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一样,昨天揍了高三的‘刀疤’,今晚十点,后巷必有报复。”
他将一卷绷带塞进我口袋,“想活下去,就学会借力。”
话音未落,天台铁门突然被踹开。
龙哥带着五六个小弟冲进来,手中钢管泛着冷光:“小子,敢让我在高三面前丢脸?
今天不废了你——”“停。”
周野慢条斯理地系好红绳,从塑料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含在嘴里,“龙哥,昨天的事教务处还没处理完,你就急着二进宫?”
龙哥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啐了口唾沫:“苏然,后会有期!”
等人影消失,周野拍掉手上的糖纸:“看到了吗?
这就是借力。
但今晚的后巷,得你自己去。”
他从口袋掏出枚青铜硬币,上面刻着扭曲的火焰纹,“带着这个,需要帮忙时,找旧城区‘火狐狸’酒吧的老板娘。”
夜幕降临,我握着硬币站在杂草丛生的后巷。
远处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响,七八个黑影从墙角涌出。
为首的刀疤脸晃着匕首,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小杂种,昨晚没打够?”
我握紧蝴蝶刀,周野的话在耳边回响。
硬币被体温焐得发烫,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左侧巷口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个蒙着面巾的男人无声逼近,手中短棍泛着冷光。
“前后夹击?”
我舔了舔嘴角的伤口,蝴蝶刀划出银色弧光,“来得正好。”
硬币被我弹向空中,金属光泽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此刻,远处传来摩托车轰鸣,车灯刺破夜幕,照亮了刀疤脸骤然惊恐的表情…硬币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摩托车轰鸣声如雷霆般炸响。
三辆重型机车冲破夜色,车头大灯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为首的骑手甩下头盔,酒红色卷发下是张涂着烈焰红唇的脸,皮衣上的金属铆钉在灯光下泛着冷芒。
“火狐狸?!”
刀疤脸的匕首差点脱手。
女人踩着马丁靴走来,身后两个壮汉扛着铁管,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伸手接住空中的硬币,指尖红宝石戒指映着月光:“周野那小子,总爱使唤人。”
我握紧蝴蝶刀,警惕地看着逐渐包围过来的敌人。
火狐狸突然抬手,铁管擦着我的耳边飞过,精准砸在背后偷袭的蒙面人膝盖上。
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愣着干什么?”
她冲我挑眉,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刀疤脸,“你的债主,自己解决。”
混战瞬间爆发。
我矮身躲过钢管横扫,刀刃划破对方手臂。
火狐狸的笑声混着金属碰撞声传来,她赤手空拳夺过匕首,反手抵住偷袭者的咽喉,动作行云流水。
“记住,打架不是蛮力。”
她一脚踹飞扑来的黑影,转头冲我喊道,“找弱点!”
这句话点醒了我。
我不再盲目挥刀,而是紧盯敌人下盘。
当刀疤脸再次挥着匕首冲来时,我突然变招,蝴蝶刀缠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扭,膝盖同时顶向他的肘关节。
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刀疤脸惨叫着单膝跪地。
“还打吗?”
我踩着他的手背,刀刃抵在他喉间。
西周的小弟们面露惧色,纷纷后退。
火狐狸吹了声口哨,踩着满地狼藉走来。
她从皮衣内袋掏出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暗红火焰图案:“周野欠我三个人情,这次算一笔勾销。”
她指尖擦过我的下巴,“小子,有种,以后来酒吧找我。”
摩托车轰鸣声渐远,后巷只剩痛苦***的敌人。
我捡起染血的硬币,金属表面的火焰纹仿佛在发烫。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踹了刀疤脸一脚,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时,继父的房间亮着灯。
我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冷水冲去脸上的血迹。
镜中人眼神凌厉,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少年。
口袋里的名片硌着大腿,火狐狸临走时说的“二中真正的王,都在暗处”在耳边回响。
窗外月光如水,我握紧蝴蝶刀。
这一晚,我不仅学会了如何在混战中求生,更隐约触碰到了二中地下世界的冰山一角。
而周野交给我的硬币,或许正是打开这个黑暗世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