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美人娇诱撩,招惹纯臣作佞臣第3章 卫如琢,你理理本殿下啊在线免费阅读
饶是殷瑜不好读书,他也顺其自然想起了这句诗。
卫如琢。
眼前人倒是配得上父皇的取字。
不知不觉,殷瑜已经盯着那人看了许久,直到卫如琢主动挪开视线,他才回过神来。
见惯了第一眼便投来谄媚奉承,惧怕厌憎等目光。
头一次被人用无关紧要的眼神瞥过,殷瑜心头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人,倒不像是那些庸俗蠢货。
只是——
他凭什么不看本王?
一向被众星捧月惯了,纵使在宗室中也是最受宠的皇子,殷瑜莫名其妙变得很不爽。
恶意在心中如野草般狂涨。
他想捏着那人的下巴,朝他嘴里硬生生地灌上一杯梅子酒,看那人雪白内襟被酒打湿,看那清冷双眸被逼到红极的模样。
想到便要做到,宣王殿下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
殷瑜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对面走去。
“状元郎好大的派头,这里迎来送往这般热闹,显得本王那里分外冷清。不敬状元郎一杯酒,回头父皇又要骂本王不懂事了。”
殷瑜微微歪着脑袋,双颊漾着粉,不知道是被红袍映射上的,还是那算不得烈的梅子酒染红的。
体质问题,他酒量并不好。
话语间,细白手指捏着的鎏金酒杯已被推至卫如琢面前。
不知是有意无意,微微洒在了他的红袍白襟上。
莫名的愉悦漾上心头,殷瑜勾唇笑得甜腻,吐气如兰。
“卫如琢,你理理本殿下啊。”
杯盏已经抵到了青年唇边,卫如琢面色从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羞辱意味极强的事情。
任由殷瑜捏着那杯酒,半被迫半顺从地一饮而尽。
“谢殿下赐酒。”
微微沙哑的声音荡入殷瑜耳中,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但他没放在心上。
卫如琢的眼眸没能像殷瑜想象中那样泛红,但是眼尾却有些绯意,倒也算是圆了他的念想。
“识趣。”
宣王殿下甩下两个字,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徒留一地官员面面相觑。
见那张扬红袍走远了,探花郎才愤懑道:“这宣王当真是嚣张跋扈,你我皆是新科三甲,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尚且如此羞辱卫兄。”
榜眼亦是点头如筛,“这宣王殿下自幼丧母,蒙受陛下天恩,宠之爱之,这才养出来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好在陛下圣明,定了三皇子殿下为储君。”
“我听说──”探花郎压低了声音,“若非这宣王殿下是国师亲自占卜的天煞孤星的命格,受不起东宫之位,这太子是谁做还真不好说!”
自古以来人便好八卦,遑论天家秘辛。
有入朝为官多年的人过来凑热闹,三言两语便刻画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宣王形象出来。
二皇子殷瑜自幼顽劣,品性难琢。
六岁时,与三皇子发狠斗殴,打得三皇子胳膊骨折。
十二岁时,殷瑜意图随舅父霍隼出征,被继后拦阻,他当场顶撞地继后卧床三日。
十三岁时,殷瑜顶撞三朝元老太傅,气得太傅头风发作,连夜进宫上疏乞骸骨。
十五岁时,殷瑜的顽劣之名已经满宫尽知,他意图强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逼她自尽。
十六岁时,殷瑜于万寿宴席上挑衅左相之子,又传言是他欲与左相之子结分桃之好,被人拒绝,恼羞成怒,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十七岁的少年推进冻骨池塘。
十七岁时,大病一场而后封宣王,同年三皇子册封太子。
桩桩件件,恶名远扬。
“这宣王当真是不忠不孝不顺不悌之徒!他竟—他竟还是个断袖?!”
话到此处,众人皆想起殷瑜刚才暧昧之举,满脸惶然地盯着一言不发的卫如琢。
“卫兄以后可要离他远些,否则怕是要沾染上一身腥臭。”探花郎劝道。
卫斐回味着留于唇齿间淡淡的梅酒香,清冷的双目中晦暗交织。
眼前时而浮现沾着酒液的红唇,玉白的腰肢,又时而闪现众人方才口中的恶贯满盈之人。
有趣。
“卫兄?卫兄?”
耳畔传来呼唤声,卫斐眼神片刻恢复清明,神色如常地举杯。
“诸位言之有理,卫某铭记于心。”
“不过──”他顿了顿,余光瞥过远处懒洋洋的红色身影,“宣王殿下再不济也是皇室,他是君,吾等是臣,背后多言恐伤前程。”
闻言,探花郎缩了缩脖子,卫如琢才被宣王羞辱,他自是不会认为卫如琢是在为宣王仗义执言。
天家遍布耳目,回想起方才不羁之言,他有些后怕,求助的目光落向卫如琢。
青年放下玉箸,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今日簪花宴,诸位与我以花为题饮酒行令,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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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皇姐同意了吗?”
洛青石拍了拍胸脯,“自是同意,长公主向来疼爱殿下。”
“一盏茶时间之后,那些新科文武进士们便会到演武场会武,我已安排妥当,他们更衣时候的侍女皆是殿下的人。”
“若发现有人左胸膛上有齿痕,会第一时间报给殿下。”
洛青石缓缓说道,眼神却止不住地偷窥殷瑜面色。
不知道那个倒霉催的是怎么得罪了宣王殿下,又是怎么在胸口上留下了齿痕。
想起三日以来拜访宣王府屡屡被拒,洛青石莫名打了个寒颤。
该不会,那个齿痕是宣王自己咬的吧?
怎么咬?
一盏茶后,演武场上。
诸位新科士子均是严阵以待,武进士笑容满面摩拳擦掌,文进士面露狐疑不解其意。
礼部左侍郎早已被叮嘱好了,他站在高台之上放声道:
“诸位皆知我大殷朝文武并重,君子六艺也有射御,今日簪花宴一切皆以长公主喜好为重,遂特设此赛。一比射箭,二比马球,以考察诸位射御二术。”
殷瑜坐在朝阳公主身侧,陪着她用些茶点。
虽然是他想法子设了此局,但他可没什么闲情雅致看这群人拙劣的表现。
只想要找到那个王八蛋,戳烂他的眼睛,拔掉他的舌头,再断掉他的手脚。
殷瑜绞着手指,心中暗暗盘算过殷朝囹圄中的磨人手段。
场下已经开始了射箭比赛,百步穿杨的简单规则。
殷瑜面无表情地揪着花丛里的花王牡丹,将那重瓣牡丹辣手摧花地稀碎,花汁溅在他透白的手指上,显得食指上那一粒血痣更加分明。
“一群蠢材。”
睨着场下表现平平的众人,殷瑜面带讽刺地丢了手心的牡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白帕擦拭,
“不过百步穿杨而已,半天竟是还没人射中。一群废物,竟也好意思下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