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指尖划过蜻蜓翅脉,那些血色画面突然坍缩成一行发光的篆文:错误代码:第799号实验体己觉醒。
"殿下从何时开始窥视我的命盘?
"楚明昭的金簪抵在萧景珩喉间,簪尾雀喙弹出一寸淬毒银针。
少年皇子黑袍上的泥浆簌簌脱落,露出内里绣着星图的素锦中衣——正是她预知幻象里焚烧宫阙时出现的纹样。
丑时·镜阁暗格青铜镜背面的蝌蚪文在烛火中游动起来。
楚明昭将白日收集的露水泼向镜面,液体竟凝聚成悬浮的几何体。
当她用算筹拨动水珠,镜中突然传来林清梧的嗤笑:"楚姑娘可知,薛定谔的猫在你们的历法里该称为什么?
"铜镜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半空组成莫比乌斯环。
一块棱镜刺入楚明昭掌心,鲜血滴落处浮现出母亲的手札残页:隐雀三十六年冬,观测者第七次修正龙脉参数......辰时·漱玉轩春桃捧着药盏进来时,楚明昭正将染血的算筹浸入青盐。
丫鬟腕间银纹比昨日黯淡许多,行走时裙裾却带起奇异的金属摩擦声。
"姑娘该换药了。
"白玉碗中的汤药腾起紫色蒸汽,楚明昭突然抓住春桃的手腕按向药碗。
惨叫声中,三只机械蜘蛛从丫鬟袖口跌落,腹部的琉璃眼珠里赫然映着林清梧的面容。
"告诉你的主子,"楚明昭碾碎蜘蛛的腹腔,粘稠的荧光液在青砖上蚀出卦象,"用氯化钠伪造汗渍的法子,在我这儿行不通。
"未时·栖云寺禅房内的《药师经》卷轴渗出柏油味。
楚明昭抚过经卷上的霉斑,指尖突然触到蜂窝状孔洞——这根本不是羊皮纸,而是被硝化处理过的宣纸。
"女施主小心香火。
"小沙弥递来的线香爆出蓝色火星,楚明昭旋身避开的同时甩出金簪。
簪尾银针穿透经幡,钉住一只正欲振翅的机械蝉。
禅房梁柱突然裂开,倾泻而下的不是蛀屑,而是闪着金属光泽的黍米。
"粮仓..."楚明昭碾碎一粒黍米,尝到硝酸钾的苦涩,"他们要烧的不是佛寺,是江北漕粮!
"戌时·听雨轩萧景珩带来的桐木匣里,躺着半枚虎符与磁石指南车。
当他将指南车置于楚明昭的星盘之上,青铜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她额间朱砂。
"令尊的北伐大军此刻应至雁门关,"萧景珩蘸着药汁在案上画出等高线图,"但若粮草改道白亭海..."他的手指突然穿透木案,宛如触碰到全息投影,"这里会出现一个虫洞。
"楚明昭正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云板急响。
春桃浑身是血跌进屋内,右手紧攥着半块焦黑的竹简,上面用荧光漆写着:子时三刻,观星台,系统第一次清理程序启动亥时·镜湖林清梧的琉璃灯沉入湖底时,八百匹战马正在百里外的峡谷抽搐倒地。
她望着水面上浮现的荧光网格,将楚明昭的生辰八字输入试管架上的青铜算盘。
"可惜了,"她弹指震碎一片逼近的荷叶,碎末在空中组成斐波那契螺旋,"要是你晚觉醒三天,就能看到我用圆周率算出的血色极光。
"湖心突然升起十二面铜镜,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年龄的楚明昭。
当林清梧将硝酸银倒入镜阵中心,所有镜像突然齐声低语:"你可知自己也是被观测的变量?
"下一章悬念预告——当楚明昭在观星台拾到父亲染血的护心镜时,镜面倒映的却不是她的面容。
那个与她有着相同朱砂痣的女人,正在林清梧的实验室里,将铀-235粉末填入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