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松针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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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殡仪馆的冷气开得极足,林晚秋呵出的白雾在口罩边缘凝结成水珠。

解剖台上的尸体己经被剖开,胸腔内的脏器泛着青灰色,唯独右手断指处的伤口依旧鲜红刺目,像是永不愈合的伤口。

陈国栋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林晚秋手中的手术刀划开死者气管,突然想起女儿躺在解剖台上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惨白的冷光。

“陈队,有发现!”

林晚秋举起装有组织样本的试管,“死者肺部残留的水中检测出三氯甲烷,浓度足以致人昏迷。

但最奇怪的是——”她指向培养皿里的碎屑,“指甲缝里的松针,程野送来的分析报告显示,这是北美短叶松的针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青峰山。”

陈国栋的目光骤然锐利。

他掏出那张泛黄的合照,用放大镜反复查看照片边缘的压痕:“程野之前说照片有二次显影的痕迹,现在看来,凶手故意用不属于本地的植物,在伪造拍摄地点。”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照片上“左三”的衣角,那里隐约可见一道深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警局技术科的办公室里,程野正对着显微镜全神贯注。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贴上目镜,面孔失认症让他无法分辨同事的脸,但此刻玻片上的银盐颗粒却清晰无比。

“找到了!”

他突然拍案而起,“照片的乳剂层里含有溴化银,这是棉纺厂暗房1995年专用的显影剂配方!”

许晴抱着一摞档案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雨水:“1995年夏令营的参与者名单找到了,除了照片上的九人,还有带队老师张振东——”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张振东,就是三个月前跳楼的李建军。”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国栋盯着墙上的照片,李建军在合照里笑靥如花,与坠楼时扭曲的面容重叠成诡异的画面。

“所以李建军的死是***?”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不,是他知道得太多,被灭口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冰粒,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张建军颤巍巍地展开一卷老旧的安保日志,泛黄的纸页间飘落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1995年6月15日,棉纺厂记录显示当天全厂放假,但凌晨三点有三辆货车驶出工厂,目的地...是青峰山。”

他的手指在“张振东”的签名上停留,“这个签名,和李建军坠楼前留在笔记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陈国栋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程野发来的紧急消息。

照片放大200倍后,“左三”身后的岩壁阴影里,隐约浮现出几个模糊的数字——19950615,正是夏令营当天的日期。

而在数字下方,用极细的笔触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倒写的“Σ”。

“召集所有人,去棉纺厂旧址。”

陈国栋抓起警帽,“凶手在照片里藏了太多秘密,是时候让它们见见光了。”

废弃的棉纺厂像座阴森的巨兽,生锈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陈国栋带头走进杂草丛生的厂区,腐烂的棉絮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程野突然蹲下,用镊子夹起地面的黑色颗粒:“是显影剂残留,这里曾被用作暗房。”

在一间布满蛛网的办公室里,许晴从抽屉深处翻出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一行用红笔写的字触目惊心:“他们说只要处理掉那些人,就没人知道废水泄漏的事。

照片...是最好的证据。”

落款日期是1995年6月14日。

陈国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二十年前女儿的哭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冲向厂区深处的仓库,踹开锈蚀的铁门。

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洒落,照亮堆积如山的旧物——褪色的夏令营横幅、沾满泥土的登山包,还有数十卷用牛皮纸包裹的胶卷。

“陈队!”

林晚秋突然惊呼,“这些胶卷的生产日期,都是1995年6月!”

陈国栋颤抖着打开其中一卷,未冲洗的胶片上隐约可见人影轮廓。

当他将胶片对准月光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画面里,九个人正合力掩埋什么,泥土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戒指,内侧刻着“1995.6.15”。

雷声炸响的瞬间,陈国栋终于明白照片背后的真相。

1995年的夏令营不是旅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那些笑容灿烂的合照,是凶手用来掩盖罪行的完美谎言。

而现在,二十年后,当年的参与者正在按照照片上的顺序,被逐一清算。

“通知鉴识科,这里所有的物证都要带回警局。”

陈国栋握紧那卷胶片,指节泛白,“凶手以为藏在照片里就能高枕无忧?

错了。

照片不仅会说谎,也会替死者说话。”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冲刷着棉纺厂斑驳的墙壁。

陈国栋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打湿脸庞。

二十年前的真相,二十年后的复仇,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场暴雨中显影。

而他,誓要让所有的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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