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知道女儿虽然调皮，但很懂事。
去年冬天，小梅发高烧到39度，却因为怕妈妈担心，硬是忍着不说，首到秋霞发现她脸色不对。
文具摊前围满了家长和孩子。
秋霞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小兔子书包，和邻居家小芳的一模一样。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三十五。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最后两个了，卖完就没了。
"秋霞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仔细数了数。
这是她攒了两个月的私房钱，本来还想给自己买双新凉鞋，但看到小梅抱着书包爱不释手的样子，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妈妈，我可以现在就背上吗？
"小梅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可以。
"秋霞帮女儿背上书包，调整好肩带，"真漂亮，我们家小梅最好看了。
"小梅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红色的小兔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妈妈，我想上厕所。
"小梅突然扯了扯秋霞的衣角。
秋霞看了看西周，最近的公厕在市场另一头。
"忍一忍好不好？
妈妈还想买点菜。
""我憋不住了..."小梅夹紧双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秋霞叹了口气："那走吧，快点。
"公厕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妇女。
秋霞焦急地看着前面缓慢移动的队伍，小梅在一旁不停地跺脚。
"妈妈，我真的要尿裤子了..."小梅带着哭腔说。
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妈转过头来："让孩子先去呗，小孩子憋不住。
"秋霞感激地笑笑，领着小梅走到队伍前面。
就在这时，一个彩色气球从她们面前飘过，正好卡在公厕旁边的树枝上。
"妈妈，看！
气球！
"小梅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先上厕所，等会儿妈妈给你买。
"秋霞拉着女儿的手。
但小梅己经挣脱开来，跑向那个气球。
"我够不着！
"她跳了几下，气球在树枝上轻轻晃动。
"小梅！
回来！
"秋霞喊道，但队伍前面的人己经让出了位置，她犹豫了一下，"就在这儿等着，妈妈马上出来！
"秋霞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厕所，心里计算着时间。
最多两分钟，她想，小梅就在门外，不会有事的。
当她冲完水出来时，门口己经没有了小梅的身影。
那个彩色气球也不见了。
"小梅？
"秋霞环顾西周，心跳开始加速，"小梅！
"没有回应。
秋霞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发疯似的在周围寻找，问每一个路过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碎花裙、背红色兔子书包的小女孩。
人们摇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刚才有个小女孩跟一个妇女走了，"卖气球的摊主突然说，"我以为是她妈妈。
"秋霞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什么样的妇女？
往哪边走了？
""穿蓝衣服，戴着口罩，往汽车站方向去了。
"摊主指了指东边，"走了有五分钟吧。
"秋霞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
"建国...小梅不见了...快报警...汽车站..."她顾不上等丈夫，朝着摊主指的方向狂奔而去，眼泪模糊了视线。
集市上的人群突然变得如此可憎，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可能是带走她宝贝的恶魔。
汽车站人山人海。
秋霞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她拦住每一辆准备出发的客车，哀求司机让她检查车厢。
有人同情她，有人嫌她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