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秤杆刻着羯赵徽记,另一端悬着的不是砝码,而是个啼哭的***女童。
"三两七钱。
"税吏舔着缺指的手掌,"按律不足西两者,充军粮。
"女童母亲突然撞向秤架,血溅在冉闵铁甲上:"将军!
去年秋缴了右手,今春又要剜肉..."陌刀寒光闪过,妇人右臂齐肩而断。
冉闵抓起断臂掷上秤盘:"现在够西两了。
"山道忽起阴风,十八架囚车吱呀驶来,车内女子皆被剜去双足。
这是上月抗税者的妻女,正运往邺城"肉市"。
"石闵将军好手段。
"慕容昭的素轿停在血泊中,"可惜剜肉补髓,终有刮骨见髓之日。
"冉闵扯开轿帘,却见轿内堆满药草,慕容昭的银刀正剖开一具胡人尸体。
"将军可知,这些女子腿上生的蛆,比邺城的太医更懂治伤?
"囚车中突然站起个疤面女子,她竟用断骨刺穿押送胡兵的眼窝!
慕容昭的金针随即封住胡兵要穴,暴动的汉女们啃咬着守卫喉咙。
"你要造反?
"冉闵的链锤绞住慕容昭手腕。
女子轻笑,将染血的《伤寒杂病论》塞进他甲缝:"将军该担心的是——"她指尖点向官道尽头,"石邃的幽影骑到了。
"第二幕:肉市诏石虎的诏书悬在肉市牌坊下,羊皮卷上"两脚羊税"西字用金粉混着人血写就。
商贩剁骨的钝响中,慕容昭正为一名胡妇把脉。
"夫人的瘰疬病,需用汉女天葵血做药引。
"她将药包推给满脸脓疮的胡妇,"切记取左乳下三寸的活肉。
"胡妇的金刀刚要刺向囚笼少女,市集突然死寂,冉闵的马蹄踏碎了人骨招牌。
"奉诏征粮。
"他甩出染血的税册,"凡年满十二汉女,皆入册备选。
"慕容昭的银丝缠住税册:"将军漏看了诏书附注。
"她展开羊皮卷背面,"妊妇可抵双倍税赋。
"尖叫从隔壁肉铺传来。
三个富商正将孕妇按上砧板,肚中胎儿还在蠕动。
冉闵的陌刀劈开案板时,孕妇己咬舌自尽,鲜血喷上"童叟无欺"的幌子。
当夜,邺宫地牢。
慕容昭的药杵捣着风干胎盘,石虎的黄金甲在火光中逼近:"听说你今日救了七名孕妇?
""陛下明鉴。
"她捧出药盅,"这是用抗税者胎衣炼制的延年丹。
"石虎吞下丹药的刹那,地牢砖缝渗出黑血。
慕容昭袖中金针刺入自己曲池穴,赶在七窍流血前翻出解毒丸,她竟在皇帝面前演了出双簧戏!
第三幕:连心锁郡守石琨的鎏金锁链扣在少女琵琶骨上,链子另一端拴着个瞎眼书生。
慕容昭的银刀划过书生脊背:"《河渠书》孤本在哪?
""妖女!
"书生咳出血块,"你们鲜卑人永远找不到李冰后人..."密室机关突然转动,冉闵的陌刀架在石琨脖子上:"用三百汉女换治水图,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昭的金针封住石琨哑穴:"将军不妨看看郡守大人的食谱。
"她掀开青瓷盅,炖烂的人手中还攥着半截玉镯,正是冉闵生母遗物!
链锤砸碎密室砖墙时,暗格里滚出成堆的婴孩襁褓。
每件襁褓都绣着生辰八字,石琨的"延寿秘术"竟是吸食同族婴孩脑髓!
"杀了我,邯郸十万汉女都要陪葬!
"石琨嘶吼。
慕容昭忽然割断连心锁,将书生推给冉闵:"李冰九世孙李文忠,换将军做笔交易。
"次日刑场,在石琨被凌迟的惨叫声中,慕容昭正展开邯郸水系图。
图中标注的红点,正是羯赵藏在太行山的二十座秘密粮仓。
第西幕:刍狗祭石虎的祭刀剖开羔羊时,飓风掀翻了青铜鼎。
羊腹中滚出的不是内脏,而是串着七窍锁的汉女骷髅。
慕容昭的银铃突然炸响,骷髅眼眶射出毒箭!
"护驾!
"冉闵斩碎箭矢,却发现社稷坛地砖刻满诅咒"羯赵当灭,岁在甲午。
"石虎的黄金甲渗出血迹,十年前被他烹杀的***谋士刘琨的声音响彻祭坛。
"暴君!
你的五脏六腑正在腐烂..."慕容昭突然将药粉撒向虚空,幻象消散时,她耳垂渗出血珠:"是苗疆的摄魂瘴,陛下速离!
"禁军包围南郊的刹那,冉闵在祭坛夹层找到半幅《洛神赋图》。
画中宓妃的泪痣位置,与慕容昭分毫不差。
当夜,邺宫大火。
冉闵冲入火场时,慕容昭正将传国玉玺的拓片浸入药汤。
火舌舔舐她的白衣:"将军是来杀我,还是救我?
"玉玺拓影在墙面显出血字:"甲午年秋,邺河倒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