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宫里的血色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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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老周的对讲机先响了。

"支援到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珠,朝林子里扬下巴。

陈溯顺着看过去,穿藏青冲锋衣的姑娘正跨过倒木,背包侧袋挂着激光扫描仪,镜片上蒙着层水汽——是考古系的苏绾,昨天老周说要"懂古文字的",原来是她。

"苏顾问。

"老周把岩壁刻痕指给她看,"能看出什么?

"苏绾没答话,首接取下扫描仪。

红光扫过岩壁的瞬间,陈溯听见"滴"的轻响——扫描仪屏幕跳出三星堆青铜神树上的星纹,和岩壁刻痕重叠了七处。

"古蜀星官体系。

"苏绾推眼镜,"但这里多了三个偏移点。

"她抬头,"能借你笔记用用吗?

"陈溯的本子在裤袋里焐得发烫。

他摸出来时,青铜残片在腰间硌得生疼——这是老院长烧房前塞给他的,说是"星图钥匙"。

苏绾翻到新画的三角符号页,指尖顿在"星位吻合"的墨迹上:"这符号像楚简里的曜。

"陈溯喉结动了动。

他早用古文对照过,岩壁刻痕连起来是"九曜归位",但此刻他把本子往回翻两页,折起"九曜"那行字:"可能记错了。

"苏绾没深究,低头整理扫描数据。

陈溯盯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想起昨夜青铜残片发烫时,他在笔记里写:"若九曜是锻体总纲,需防...""地宫入口。

"阿杰的喊声响彻雨幕。

众人顺着他的登山镐看——岩壁刻痕最深处,藤蔓被撕开道裂缝,露出半块青石门楣,门楣上的兽首眼睛,和陈溯腰间的青铜残片严丝合缝。

"我来。

"陈溯摸出残片按上去。

"咔"的轻响。

石门缓缓裂开,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陈溯摸出战术手电照进去,壁画上的人影让他瞳孔收缩——那人身形清瘦,食指抵在铁索上,铁索断裂处的弧度,和他七年前在火场里,老院长用指节顶开房梁时的角度一模一样。

苏绾的呼吸突然变重。

她凑近壁画,指尖虚点那人的腕部:"这里的肌肉走向...像凝气境的运劲方式。

""先过积水潭。

"老周打断她,光束照向地宫深处——五米宽的水潭横在中间,潭边只有半截腐朽的木梯。

阿杰踹了踹木梯:"肯定承重不了。

"陈溯脱了防水外套。

他把袖子和下摆扎紧,往里面塞枯枝——这是孤儿院时学的,浸水后重量均匀,不容易被追踪者发现拖拽痕迹。

"我先上。

"他把"绳索"抛向对面凸起的岩角。

外套落水时溅起水花,陈溯盯着水纹——果然,潭边的苔藓有被踩过的褶皱,新鲜的。

"跟上。

"他回头,看见苏绾正用手机拍壁画,镜头特意避开了那道断索的手。

水潭对岸是间石屋。

中央立着半截残碑,碑身刻满篆文,下半截埋在积灰里。

陈溯蹲下去,用指甲刮开灰尘——"九曜锻体诀,首重...呼吸"。

他想起孤儿院老藏书阁里的《洗髓经》残页,突然按住苏绾的手腕:"别碰碑身,有朱砂。

"苏绾的手悬在半空。

下一秒,三支弩箭破空而来,钉在残碑上,箭头泛着幽蓝。

陈溯被拽进石屋角落时,后背撞在石壁上。

苏绾的手还抓着他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弩机在屋顶。

"她抬头,"刚才拍壁画时,我看到通风口有反光。

""暗河的人。

"陈溯摸出测绘仪,镜片上的水珠正好能聚光。

他对准屋顶通风口,白光晃过的瞬间,听见"咚"的闷响——有人摔下来了。

雷振的脸出现在石屋门口时,陈溯想起黑市传闻里的描述:"凝气境杀手,青筋能爬满整条胳膊。

"此刻那人右臂的青筋正像蚯蚓般蠕动,袖口沾着雨林特有的暗红泥土。

"小杂种。

"雷振扯出腰间短刀,"七年前没烧死你,今天——"他盯着陈溯脖颈处的虎头胎记,"就把你和残碑一起烧了。

"陈溯把残碑碎片塞进苏绾背包。

他故意退向石屋右侧,那里有个半人高的石龛——七年前火场里,老院长也是这样把他推进衣柜,自己挡在门口。

"跑!

"他喊了声,抄起测绘仪砸向雷振面门。

雷振挥刀格挡的瞬间,陈溯瞥见老周的身影——老人不知何时站在石屋门口,铁锹舞得生风,劈落的弩箭"叮叮"砸在地上,和记忆里老院长用铁铲拍灭火苗的声响重叠。

"走!

"老周咳得弯下腰,后背洇出一片暗红。

陈溯这才发现,他登山包侧袋的"短刀",刀鞘上缠着褪色的蓝布——和老院长当年的药袋颜色一模一样。

苏绾拽着他钻进密道时,陈溯听见雷振的怒吼被石壁隔绝。

密道尽头有光,是雨林的晨雾渗进来了。

他回头,看见老周的铁锹尖还卡在石屋门框里,血滴顺着锹刃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溅成小朵的花。

三日后,西北荒漠的沙暴来得突然。

陈溯帮老周收拾帐篷时,闻见他咳嗽时带血的腥气。

老人把药瓶藏进睡袋最里层,瓶身标签被撕得只剩"续筋"两个字。

陈溯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九曜"那页还折着,但下面新写了行小字:"老周的铁锹,和院长的铁铲,握柄磨损位置完全重合。

"沙粒打在帐篷上沙沙作响。

陈溯听见远处传来驼铃,混着老周压抑的咳嗽,像某种古老的、即将破土的轰鸣。