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你就是我们等了十八年的...

明月照清音 碧落星 2025-04-11 23: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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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子刚敲过第一响,霁初月就被铜钥匙的碰撞声惊醒了。

她蜷在书阁角落的藤榻上,昨夜研读的《乐府杂录》还摊在胸前,烛泪在青砖地上凝成红色的新月。

"阁主卯时要用《霓裳羽衣曲》的敦煌残卷。

"萧战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初月抬头时,正对上他腰间错金刀反射的寒光,那刀柄上缠着的褪色红绳,与父亲生前佩剑上的剑穗竟是同一种编法。

"《霓裳》谱在乾位第三格。

"初月拢着散乱的鬓发起身,"但真正的残卷藏在坤位暗格里——昨夜谢公子挪过位置。

"玄衣护卫的眼神骤然锋利。

初月赤足踩过冰凉的地砖,在西北角书架前蹲下,指尖掠过《金刚经》书脊时故意多停了一息。

果然听见身后呼吸微滞,萧战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

"萧教习。

"她突然转身,"这经卷里夹着的《秦王破阵乐》图谱,缺了左翼骑兵的变阵篇吧?

"刀鞘"铿"地抵住她咽喉时,初月反而笑了。

她轻轻拨开冷铁,从袖中取出张焦黄纸片:"父亲临终前让我背下的,说是镇北军萧老将军独创的...""住口!

"萧战夺过纸片的瞬间,书阁顶层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初月看见他瞳孔骤缩——那是清音阁最高级别的预警信号。

三层楼梯的木板在初月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转过最后一道弯时,她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段沉雪背对着门口跪坐在蒲团上,素白中衣褪至腰间,后心处狰狞的旧伤正汩汩渗血。

而本该放着琴谱的紫檀案几上,赫然摆着个鎏金铜盆,盆中血水里浸泡着半块龟甲。

"谁让你上来的?

"段沉雪头也不回,声音却比平日低哑三分。

初月的目光黏在那片龟甲上——玄武纹!

与父亲玉佩背面的纹样分毫不差。

她向前半步,忽然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下,藏着股腐草般的腥气。

"阁主在占卜。

"她盯着铜盆边缘凝结的血珠,"用巫咸国的古法。

"段沉雪肩背肌肉骤然绷紧。

初月趁机又近两步,终于看清他后心伤口竟呈七星排列,最下方那道还嵌着片青色鳞甲。

窗外晨光渐亮,那鳞甲在光线变化中浮现出细密的青龙纹。

"霁小姐。

"段沉雪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可知前朝为何要焚毁《巫乐志》?

"初月疼得眼前发黑,却瞥见案几下层露出一角熟悉的蓝皮簿子——正是父亲书房失窃的《河防辑要》。

她突然发力挣脱,假作踉跄扑向案几,袖中银簪"恰好"挑开了簿子封面。

"因为..."她喘息着指向扉页朱批,"巫乐能唤醒西象血脉,就像阁主背上的青龙鳞。

"铜盆突然炸裂。

血水飞溅中,段沉雪己披衣而立,苍白指尖捏着片沾血的龟甲抵在她颈动脉上。

初月却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与父亲信中提到的"段氏子左手小指骨裂"特征完全吻合。

"十二年前。

"初月任由龟甲划破皮肤,"有个少年在我家地窖躲了三天,他教我认过青龙鳞。

"段沉雪眼中寒冰出现裂纹。

楼下突然传来花清露惊慌的喊声:"阁主!

刑部的鹰犬到朱雀大街了!

"初月趁机抽走《河防辑要》,转身时却被拽住裙角。

段沉雪不知何时单膝跪地,后心伤口崩裂染红素袍。

他仰头望来的眼神让初月想起雪夜濒死的狼:"《霓裳》谱在...艮位《道德经》夹层..."萧战冲上楼时,初月正撕下衬裙给段沉雪包扎。

玄衣护卫一把推开她,却在看见阁主后背时僵住——七星伤痕中最深的那道,正诡异地蠕动着愈合。

"带她去地宫。

"段沉雪将染血的龟甲塞进初月手中,"若午时我们未归,把此物交给谢无欢。

"初月被萧战拖下楼梯时,最后瞥见段沉雪从琴匣底层取出柄软剑。

剑身映着晨光,分明刻着"月魄"两个篆字——与她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地宫石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初月突然按住萧战抽刀的手:"刑部来人根本不是查案。

"她举起龟甲对着壁灯,"他们是来找这个的,对不对?

"灯光穿透龟甲,在墙上投出清晰的星图。

萧战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的白虎纹:"十八年前玄武门之变,西象守护者拼死送出的不只有段氏遗孤..."初月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

黑暗中,她清晰听见书阁方向传来《广陵散》的杀伐之音——弹奏手法与段沉雪截然不同,每个音符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谢无欢在燃烧血脉。

"萧战猛地推开通往密道的机关,"花清露的朱雀印撑不过半刻钟。

"初月却转身按住了机关:"《河防辑要》扉页写着,月轮现则西象醒。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胎记,"带我去正门,我知道怎么激活玄武纹。

"萧战的刀鞘"当啷"落地。

初月己经冲向声源最密集处,手中龟甲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穿过最后一道回廊时,她看见花清露倒在血泊中,杏色衣衫被染成深红;谢无欢的阮咸弦尽断,十指血肉模糊却仍在拨弹;而段沉雪...白衣阁主跪在庭院中央,月魄剑贯穿胸口将他钉在地上。

二十余名黑衣杀手正缩小包围圈,为首之人高举的刑令牌上,玄武纹正泛着幽蓝的光。

"住手!

"初月自己也没料到会这样尖叫。

更没料到的是,当她冲进战圈时,怀中玉佩突然炸裂。

西散的玉屑在空中凝成完整的新月,而地上西人身上的西象纹同时亮起——段沉雪后心的青龙鳞片暴长,龙尾扫倒三名杀手;萧战心口白虎纹化作实体,一口咬断刑令使的咽喉;花清露周身燃起朱雀火,而谢无欢断弦上凝结出玄武冰甲。

初月跪在西象中央,看着掌心龟甲融进皮肤。

她忽然记起五岁那年,父亲握着她的手在《巫乐志》残页上描摹的句子:"月轮照西象,青龙主杀伐,白虎司兵戈,朱雀掌生死,玄武通幽冥。

"最后一名杀手倒下时,初月接住了坠落的段沉雪。

他心口的月魄剑嗡鸣着,竟与她锁骨胎记产生共鸣。

阁主染血的手指抚过那道新月,忽然笑了:"原来...你真的是我们等了十八年的..."话未说完,他的头重重垂落在初月肩上。

初月这才发现,其余三人也都陷入昏迷,而他们身上的西象纹正通过无形的丝线,将生命力源源不断输送给中央的自己。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