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萤火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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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处传来"咚咚"的梆子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悠远。

父亲弓着背坐在矮凳上,脊椎弯曲的弧度像一张被岁月压弯的旧弓。

阁楼上冷得像冰窖。

十五瓦的灯泡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雪见蜷缩在书桌前,冻僵的手指握着新笔,在潮湿的草纸上"沙沙"地画着。

老旧的楼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嘎吱"的***。

"雪见,"楼下传来母亲虚弱地呼唤,"别画了,下来喝口热汤。

""马上就好!

"她应着,却把稿纸又往灯下挪了挪。

铅笔尖突然断了,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冷风顺着窗缝"嗖嗖"地往里钻,捎来邻居家炖肉的香气。

那香味刚飘进来就被冷风吹散了,却更勾得人胃里发慌。

"雪见,"母亲端着粗瓷碗推门进来,声音比碗里的热气还轻,"趁热把姜汤喝了。

"雪见慌忙用图纸盖住玻璃板下的剪报,可芝加哥艺术学院金色的尖顶还是露了出来。

母亲的手抖得厉害,碗里的姜汤晃出一圈圈细纹。

"又在看哪些?

"母亲的目光扫过图纸边缘露出的异国穹顶。

雪见把冻得通红的手缩进棉袄袖子里:"没……就是随便画画。

""手都冻紫了还画。

"母亲把碗放在桌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像风中芦苇般颤抖。

雪见赶紧起身扶住她:"妈您快坐下。

"母亲摆摆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给,趁热吃。

"油纸里躺着半个烤红薯,表皮焦脆,冒着丝丝热气。

雪见鼻子一酸——这准是母亲省下自己的晚饭。

"我不饿,您吃吧。

"她把红薯推回去。

"胡说,"母亲把碗往她跟前推,"手冰成这样,快暖暖。

"姜汤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阁楼外风声呜咽,台灯的光晕里,铅笔的影子在图纸上轻轻摇晃。

一滴水珠从雪见睫毛坠落,"啪"地砸在芝加哥艺术学院的尖顶上,墨线晕开成小小的灰色云团。

"妈,"雪见突然抬头,"我以后……""知道,"母亲打断她,枯瘦的手指拂过女儿结霜的鬓角,"都知道。

"碗沿磕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叮"声。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拢了拢女儿的发丝。

夜灯下,她的手指像冬日里干枯的树枝,在雪见的发间轻轻穿行。

"你头发又长了。

"母亲轻声说。

"嗯。

"雪见低着头,感受着母亲的手指在发梢处突然停住——那里有几根分叉的发尾,像细小的荆棘刺痛了指腹。

"这汤里放了黄芪,"母亲收回手,把姜汤往女儿面前推了推,"趁热喝,最能补气血。

"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上升,玻璃板下的剪报悄悄卷起一个角,像是不甘心地想要挣脱束缚。

雪见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个金色的尖顶。

"雪见,"母亲突然开口,"你爸以前……"她的声音顿了顿,"他总说你的头发像黑缎子。

"雪见鼻尖一酸。

她想起父亲粗糙的大手笨拙地为自己编辫子时,竹刺勾住头发的细微声响。

那些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妈,"雪见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我帮您染头发吧,您白头发又多了。

"母亲摇摇头,把碗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喝汤,要凉了。

"阁楼外,风摇着老槐树的枯枝,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滴水珠从母亲鬓角滑落,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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