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玻璃渣里的重生信标
"2023年度最佳视觉特效......获奖的是......"颁奖嘉宾拖长的尾音与台下张威志在必得的笑容在视网膜上定格。
齐亦凡倒下去时，后脑勺撞碎香槟塔，无数棱形碎片在镁光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斑——像极了他熬通宵调试的钻石材质球。
死亡竟是如此高清的4K体验。
"醒醒！
B区渲染节点又崩了！
"机械键盘砸在桌上的震动让齐亦凡猛然抬头，鼻腔里灌满机房特有的显卡焦糊味。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触到的却是星耀影业实习生工牌，上面印着"特效部-齐亦凡"和2020年的入职日期。
重生？
三年前？
"发什么呆！
《仙魔劫》的流体模拟卡在89%了！
"组长***把一罐红牛砸在他面前，铝罐底部黏着张便签纸：通宵补贴：8元。
这熟悉的羞辱方式让齐亦凡指尖发颤——前世他就是在连续三个这样的通宵后，心脏骤停被送进急诊室。
机箱轰鸣声中，远处传来张威标志性的公鸭嗓："......人肉显卡就要有人肉显卡的觉悟，你们这些实习生比3090便宜多了......"透过成排的服务器缝隙，齐亦凡看见市场部总监张威正带着好莱坞客户参观，那身阿玛尼西装还是前世领奖时穿的那套。
"看什么看？
"***突然揪住他衣领，"水都洒到键盘上了！
"齐亦凡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颤抖，打翻的矿泉水正顺着键盘缝隙流向机箱。
水渍倒影里突然浮现前世记忆：张威在庆功宴上往他酒里掺玻璃渣，笑着说"特效师就该死在碎片里"。
"我马上处理。
"他抓起纸巾时故意碰倒U盘盒，金属外壳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
借着弯腰的瞬间，他将藏在舌下的微型TF卡***主机前置接口——这是重生后在他口袋里发现的，卡面用纳米涂层写着给三年后的你。
屏幕突然蓝屏，代码瀑布中闪过一行血色文字：骨骼绑定完成，复仇系统启动。
齐亦凡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他前世开发的AI辅助程序专属UI！
"又宕机？
"***骂骂咧咧地重启，"今晚别想走！
"齐亦凡盯着重启进度条，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指尖在膝盖上敲出摩斯密码节奏——这是他在前世养成的习惯，此刻正翻译着视网膜上突然浮现的半透明菜单：任务目标：让张威体验玻璃割喉的4096种物理模拟当前进度：0/***可用技能：肌肉记忆（特效）、时间感知（5秒预判）机房突然全暗，应急灯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多边形。
张威的嘲笑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这些机器可比实习生靠谱多了......"齐亦凡在黑暗中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实。
前世死亡时的玻璃寒光在眼前闪回，与此刻服务器指示灯的红光重叠成诡异的血色。
重生不是恩赐，是更精密的复仇沙盒。
他摸到口袋里突然出现的金属物体——把手术刀般锋利的显卡拆解工具。
机箱嗡鸣声里，张威正经过他身后，后颈皮肤在蓝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油腻反光。
"齐亦凡！
"***的吼声炸响，"愣着等渲染农场自己干活吗？
""正在重建光子图。
"他平静回应，同时用身体挡住右手动作——拆解工具正在主板上刻下微型电路，那是前世他发明的硬件级后门。
每一刀都精准对应着记忆里张威玻璃渣的棱角数。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好莱坞客户正好奇地打量布满水渍的屏幕。
齐亦凡突然按下Ctrl+Alt+Del，调出的不是任务管理器，而是一段3D动画——玻璃碎片在虚拟喉管中旋转的特写，渲染精度达到恐怖的***K。
"这是什么新DEMO？
"客户眼睛发亮。
张威脸色骤变，这分明是他私下折磨实习生用的私刑工具模型！
"实习生的小玩具罢了。
"齐亦凡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指尖在客户看不见的角度划过喉咙。
视网膜菜单同步更新：仇恨值+1骨骼绑定完成度1%机房排风扇突然全速运转，呼啸声像极了他前世咽气时听到的，颁奖礼上空调出风口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