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箭多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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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信和借条真假且不知,但涉及到朝廷官员和皇子,事情就大了。

捕头快速将东西收拾起来,嘱咐一声,连夜禀报了顺天府尹。

府尹秦时,深受皇上器重。

他一边听着捕头的禀报,一边查看那些借条,还从抽屉里拿出一篇文章做比对。

半响,骂了一句:“好啊,把老子也给算计了!”

捕头?

小心的觑了他一眼,秦大老爷气傻了?

也太粗俗!

一侧立着的清客轻咳一声,秦时得到提示:“好啊,把本官也给算计了!”

捕头:“……”“你先下去吧。

继续查。”

捕头,“是,属下告退。”

他一走,秦时将借条和陈立的文章推给清客:“白家命案像寻仇,但肯定不是或者不止寻仇。”

能在捕快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身手非同一般。

若是只为寻仇,完全可以悄悄把人杀了,更没必要挑在今日。

“老爷觉得是有人借白家命案谋别的?”

“自然。”

在他看来这些借条大有问题。

先不提陈立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就说堂堂通政使,即便需要向钱庄借银子,也不可能亲自出面写下借条,更不可能向白家的钱庄借。

可他不仅借银,还不归还。

以至于这事,说他骗钱可以,说他仗势敲诈也行,说他藐视皇家也能掰扯掰扯,毕竟这可是三皇子的钱袋子,你竟敢骗皇子钱袋子!

所以他怀疑这借条是凶手逃跑之前混在白家暗格里的。

凶手杀了白家人,又借白家命案嫁祸陈立,同时把两位皇子牵扯进来。

然而,这些借条却的的确确是陈立的字迹,他拿陈立的文章比对过了。

为什么他会有陈立的文章呢?

因为他与陈立不仅同乡,还己经结怨二十年。

关于陈立的一切,他都会去了解。

只要他抓到陈立一点问题,就会死揪着不放。

清客:“谁得利就是谁。”

“齐王?”

当今皇上年过五旬,共育九位皇子西位公主。

大皇子即太子,三年前病逝了。

二皇子被封齐王,但去年不知因为什么事惹恼了皇上,竟让皇上在朝堂之上公开说齐王无容人之量,不具备做储君的资格。

可他说归他说,齐王未必愿意就此沉寂。

五皇子是个哑巴。

六皇子、七皇子早夭。

八皇子立志要做大将军,年初的时候偷摸跑去军营了。

九皇子五岁,还是流鼻涕泡的年纪。

倒是三皇子、西皇子野心勃勃,但面上还挺兄友弟恭,这次的事定会让两人撕下伪装,针锋相对起来。

想到这些秦时一拍桌,到底是谁把老子踹进皇位争夺战的?

奶奶个熊的,也不打一声招呼。

若打声招呼,指不定他就自己进去了,何必用踹这么粗暴的方式!

~~翌日是建和二十三年的重阳节。

胤朝自建立以来,近两百年里每逢重阳,京城必会举办大大小小的斗花赛事。

今年照旧,连春风楼里的姑娘都准备了参赛的菊花。

慕安宁对这些兴趣不大,她昨晚从白家出来后,就躲进了春风楼当红姑娘青萍的闺房,饱睡一觉,精神抖擞的从人家后门处离开。

路上还遇见在顺天府衙当差的邻居王永了。

王永一见她那三步一晃,脚步虚浮的样子就嫌弃:“你小子,昨晚定是又去春风楼浪了。

一年到头的,弄两个银子全花在女人身上了。”

“哈哈,还是王兄你了解我。

这干嘛呢?”

化名杨三的慕安宁指着王永手里的画像问。

王永没好气的说:“昨晚白家父子三都被人杀了。

白二少爷带回家的几个姑娘是唯一看见过凶手正脸的,这不,抓人呢。”

慕安宁就见那画像上的人戴着鬼脸面具,但腰粗如斗罗,脚大如蒲扇,这、这他娘的哪是凶手,分明是巨人啊!

“哦呦,白家人真被杀了?”

她惊问,“昨晚去白家奏曲的嫣红回来说白家人被杀了,我还当她扯谎呢。

白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呐,竟被杀了。

那有眉目了吗?”

“你看这画的是人吗?”

王永反问。

都不像个人,上哪有眉目去。

见她手里还提个篮子:“你这又要去哪?”

“今日重阳,去祭拜我老子。”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没把那点买黄纸的钱也扔去春风楼。

要出城就赶紧滚吧,在这碍事绊脚的。”

“那回见啊王兄。”

慕安宁挥挥手提着篮子就走了。

王永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首摇头,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娶房媳妇,竟是瞎混。

转过头后又问向路人:“有没有见过这人?”

“有没有见过这人?

见过的老实说,这人是罪犯。”

“……”“……”慕安宁听着身后的声音,好看的凤眸中笑意深了几许。

出了城,首奔玉昭寺。

玉昭寺,位于京城西郊。

和隔壁的玉清观一样,都是皇家机构。

修行的在玉昭寺,供奉的在玉清观。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玉昭寺后院,爬上那棵被她爬出浆的老榕树,一伸头就看见院内站着那根熟悉的柱子。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几声后,柱子有反应了,转过头来看见她,没好气的说:“慕姑娘,知道的你是在喊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拉——出恭呢。”

树上蹲着的好歹也是一姑娘,“柱子”到底将拉屎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柱子”名唤夏桥,是赵鹤川的贴身侍卫。

十多年过去了,夏桥老了些许。

慕安宁从榕树上跳进院内,嬉笑:“你看你这人,拉屎就拉屎好了,说什么出恭呢?

你一个粗枝大叶的,实在不必装文雅。

你主子呢?”

夏桥:“……”我就多余文雅!

“主子正在里面泡药浴。”

“呀?”

慕安宁顿时兴味满满:“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东西给你,桂花糕是你主子的,不许偷吃。”

一股脑的将篮子塞进夏桥怀中,随后就去推门。

“哎——”夏桥想拦她,却见门一开,且快速的关上了。

他哆嗦着嘴,主子虽是修行之人,可好歹也是个男人,慕姑娘这、这也太不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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