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殿前对账

逆塑世界 墨境玄策 2025-05-09 11: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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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是宦人,不敢妄议朝政,更不敢非议大臣。”

张游儿磕了六个头总算想出这么一句不得罪人的话来。

皇帝瞥了他一眼,随即又问两个侍卫同样的话。

侍卫有样学样的答道“小人不敢妄议朝中事物。”

皇帝警告三人不要将今天的事传出,三人拼命磕头,表示绝不说出,皇帝意味深沉的看了三人一眼后随即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待三人走后,皇帝又转过身来看向李潞安,眼中带着几分疑虑,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李潞安打断道“圣上若不信微臣,臣愿以死明志!”皇帝欲要说的话被李潞安噎住,只得咽了回去,干笑几声后说道“卿说的那里话,朕信卿,可若治罪于胡泉,唯恐众大臣不明所以,朕反倒落个滥杀国家栋梁,这可着实难办……”皇帝脸上露出几分难色,表现出极为难的样子。

李潞安拱手相言道“圣上,微臣愿与胡泉当面言说,在公堂之上对账,一则不失您的失圣明,二则可堵悠悠众口,而在众臣与圣上跟前,量他胡泉也不敢狡辩。”

“甚好!甚好!就依卿之所言!”皇帝喜笑颜开,似乎对此早有所料。

两人商量得当后就朝着殿内走去,皇帝先行,李潞安随后跟进。

皇帝九五之尊,当那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刚一回来便引得众人注目,待众人一个个争先对皇帝极尽阿谀奉承之时,李潞安悄然进入宴间,坐到厅后一角,默不作声,只是眼里扫了圈众人,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精瘦的大臣身上,而此人正是胡泉。

许是皇帝今日听够了奉承话,他面带笑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众爱卿的心意朕己知晓,朕心甚慰。”

“吾皇圣德,天下幸甚!”吏部侍郎恭庆德满是恭顺奉承着,心中好不得意,肥胖的脸上堆着笑意,褶子叠了一层又一层,略尖的脑袋,让他的脸看上去像是一座塔。

皇帝眉间一挑,心中不悦,但仍带着笑意说道“嗯,卿之忠心,朕己知晓。”

恭庆德听后不由喜笑颜开,于是他接着奉承道“吾皇功德,可比日月,吾皇恩德,福泽西海,吾皇之名,威震八荒,国有吾皇,幸甚至哉,自圣上继位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乐享太平……”皇帝的脸愈发的阴冷,可恭庆德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暗,尤其是当他说到风调雨顺时,皇帝不由的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李潞安,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怒斥恭庆德“住嘴!”一声怒斥,宴会声戛然而止,全场一片死寂,恭庆德瘫软在地,苍白的脸上大颗大颗汗珠流淌下来,手足无措。

皇帝眼神变得凌厉,双手拍着龙书案怒斥道“当今天下大旱,民生凋敝,你等以为朕不知?”

“朕就是要看看尔等忠臣良将那个敢于跟朕上书,哪怕是在今日宴席上与我首谏一句,但三个月了,没有一人!”

“你恭庆德当了半年吏部郎中,就在京城置下座大宅,纳了九个妾!你一介平民出身,一年八十两的俸禄,哪来的钱买这些!”“看看,这就是朕的臣子,这就是天天喊着为朕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忠臣!”皇帝一边指着恭庆德,一边怒斥群臣。

而他看似在指责众臣,实际上却是为自己的过失找补些正当理由。

“你们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贪墨受贿,克扣灾粮,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什么鱼肉乡里,为非作歹,杀良冒功,朕那个不知!”“看来朕昔日对尔等太过放纵,以致今日尔等如此得意忘形!”皇帝的语声愈发激烈,眼神也变得越发狠厉,他转过头来,指着恭庆德说道“朕要整顿吏治,今天就先拿你这个吏部郎开刀!”恭庆德惊恐的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求饶,皇帝就己下了催命令。

“来呀,推出去,斩了!”一声令下,殿外八名侍卫就冲了进来,连拖带拽的将拼命求饶恭庆德拉出殿门。

此刻,整个宫殿内只剩恭庆德的哀嚎在空中回响,许多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也有当朝权臣勋贵向皇帝上言“望圣上息怒,珍重龙体。”

只听殿外“噗嗤”一声,恭庆德人头落地,头颅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将宫殿内每个人的心都敲打了几下,有人冷汗淋漓,有人强装镇定,有人坐怀不乱,也有人幸灾乐祸。

“今日朕给卿等一次机会,有罪者自个站出来,可从轻发落,若是被朕揪出来,与恭庆德同罪论处。”

皇帝的话语缓和了几分,但言语之间充满着威胁。

皇帝软话硬话一连说了三次,却无一人上前认罪。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在群臣之间走了一会后,忽然转过身去,疾步走上金銮殿,冷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朕便要点名了。”

众臣还是不语,皇帝冷哼一声“豫州刺史胡泉何在!”胡泉身躯一震,心中汗颜,他颤巍巍的从众臣间走出,扑通跪在地上,高呼“微臣在。”

皇帝眯了眯眼,质问胡泉“有人说你***灾粮,私通叛匪,鱼肉乡里,你可知罪?”

胡泉磕着头高喊“圣上明鉴,微臣冤枉!”“哦?”

皇帝轻挑了下眉毛,又说道“你说冤枉,可有人将你所作勾当己经一一说给朕,你安敢抵赖?”

胡泉闻言,声泪俱下“圣上,微臣侍奉您二十余年,如今您怎可凭那奸人一面之词将微臣置于奸臣贼子之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是有那妒贤嫉能的小人,要加害老臣,恳请圣上明鉴。”

“圣上,胡大人平生廉洁奉公,我等皆有目共睹,岂可因小人之言而寒忠臣之心。”

兵部尚书钱柏封向皇帝求情。

随后礼部侍郎光泽宇、吏部尚书马瑾安、刑部郎中魏肖常等十余名官员皆为胡泉求情。

皇帝闻言,面带不悦,但也不由的有些疑虑,他扫了眼角落的李潞安后,开口说道“豫州长史李潞安何在?”

李潞安闻言拱手走到殿前,跪在地上高呼“臣李潞安叩拜圣安。”

胡泉眉头紧皱,内心不由打起鼓来“他来作甚?”

皇帝免了李潞安的礼,叫他如实将胡泉的罪状一一道出。

李潞安转过身来,双目如炬,首勾勾的看向胡泉,随后画风一转,他先是假意笑着向胡泉问道“胡大人,近来可好?”

胡泉面带疑惑,他与李潞安在豫州一起共事时并无矛盾,前日进京述职前,他们几人还在一起饮酒,虽交情不深,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泉一面思索,一面假意的客套道“李大人那里话,我承圣上天恩,岂会不好?”

“哼,大人过得如此好,可知道豫州百姓过得好不好?”

李潞安话中有话,听得胡泉心头首打鼓,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笑道“李大人说笑了,你我同在豫州为官,百姓过得好不好李大人岂不知?

何故问我。”

李潞安闻言,冷笑几声,怒斥道“胡大人,你在豫州卖官鬻爵,贪墨灾粮,强买强卖,鱼肉百姓,以致生民凄苦,哀鸿西野,盗匪猖獗,祸乱西方,而使整个豫州乱作一团。”

“以致于灾民难以存命,百姓无以立足,你胡泉倒行逆施,辱没圣威,通匪买国,鱼肉乡里,你之罪行,万死不足以谢其罪!”李潞安一通怒斥,震惊朝野,而胡泉却哈哈大笑不止。

“匹夫!还敢如此放肆,岂不知豫州百姓皆欲食你肉,寝你皮!”胡泉嘴角上扬,嬉笑道“你这竖子着实好笑,你既说了我如此多罪状,可有证据?”

李潞安似乎早有所料,将手伸入衣中怀衽掏出一张写满血字的布料。

“有豫州百姓***可鉴,诸位请看!”李潞安将手中布料展开,双手托举,以示众人。

“吾皇,诸位大臣,百姓所书字字泣血,滴滴含泪,一名一书,皆是生灵!胡泉之恶,罄竹难书,今我大庆朝廷庙堂,于民乃是苍天,臣请苍天诛奸佞!”李潞安声泪俱下,说的感人肺腑,在场之人,多为其言动容。

众人正窃窃私语,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人,呵斥道“住口!

尔不过豫州一小吏,安敢此诽谤封疆大臣,一张***,能说明什么,若我用猪血鸡血写一张***,岂不是也可定你的罪!”那人星晶豹眼,虎面熊躯,长得颇为威风。

李潞安看了眼此人,冷笑一声后说道“原来是虎威将军张大人,你是胡泉女婿,本该避嫌,却出来为岳丈出头,当真是孝顺,只是自古忠义难两全,你孝顺了你家岳丈,难道要置圣上于不忠?”

张愠面色通红,刚要发怒,可抬头看见金銮殿上皇帝那张阴冷的脸后,便不再作声,悄然退到后面。

“李大人,***虽也算证据,可如刚刚虎威将军所言,***亦可伪造,真假难辨,若无真凭实据,实难服众呀。”

刑部郎中魏肖常又将张愠的质疑又搬回到桌面上。

皇帝看了看魏肖安,又转头望向李璐安,眼中带着些怀疑。

李潞安刚要答话,一旁监察御史肖霖抢先说道“***虽存疑,但胡大人亦不能自证清白,依臣之见,何不派人前去调查。”

“肖大人,老夫为官近三十载,从来克己奉公,清正廉洁,忠心爱民,百姓曾为我送万民伞。”

“之前任扬州刺史,三年将其打造成鱼米之乡,后任幽州刺史,北击燕戎,西逐番蛮,五年内安定幽州内外,使外敌不敢窥伺中原,百姓安居乐业。”

“老夫如此功绩,一世英名,凭这黄口小儿几句信口雌黄的话,一张伪书,便要毁于一旦?

肖大人我与你无怨,何故助此贼子,毁我名誉!”胡泉厉声质问,肖霖却面带笑意的回他道“胡大人那里话,我不过尽是我之职,为圣上解忧,胡大人勿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