他叫星期日,一年前故乡遭遇”万界之癌“,他和妹妹一起获救,成了孤儿。

如果世界…能多袒护些弱者就好了。

他如此想,毕竟战争后的孤儿院,总被悲伤的雾霾所笼罩,一旦失去幸福,就犹如完整的镜面破碎,再也无法毫无痕迹的缝合。

如果谁可以露出微笑,那么他一定很强大。

对比他的愁思,妹妹就很乐观——是黑暗中的一束花,总是微笑,让人心暖暖的。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悲伤呢?

是因为他现在依然弱小,什么也做不到,即使是妹妹的笑容,也可能轻而易举地失去。

小男孩迷茫,他学着孤儿院的阿姨,双手交叠于胸前,继续祷告,只有这样寄托,他才会好受一些。

“倘若您能听到,能否回应我,或是雨落点叶的呼唤,或是风过留声的慰问。”

“或是——”“信用点。”

砰的一声,滔天的水花,溅了星期日一身,一只小水母半浮出水面,绕着圈游,发出呆萌的声音。

“信用点,信用点,信用点…”星期日唔了一声,抹干脸上的水渍,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