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04错误：肌肉记忆与破碎神经
前世，这个数字曾经是他的噩梦。
《仙魔劫》的流体特效，原本应该只是常规的水雾模拟，但星耀影业为了节省成本，硬是把精度压到极限，导致粒子系统不断崩溃。
他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或者说，未来的那个时间线里——他曾经连续七十二小时调试这段代码，最终在凌晨西点心脏绞痛，被送进急诊室。
而现在，他重生回来的第一项任务，竟然又是这个该死的89%。
**“系统又崩了？”
** ***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熟悉的讥讽。
齐亦凡没回头，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
**肌肉记忆**——他的指尖几乎本能地敲出一串调试命令，但就在按下回车的前一秒，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抖，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啪！
**水花西溅，洒在机械键盘上，渗入键帽的缝隙。
——**玻璃碎片刺入脖颈的幻痛猛然袭来。
**他的瞳孔骤缩，呼吸停滞了一瞬。
视网膜上闪过破碎的画面：颁奖台上，张威微笑着举起酒杯，杯底沉淀着细碎的玻璃渣。
他的血喷溅在金像奖杯上，像渲染失败的粒子特效。
**“特效师就该死在碎片里。”
** 张威的声音在记忆里回响。
**“操！
***在干什么？！”
** ***暴怒，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幻觉中扯回现实。
齐亦凡的视线重新聚焦，看到的是***那张油腻的脸，和桌上漫延的水渍。
**“……抱歉。”
** 他低声道，抓起纸巾擦拭键盘。
***冷笑一声，甩开他：“**实习生就是废物**，连杯水都拿不稳。”
齐亦凡没反驳，只是低头擦拭键盘，同时余光扫向屏幕——**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水渗入键盘后，系统竟然跳过了卡死的89%，首接进入最终渲染阶段。
**——这不可能。
**前世，这个BUG必须手动调整碰撞参数才能解决，可现在，它自己跳过了？
就像……**有人提前修改了代码。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主机前置接口——那里插着那张神秘的TF卡，**“给三年后的你”**。
#### **（2）****“别发呆了！
渲染完赶紧检查下一镜！”
** ***骂骂咧咧地走开，顺手把一罐红牛砸在桌上。
铝罐底部黏着一张便签：**“通宵补贴：8元”**。
齐亦凡盯着那张便签，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像某种摩斯密码。
——前世，他就是在连续三个这样的“补贴通宵”后，心脏骤停被送进医院。
而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实习生身体素质太差”。
他冷笑一声，把红牛推到一边，转而调出系统后台日志。
**——果然，有异常记录。
**日志显示，在他“重生”前的一小时，有一段代码被远程执行，修改了流体模拟的核心参数。
**“是谁？”
**他眯起眼，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更深层的系统监控。
但就在他即将追踪到IP时，屏幕突然闪烁，弹出一条血色警告：**ACCESS DENIED**紧接着，一行小字浮现：**骨骼绑定完成度：1%**齐亦凡的呼吸微微一顿。
——这是**复仇系统**的提示。
他缓缓抬头，看向机房另一端的张威。
对方正对着好莱坞客户夸夸其谈，阿玛尼西装在服务器蓝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人肉显卡就要有人肉显卡的觉悟。”
** 张威的声音隐约传来，**“你们这些实习生比3090便宜多了。”
**齐亦凡的指尖轻轻敲击膝盖，视网膜上的半透明菜单同步更新：**任务目标：让张威体验玻璃割喉的4096种物理模拟****当前进度：1/*******新线索：系统己被未知用户篡改****——有人在帮他？
****——还是说，这场重生本身，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程序？
**#### **（3）**深夜十一点，机房里的实习生陆续离开，只剩下齐亦凡和另外两个被迫“自愿加班”的倒霉鬼。
***早就溜了，临走前还“贴心”地留下任务清单：**“明早我要看到《仙魔劫》所有镜头的初版特效。”
**齐亦凡扫了一眼清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前世，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拼命干活，就能得到认可。
但现在，他知道了——**在星耀影业，努力只会换来更多的压榨。
**他站起身，假装去接水，实则绕到机房角落的备用终端前。
这是一台老旧的渲染节点，平时没人用，但却是整个系统里**唯一没有安装监控软件**的机器。
他插入TF卡，调出里面的文件。
**——里面是一段加密代码，和一个视频文件。
**他先点开了视频。
画面里，是**未来的自己**。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计划成功了。”
视频里的齐亦凡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重生不是偶然，而是一次精确的回溯。
**”“星耀影业的系统里藏着东西……**不只是监控软件，还有更危险的。
**”“找到林小雨，她手里有钥匙。”
视频戛然而止。
齐亦凡盯着黑掉的屏幕，心跳加速。
**——林小雨？
**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前台？
他关掉视频，转而破解那段加密代码。
随着最后一行密码输入，代码展开，露出真容：**——这是一段反向入侵程序，专门针对星耀影业的内部监控系统。
**齐亦凡的指尖悬在回车键上，微微发颤。
**一旦运行，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执行键。
**——刹那间，整个机房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几秒后，他的屏幕上弹出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数以千计的监控录像**，每一段都标注着实习生的名字和日期。
他点开其中一个——画面里，一个瘦弱的男孩趴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又猝死一个。”
** ***的声音从录像里传来，**“叫保洁处理一下，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齐亦凡的拳头猛地攥紧。
**——这就是星耀影业的真面目。
**他关掉录像，调出键盘记录器，开始反向植入公司的主服务器。
**既然他们喜欢监控……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被监视的滋味。
**#### **（4）**凌晨三点，齐亦凡终于完成了所有《仙魔劫》镜头的渲染。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正准备关机，屏幕却突然闪烁，弹出一条陌生消息：**你比我想象的更快。
**齐亦凡瞳孔一缩：“**谁？
**”**B13冷冻库，明晚十点。
带上前台小姐的钥匙。
**消息消失，屏幕上只剩下《仙魔劫》的最终渲染画面——**——水雾特效里，隐约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
**齐亦凡盯着那张脸，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那是张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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