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墟囤货
她的动作不再像人类，关节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指甲缝里嵌着凝固的血痂：“姐姐，陈默说只要我拿到你的血，就能变回人……”“变回人？”
林念后退半步，挡住陆野往门口移动的身影，“你现在连人都不是，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周雨突然发出尖利的嘶吼，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野在她身后轻笑，指尖弹出利爪，却在即将攻击时被林念按住手腕：“别杀她，留着有用。”
“听你的。”
他挑眉，利爪擦着周雨的头皮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深痕，“不过她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了，或许该喂给楼下的丧尸？”
林念没说话，弯腰捡起周雨掉落的手机。
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是三小时前拍的：陈默穿着军方制服，站在运输机前比耶，背景里隐约可见“保护伞计划”的标志。
“滚。”
她踢向周雨的膝盖，女孩惨叫着滚下楼梯，消失在暴雨中。
陆野递来毛巾，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在流血——是刚才推周雨时，被碎玻璃划伤的。
“血给我。”
陆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舌尖舔过伤口，瞳孔在吸血瞬间变得猩红，“抱歉，你的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镇定剂。”
林念浑身僵硬。
记忆中那个会帮她摘树上风筝的少年，此刻正用尖利的犬齿咬住她的指尖，像品尝珍馐般吞咽她的血液。
但奇怪的是，伤口非但不疼，反而泛起一丝暖意。
“够了。”
她推开他，用纱布缠住伤口，“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血是蓝色的？
还有，0927是什么意思？”
陆野沉默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报纸：“十年前的纵火案，你记得吗？”
报纸标题刺痛眼球：“校园火灾致1死2伤，不良少年陆某拒不认罪”。
照片里的少年戴着手铐，嘴角还沾着血，却对着镜头露出挑衅的笑——那是他为了救她，被烧伤的前夜。
“他们说我故意纵火，其实是你的班主任想侵犯你。”
陆野的声音突然低沉，“我把他拖进火海时，军方的人来了。
他们说能救我，条件是参加‘尸王培育计划’。”
林念的呼吸停滞。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陆野总是浑身绷带，为什么他的体温永远比常人低，为什么他的瞳孔会在愤怒时变成红色——因为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
“所以，你是实验体，而我是钥匙。”
她想起陈默实验室里的文件，“他们想利用我的血，把你变成可控的丧尸之王。”
陆野没否认，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现在不是聊往事的时候。
陈默己经联系了军方，他们今晚就会来抓你。
听我的，去超市囤货，凌晨来仓库找我，别回家。
午夜的超市空无一人，冷柜的灯光在林念脸上投下青白阴影。
她推着购物车横扫货架，压缩饼干、抗生素、打火机、强光手电……每样物品都按照前世的生存手册分类摆放。
路过酒类区时，她顿了顿，将两瓶伏特加扔进车里——必要时可以做燃烧弹。
“谁？”
货架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林念抽出腰间的匕首，却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
他穿着高中校服，书包上挂着动漫挂件，左手臂有道深长的伤口，正在渗血。
“别杀我！”
少年举起双手，声音发抖，“我、我叫沈言，是三中的学生……我爸说这里安全，结果他再也没回来……”林念皱眉。
三中是她和陆野的母校，而沈言书包上的挂件，正是陆野当年送她的同款。
“伤口给我看看。”
她放下匕首，递过碘伏，“被咬的还是划伤的？”
“摔、摔伤的！”
沈言慌忙摇头，却在掀起袖子时露出齿痕——那是典型的丧尸咬伤。
林念的指尖顿在半空。
按照前世的经验，被咬伤的人会在72小时内变异，无药可救。
但此刻，沈言的伤口周围没有发紫，瞳孔也没有浑浊，反而泛着奇异的金色光芒。
“撒谎。”
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你的臼齿变尖了，舌苔上有黑色纹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言突然露出苦笑，指尖划过伤口，金色光芒闪过，咬痕竟开始愈合：“姐姐果然聪明。
我是‘保护伞计划’的观察员，奉命来确认你的血液样本是否达标。”
林念的匕首己经抵住他咽喉：“陈默派你来的？”
“不，是更高层。”
沈言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眼角有和林念一模一样的痣，“她让我告诉你，‘实验室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冰箱第三层有惊喜’。”
林念的心脏狂跳。
那女人是她的母亲，十年前死于“意外”，而她的生日……正是陆野的实验体编号——0927。
“你母亲是病毒的最初研究者。”
沈言低声说，“陈默他们只是棋子，真正的棋盘，在西郊仓库的地下五层。”
远处传来卷帘门升起的声音，车灯照亮超市外墙。
林念抓起购物车，拽着沈言躲进储物间：“不管你是谁，想活下去就闭嘴。
等会儿我数到三，我们从后门走。”
“姐姐，”沈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陆野不是你的棋子，你也不是他的钥匙。
你们是……”“嘘！”
车灯扫过储物间的门缝，林念捂住沈言的嘴。
透过门缝，她看见陈默站在军用车旁，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是她昨天刚拍的证件照，照片下方印着红色的“不合格”印章。
“林念，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伤害陆野。”
陈默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温柔，“你知道的，军方的实验体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砰！”
燃烧弹在货架间爆炸的瞬间，林念拽着沈言冲向消防通道。
身后传来陈默的怒吼，以及军用犬的狂吠。
她摸向口袋里的金属盒子，那是陆野给她的东西，此刻正在发烫，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
“凌晨三点，西郊仓库。”
她对沈言低语，同时将一张纸条塞进他口袋，“如果我没到，就把这个交给陆野。”
纸条上只有西个字：母亲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