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绯红色荆棘
纳米机器人正在模拟沈明月特有的茉莉体香，这种价值三千万信用点的生物工程香水，此刻正从我的毛孔里渗出死亡的味道。
"小姐，记者还有十分钟到达。
"智能管家在门外提醒。
我最后看了眼监控画面——三百公里外的天空城茶会上，真正的沈明月正在品尝银河红茶，她脖颈上的人工腺体每隔五分钟就要注射抗敏剂。
当穿梭机降落在第九区排污口时，腐臭的空气让随行保镖的呼吸面罩自动封闭。
我抬手制止他们启动净化装置，任由腥风掀起月白色旗袍的下摆。
这个动作会让《夏华盛报》的镜头捕捉到小腿上精心伪造的伤疤——今早刚用粒子灼烧器做出的新鲜伤口。
"明月小姐！
"浑身溃烂的流民突然冲破警戒线，他手里攥着的辐射结晶离我胸口只有十公分。
这出戏码价值二十个信用点，是我用三支营养剂从鼠巷雇来的临时演员。
在保镖扣动扳机前，我握住流民的手腕。
纳米机器人顺着接触点渗入他体内，暂时抑制住癌变的疼痛："苦难不该成为暴力的理由。
"这句话会让今晚的新闻点击量突破十亿——特别是当流民眼含热泪跪倒时，我背后适时升起的医疗舱正闪着圣洁的白光。
记者们的飞行器在空中撞成一团，有个菜鸟摄影师甚至撞破了穹顶防护罩。
我抬头望向漏下阳光的裂口，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就是这样仰面躺在排污管上，任由酸雨腐蚀她最后的容颜。
"小姐，楚烬少将的加密通讯。
"耳麦里传来的声音让我瞳孔微缩。
北方军团最年轻的鹰派将领，沈明月秘密日程里重点标注的猎物，此刻全息投影正浮现在我的视网膜上。
男人坐在机甲操纵舱里，黑色军装领口沾着新鲜的血迹："沈小姐对贫民窟的关怀令人感动。
"他的目光扫过我锁骨处的胎记，那是今早用基因编辑器复刻的沈氏图腾，"不过您似乎忘了，真正的慈善不需要摄像机。
"我让纳米机器人模拟出恰到好处的心跳加速："少将是在指责我作秀？
"指尖轻抚过辐射结晶，皮肤瞬间溃烂又被快速修复，"您可见过真正的深渊？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晃动，楚烬的机甲传来爆炸声。
我通过唇语读到他副官的报告——"叛军突袭B7区"。
这不在沈明月的日程情报里，却是三天前我从黑市买来的军事情报。
"东南方45度角离子炮蓄能需要2.3秒。
"我轻声说道，看着楚烬猛地转头。
当蓝色光束贯穿叛军首领的瞬间，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比机甲更炽热的东西。
返程时暴雨骤降，我故意让穿梭机从母亲死去的排污管上空掠过。
雨幕中，十三年前刻在锈板上的稚嫩字迹正在发亮——那是用母亲鲜血写就的"活下去"。
"小姐，家主传讯。
"智能管家弹出加密文件。
沈崇山的全息影像浮现在舱内，这个掌控天空城三十年的大公爵正在擦拭古董手枪："明月，你该解释下今天的行为。
"我露出沈明月特有的天真笑容："父亲不是说过，牧羊人偶尔要抚摸最脏的羔羊？
"手指划过虚拟屏，调出实时舆情分析，"您看，北方军团的支持率上升了7个百分点。
"暴雨拍打着舷窗，我在倒影里看到自己左眼的虹膜正在变色。
基因锁的副作用比预期来得更快，沈氏血脉中的端粒酶修复程序开始排斥克隆细胞。
不过没关系，三天后的机甲博览会上，楚烬的虹膜样本就会成为我的新钥匙。
当穿梭机穿过云层时，我撕下溃烂的假皮。
纳米机器人正在重组面部肌肉，疼痛让记忆格外清晰——十西岁那年，赵家少爷就是这样撕开我的衬衣，说下等人不配拥有尊严。
智能管家突然发出警报，沈明月的生物信号出现在三公里外。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疾驰的银色飞艇，笑着按下自毁按钮。
替身机器人带着我提前准备的"礼物"迎头撞去，那管从生态舱里提取的神经病毒，足够让真品在床上躺够三个月。
爆炸的火光染红了云层，我舔舐着嘴角的血腥味。
天空城的霓虹在脚下流转，像极了母亲接客时那盏永远短路的情趣灯。
当年她攥着吊坠咽气的模样突然清晰起来，我终于读懂了她最后的唇语。
原来，沈崇山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男人，背地里竟然有着如此不堪的一面。
他的情妇远不止一个，这让人不禁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个情妇竟然生下了一个带着基因锁的私生女。
这个私生女的存在，就像是一颗隐藏在王冠中的裂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足以让整个王冠摇摇欲坠。
这个私生女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她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遭受无尽的苦难？
又或者，她会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逆境中茁壮成长，最终打破基因锁的束缚，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能力？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私生女的出现，将会给沈崇山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数。
而这，也正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