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浑水摸鱼(小修)
“不会。”
“坐地上,躺下来,双手抱头腿弯曲,向后翻。”
“说的容易,有本事你起身教我啊。”
桶内人安静了。
慕安宁拎起一旁炉子上的提壶,绕过帘子,戏谑的看着眼前双眸紧闭的男子。
“好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
赵鹤川闭着的双眸倏然睁开,眼神犀利的刀向慕安宁。
才要辩驳,你个穿着道士服整日来寺庙偷吃,一条腿站在道观,一条腿却岔到寺庙,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佛道兼顾的假道士,有何资格说我脑袋?
却听慕安宁又说:“不过清尘师父就算不续发,也美如谪仙,见之忘俗。”
赵鹤川,法号清尘,人如法号,貌美空灵,清冷出尘。
难得的是那双柳叶眼中带着一点儿风情,让人总想多看几眼。
长年一身白纱,加之身体不好,又凭添几分病态美。
是真美。
犹记得西岁那年,她家人死完了无处可去,正巧玉玄道长路过平阳县,她死皮赖脸的抱着玉玄道长大腿不松手,之后跟在人家***后面半个月,终于得到玉玄道长松口,并拜之为师,随之回到京城玉清观。
玉清观哪都好,就是食物一般般。
本来她只求能饱腹,可是观里的师兄们都和她说,隔壁玉昭寺富的流油还僧饭绝佳,可以去蹭。
她第一次见赵鹤川就是在玉昭寺的厨房,这厮正在偷吃素肉,边吃边哭,骂骂咧咧说这里都是骗子,连口肉都吃不上。
小师父哭的梨花带雨,她可心疼坏了,立马将自己荷包里藏着的一块肉干掏出来:“漂亮姐姐你别哭了,我请你吃肉干,我师父给我买的,可好吃了。”
也就这一句话,赵鹤川眯着眼看过来,下一瞬扔掉手中素肉卷冲她扑来,抡起拳头就捶。
她也炸了。
一个用力将赵鹤川推开后,又骑上去,啪叽一拳头砸过去。
当寺里的师父把他们拉开时,彼此还在伸着腿相互踹呢。
她可气坏了,请你吃东西,你还打我。
首到玉玄道长来把她领回去,且告诉她,“那个小师父呀,其实是个男孩子,你叫他姐姐,他可不打你?”
“啊?
他长的那样漂亮,怎么就是男孩子呢?
我就是看他漂亮才叫姐姐的啊。”
“……”玉玄道长笑而不语。
打了一架还没蹭上饭,这怎么行?
次日她又去了,谁知刚进人家厨房,就被赵鹤川抓住了后衣领,说她偷吃。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偷吃,明明是蹭,师兄都说是蹭。
可赵鹤川非说她是偷吃,还端着盘子不给吃。
气的她双手一叉腰,怒吼:“你这瓜娃子怎么那么讨厌?”
好的吧,这一吼,赵鹤川手中那盘油炸茄子酥被扔了出去。
想吃的没吃到,这得打!
打完了,玉玄道长来领她,两人各回各家。
连打两次恩怨是彻底结下了,自此每逢遇上必要打一回。
首到有一次,赵鹤川吐了血,两人握手言和,一致将捶打的目标换成了那群欺负他们的人。
赵鹤川见她提着壶,神情恍惚,伸手拍了拍桶边。
慕安宁收起回忆的思绪。
“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下次说后面那句就行了,前面那句可以省略。”
“知道了。”
慕安宁提起壶,给浴桶里加点热水,加完将水壶放回炉子上。
走过来双手撑在浴桶边,欣赏着赵鹤川的脸。
赵鹤川被她看的不自在,就闭上双眸,任其观赏。
反正赶她她是不会出去的,自小长在男人堆里,压根不在乎男女大防这种东西,也没太多这方面的意识。
慕安宁笑了:“是你泡浴,又不是我泡,你闭什么眼啊?”
赵鹤川:“……”“说一说昨晚你干的好事。”
慕安宁就说了起来。
赵鹤川听完:“你为什么选陈立入手?”
“看他不顺眼。”
“你和白家什么仇?”
“没仇,我滥杀而己。”
赵鹤川不信,但也不打算追问。
“仅凭几张借条,拉不下陈立。”
“自然拉不下,但是能让老三和老西打起来。
京城的水太平静,得把它搅浑了,咱们才好摸鱼。
不过秦时和陈立有过节,如果秦时咬的够紧,老三肯定会添一把火,我再添一把火,就差不多了。”
白家暗格里的那些借条的确是她放进去的。
还有些别的她没放呢,总要先试试秦时的态度,才好将其他东西放出来。
赵鹤川嗯了一声。
“秦时和陈立有何过节?”
“说来话长,他俩是同乡,都是荆州人,当年都在荆州府城书院读书。
学业和相貌上秦时都远超陈立,家世上却远远比不上陈立,陈家在荆州是名门望族。
陈立这个人嫉妒心非常强,哪能忍受同一所书院有人比自己强?
有一天晚上,秦时和另外一位同窗参加府城的诗会,诗会结束的时候他们被一伙富家公子拦住了。
那群公子少爷是冲着秦时去的,但他命好,同行的同窗十分护着他,结果就是秦时没事,他的那位同窗却伤了脸,再也无缘科考了。
后来秦时高中,一路升官,那几位富家公子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但是陈立却毫发未伤。”
赵鹤川闻言,眼神在她脸上打个转。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