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声音冷得像寒冰,“谁派你来的?!”
苏挽晴被甩在地上撞翻了香炉,香灰撒了一地,露出没烧完的纸条:"今晚杀苏氏",字迹她认识,就是萧云湛写的。
苏挽晴盯着他腕上那圈红痕——半刻前还是她情急之下咬的,如今倒像是她意图行刺的铁证。
萧云湛的刀尖挑起苏挽晴的下巴,她注意到他持刀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新月状疤痕——正是三日前她兄长苏临渊在押赴刑场途中夺剑反抗 ,萧云湛奉命镇压,两人短暂交手,苏临渊临死前用剑划伤萧云湛手腕,留下新月状疤痕。
"大人现在收刀..."她故意放软嗓音,"还来得及当个鳏夫。
"实际想说的是"还来得及当个新郎官",言灵这次却离奇地没发作。
萧云湛的刀尖骤然一滞。
他眯起眼,目光从她嫣红的唇,慢慢移到那双含着挑衅的杏眸上——像在审视一个突然露出爪子的猎物。
“鳏夫?”
刀锋贴着苏挽晴的脖颈游走,最终挑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
萧云湛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比刀光还冷:“那夫人可得加把劲,”他俯身,薄唇几乎擦过她耳垂:“上一个想让我当鳏夫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说完突然按住太阳穴——日晷佩的指针又逆跳了一格几滴冷汗顺着他锋利的颌线滑落,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看来大人头疼的毛病比我还厉害。
"她碾碎密信,灰烬染黑指尖,"要不要妾身唱首安魂曲?
"——其实想说的是"弑君曲"。
萧云湛一把扣住她手腕,拇指正好按在那块青斑上:"这是锦书族的印记。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而温柔,"所以苏家满门...死得不冤。
"萧云湛话音刚落,突然身形一晃。
他猛地撑住床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苏挽晴趁机抽回手腕,瞥见窗外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窗外传来鸡鸣,一缕晨光恰巧照在合卺酒杯上。
杯中残酒晃了晃,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一个面色惨白,一个目光茫然。
烛火"噼啪"一声熄了萧云湛怔怔看着自己抓空的掌心,仿佛不记得刚才说过什么。
"夫君醒了?
"苏挽晴己经坐在妆台前梳发,铜镜映出她完好无损的脖颈——那里本该有道刀痕。
萧云湛盯着自己不知何时归鞘的佩刀,喉结动了动:"...昨夜?
",她看着萧云湛瞳孔骤缩,就知道记忆又清零了。
萧云湛盯着那处伤痕,太阳穴突然刺痛:"我伤的?
""大人说呢?
"她笑着摸向枕下,"昨夜您可是亲自演示了十八般武……"话音未落,萧云湛己经掀被下床。
腰带"啪"地甩在脚踏上,砸翻了昨夜没喝完的合卺酒。
酒液渗进地缝时,苏挽晴忽然轻声问:"大人可还记得锦书族?
"萧云湛系玉带的手一顿。
窗外传来丫鬟惊慌的喊声:"不好了!
冷姑娘的鹦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