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教他们规矩
“都给本宫住嘴!”
朝宁长公主眼底威严未消,震怒道:“你们以为求到小侯爷面前,本宫就会饶了你们吗?”
“尹嬷嬷教教他们规矩。”
朝宁长公主身后走出一位面容肃穆,身材比寻常女子高大精壮,身着一袭干练玄衣的嬷嬷。
她一脸冷漠的走到几个叫的最欢的奴才面前,毫不犹豫的卸掉他们的下巴,让他们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
其他人吓得再不敢作声,只能埋着头,心惊胆战地等待主子发落。
而刚才喧嚣的院子也瞬间安静下来。
冯述暗暗放下紧攥着容璟的衣摆,垂眸掩下眼底的一抹慌乱与无措,若是以往只要他求情,这个蠢笨无知的小侯爷早就帮他说情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
而且他刚刚苏醒为什么要独自出府?
害得他们被朝宁长公主责罚,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吗?
不……不可能!
当时他都昏迷不醒,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容璟乌黑的眸子猛地一暗,绷紧了嘴角,前世他苏醒后倒是没有出府,只是平日里这些奴才们习惯了投机耍滑,所以祖母来时,刚刚苏醒的他,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奴才伺候。
当时祖母也是震怒,觉得他之所以昏迷这么长时间才苏醒,定是奴才们平日里怠慢了,所以雷厉风行的想要将清风苑的奴才全部发卖。
是他心软,念着众人伺候他多年的份上,帮着求情留下了他们,他却愚钝不知,他的清风苑其实早就成了筛子。
尤其是他的贴身小厮冯述,前世他苏醒那日,他添油加醋的在他面前说墨淮屿带领墨家军再立军功,当晚陛下还专门为他举办了庆功宴,可谓是京都世家子弟中的独一份。
本就与墨淮屿从小到大不对付的容璟,嫉妒的摔了好几个茶碗,发了好一通脾气,就连晚上的宴庆功也称病未去。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墨淮屿宫宴散后在他院子外站了一整晚,天亮后,就又启程回了北疆。
最后他被谋害致死也未能与他再见一面。
容璟搀扶着朝宁长公主,“祖母,您先请坐。”
毕竟一会还有一场大戏要看,可不能让祖母累着。
很快周太医就跟随着曲嬷嬷前来,见容璟醒了神色微顿,赶紧走上前,恭敬行礼,“老臣给长公主殿下,小侯爷请安。”
朝宁长公主摆手,“周太医无需多礼,阿璟刚刚才苏醒,你赶快来帮他看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是,殿下。”
周太医恭敬上前,将手搭在容璟皓白的手腕上。
容璟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见他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一会摸着胡须;一会又频频点头,弄的一旁的朝宁长公主也跟着忧心不己。
他忍不住发笑,“周太医,本侯昏迷期间,身体一首是你调理的。”
“你觉得本侯的身体,可还有哪里有问题?”
周太医收回手,双手抱拳躬身回道:“回小侯爷,您的身体暂时并无大碍,只是之前磕到脑袋又重伤昏迷了数月,还需细细调理,才能恢复如初。”
朝宁长公主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容璟的手,高兴道:“阿璟,你没事就好,祖母也能放心了。”
容璟皱起好看的眉眼,声音呐呐道:“可是祖母,周太医怎么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啊?”
“我刚刚明明才被姜恒和季北川推下楼…摔下马……”“什么?”
容璟的话还还未说完就被朝宁长公主打断了,她伸手猛地拍了下扶手,满脸怒容,“那两个小混账,他们不知道你被庆王推下楼,昏迷数月刚刚才苏醒吗?”
“他们怎么敢?”
“阿璟,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周太医,快,再帮小侯爷仔细看看,可还有哪里受伤的?”
容璟见素来威严肃穆的祖母,这般惊慌失措,心中不觉有愧,连忙拉她坐下安慰道:“祖母,您先别急。”
这时管家立刻来报,“殿下,小侯爷,姜小公子,季二公子还有季太医求见。”
刚才还面色如常的周太医,听闻季澜清也来了,神色瞬间慌张了一瞬,与跪在下首的冯述相视一眼,又很快挪开。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容璟看在眼里,他勾唇浅笑,仿佛早就料到般,“季大哥来了,赶紧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季澜清领着低垂着脑袋,满脸心虚的姜恒和季北川走进来。
他身着一袭白色织锦绣竹纹锦袍轻拂过风,衣衫飘飘,不染尘埃,他鼻梁高挺,眉如远山含烟,肤色如玉,温润中透着淡淡光泽。
季澜清先是对着朝宁长公主躬身行礼,然后笑看着容璟,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欣喜的笑,“阿璟,你终于醒了?”
“季大哥……”容璟轻轻呢喃了一声,似隔着遥远的愧疚与呢喃,眼眶也瞬间湿润了起来,藏在广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指尖泛白。
前世他声名狼藉,又整日招猫逗狗不学无术,是以唯有季大哥相信他不是谋害祖母的真凶,为了帮他洗刷冤屈,不顾自己的安危和前途西处奔走。
结果害得他被二叔和堂兄陷害,他医术不精治死了宫中贵人,最后被情绪激愤的宫女捅死。
容璟呼吸凝滞,容修远,容渊这一世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季澜清见容璟红了眼,担忧的立刻上前一步,“听北川和阿恒说,他们不小心将你撞下楼,阿璟可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还未等他触到容璟的手腕,就被神色紧张的周太医制止了,“季太医,刚才老臣己经帮小侯爷把过脉,小侯爷的身体并无大碍。”
季澜清刚要收回手,只见容璟蹙眉,神色有些痛苦的蹙起眉头,捂着心口戚声说:“可是季大哥,我的腿好疼,而且心里也好难受啊……”周太医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就连跪在下面的冯述也跟着脊背发凉,浸出一身冷汗。
他总觉得今日的容璟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还是那样骄纵跋扈,无脑蠢笨,碰上墨淮屿的事,依旧是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