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世初醒
办公室的电子钟显示凌晨3:17，整个楼层只剩他一个人。
"终于调试完了。
"他伸了个懒腰，手指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瞬间漫过键盘，流向电源接口。
"糟了！
"乐歌急忙伸手去擦，指尖接触到液体的瞬间，一阵剧痛从手臂首冲脑门。
他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最后的意识是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和自己短促的惨叫。
"客官？
客官醒醒！
"一个陌生的声音钻入耳膜。
乐歌艰难地睁开眼，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凑在面前，吓得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谢天谢地，您总算醒了。
"老人松了口气，"您己经在房里睡了一天一夜，老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乐歌茫然西顾，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雕花木床上，身上盖着粗布棉被。
阳光从纸糊的窗户透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哪？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悦来客栈啊。
"老人奇怪地看着他，"客官您不记得了？
三天前您住进来，说要等什么人。
"乐歌低头看自己的手——这绝不是他的手。
原本因长期敲键盘而略微变形的指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骨节分明、掌心布满老茧的手。
他下意识摸向脸颊，触感陌生而坚实。
"镜子...有镜子吗？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递过来。
镜中是一张二十出头的陌生面孔，剑眉星目，左眉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穿越了？
"乐歌掐了掐大腿，疼痛真实得不容置疑。
窗外传来嘈杂的市井声。
他踉跄着走到窗边推开木窗，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映入眼帘：挑担的小贩、骑马的侠客、叫卖的货郎，没有摄像机，没有电线杆，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客官您脸色很差，要不要用些早膳？
"老人关切地问。
乐歌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作响。
他点点头，老人退出房门后，他开始检查随身物品。
床边放着一个粗布包袱，里面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小袋碎银。
枕头下压着一把带鞘的短剑，剑柄刻着精致的云纹。
拔出短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流过全身，仿佛这把剑是他手臂的延伸。
剑身寒光凛凛，靠近剑柄处刻着两个小字——"流云"。
"客官，早膳备好了。
"门外响起呼唤。
乐歌将短剑别在腰间，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楼下大堂摆了七八张方桌，三五成群的食客正在用饭。
他们的装束五花八门，有粗布短打的农夫，也有锦衣佩剑的侠客。
"这边请。
"老人引他到角落一张空桌，摆上小米粥、咸菜和几个包子。
乐歌正狼吞虎咽时，客栈大门被猛地踹开。
三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满脸横肉，右脸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
"掌柜的！
这个月的例钱该交了！
"刀疤脸一掌拍在柜台上，震得茶具叮当作响。
白发掌柜慌忙从柜台后迎出来，赔着笑脸："吴爷，这个月生意实在...""少废话！
"刀疤脸一把揪住掌柜衣领，"铁掌帮的地盘，还没有敢赖账的！
"乐歌的筷子停在半空。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实在看不惯这种欺行霸市的行为。
还没等他多想，刀疤脸己经抡起巴掌朝老掌柜扇去。
"住手！
"声音脱口而出时，乐歌自己都吓了一跳。
大堂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刀疤脸眯起眼睛："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铁掌帮的事也敢管？
"乐歌手心冒汗，但话己出口无法收回："光天化日欺负老人，算什么好汉？
""找死！
"刀疤脸松开掌柜，大步走来，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扇过来。
乐歌本能地闭眼抬手，却感到丹田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他的手臂自动做出一个精妙圆弧，不仅卸开攻势，还顺势一带，让刀疤脸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乐歌自己。
"练家子？
"刀疤脸脸色阴沉，"兄弟们，抄家伙！
"两名跟班同时抽出短刀扑来。
乐歌的身体再次先于意识行动——他侧身闪过第一刀，右手两指并拢点中第二人手腕要穴，短刀当啷落地。
紧接着一个旋身，手肘击中刀疤脸胸口，三人转眼间全部倒地。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乐歌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自己做的。
"流云剑法？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乐歌转头，看见一位身着淡青劲装的少女站在那里，约莫十***岁年纪，明眸皓齿，腰间配着一把细剑。
"这位少侠方才用的，可是流云门的功夫？
"少女走近，好奇地打量他。
"我...不知道什么流云门。
"乐歌实话实说。
少女眉头微蹙："奇怪，那招云手回风明明是流云门独门绝学，二十年前就失传了。
"乐歌突然意识到，自己魂穿的这具身体可能真是什么流云门的人。
他急中生智："我头部受过伤，很多事记不清了。
""原来如此。
"少女神色缓和，抱拳行礼，"在下青霞派颜如玉，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我叫乐歌。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握手，又赶紧改成抱拳，生硬的动作引得少女掩嘴轻笑。
"乐少侠既无门派标识，又记忆有损，不如随我回青霞派暂住？
我师父见多识广，或许能帮你解惑。
"乐歌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如春光的少女，又看了看周围陌生的世界，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那就叨扰了。
"走出客栈时，乐歌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醒来"的地方——"悦来客栈"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熟悉的那个现代世界，己经远在千年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